豪華的直升機上，染坐在靠窗的位置，側頭靠在窗戶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外麵近在咫尺的藍天白雲。

肩膀忽然一重，莫北焱攬著的肩在側坐下，另一手將熱牛杯放在麵前的小桌上，「是不是累了，睡會兒吧，馬上就到拉斯維加斯機場降落了。」

染看著窗外，聲音沙啞至極，「我睡不著。」

莫北焱低眸看見手裡攥著的小袋子，裡麵裝著莫南爵的頭髮，他眼神微黯，結滾，「染爺，以後……你準備怎麼過？」

「以後陪莫南爵過啊，」染微微的笑，「我們說好的，要一起過一輩子，誰都不能反悔食言，不管發什麼事。」

「爵現在……不在了，你也還是要生活，還有辰辰小七跟小三，」莫北焱攬著肩膀的手收，他低頭看著的臉，「以後我會照顧你，你想住在哪裡都可以，想陪哪個孩子都可以，或者讓他們都跟我們一起住。」

「他沒有不在，」染退出他的懷抱，垂眸看著手裡的頭髮，固執的低喃道，「他一直在，我會陪他。」

「染爺……」

「莫北焱，」染抬頭看他，出手平他皺起的俊眉宇，輕哽下，「謝謝你。」

「謝我什麼？」

「所有，」染輕聲道，「以前，以及這些年……的全部。」

莫北焱顯然確實是不高興，眉頭又再次皺起，「我不喜歡聽你說謝。」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的脾，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說，」

染看著他的眼睛，「但其實我一直都很謝你，不論你怎麼否認我都要說這一聲謝，跟莫南爵無關，是我染要謝謝你……沒有你我那四年可能就死了，辰辰也不可能健康的長大……謝謝你照顧我，二十年前我說謝謝你會生氣，現在我說你可能還是會不高興，我們是一家人，你是我哥哥……但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真的……謝謝你。」

莫北焱抿著，「我不高興聽。」

「那我就隻說這一次，以後……」染間哽咽，低聲說，「莫北焱，我有一個請求，我希你不要再去找設計我跟陳安的人，不要再報仇，你絕對不能再出事傷……你跟歡歡繼續幸福下去，你們去全世界任何想去的地方，輕鬆快樂的過完接下來的人生，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要幫莫南爵報仇，不要再管那些仇敵，我想莫南爵他肯定也希你能平安。」

「染爺。」

「答應我，」染拉過他的手，握，「我們不知道躲在後麵的人是誰，既然設計我跟陳安……那肯定極為瞭解我們家，不管他的終極目標是什麼，都不要再互相報仇下去了，你帶歡歡跟心念小洵離開國，可以去斐帕跟辰辰住，或者隨便你們喜歡……」

「離開？」莫北焱俊臉冷寒，冷冷而笑，「陷害你，害死了爵，染爺，你我算了？」

「算了，莫北焱……」染睜著眼睛看著他，神竟帶著幾分哀求，「不要再繼續了，萬一你也出事了讓歡歡怎麼辦？從小就沒有家，好不容易有你有家了，一家人在一起纔是最好的，別的都不重要，莫南爵已經走了，我會陪他，別的都不要了……莫南爵的產繼承人寫的是你的名字，他所有的錢都是你的，帶著這些錢離開，平平安安的生活，不要再涉足任何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