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歡瞳眸子一，驀地站起來，作太大又急切，手臂帶到了墓碑旁放著的花。

白的百合袋子被扯開，花朵滾落在草坪上。

莫北焱眼眸再度狠狠一刺。

竟然還買了花？！

每個人都有底線，或深或淺，隨著時間跟年齡而改變，但莫北焱的底線始終清晰而堅定，沒有變過。

他格弔兒郎當玩世不恭，對大多事都很無所謂，開心就好，想怎樣都行。

但謝華卻是他的底線，是不得的\/忌——

他有多後悔跟莫南爵反目仇24多年、有多厭惡莫家那些自私自利的長輩跟環境……就有多恨謝華。

那是一切罪惡的源頭，是罪魁禍首，是毀了他24年人生的人。

莫北焱眸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他盯著麵前的人，他結婚生活了20多年的妻子，他這輩子最的人，「莫喊痛，這花是你買來的？」

陌歡瞳抬頭看他，看得出他的憤怒，然而心裡那子抑的火焰又再度被勾了出來，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在埋怨什麼，但就是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是人天生的小肚腸麼。

還是因為小染為了救不惜犧牲命，然而卻不過心裡洶湧冒出的醋意，產生的愧疚與憤怒嗎？

不知道，隻知道……突然對麵前的男人失去了信心，突然開始患得患失。

是害怕失去，還是害怕……也許從未真正得到。

「是我買的，」陌歡瞳想說不是，想說沒有那個意思，但行為卻不控製，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準備怎麼樣？跟我離婚嗎？」

離婚？！

莫北焱眼眸一僵，冷冷而笑，「怎麼，來祭拜了下謝華就準備跟我離婚了？是不是恨我當年殺了他？！」

「我沒恨過，也不會恨。」

陌歡瞳彎腰要去撿百合花，卻被莫北焱一把拽住胳膊，用力將拎了起來，「莫喊痛，你別我揍你！不許再撿！以後都不許來看他！」

「你放開我！」

陌歡瞳猛地甩開他的手，用力過猛而向後踉蹌，幾乎抵住墓碑，忽然出聲問道，「如果今天來看謝華的是小染，你會這樣對嗎？你會對這麼兇嗎？」

「染爺為什麼會來看謝華？！」

「如果換來你就不會是這樣，對不對？」陌歡瞳看著他，哽咽著搖著頭，「換你也不會生氣，你會覺得那是父親，來看看也是應該的……因為你，所以做什麼你都能原諒能包容，對嗎？」

「莫喊痛！」莫北焱神經狠狠一震，手攥住的肩膀，嗓音幾乎是嘶啞著怒吼出來的，「我染我會娶你？！我如果我不你我為什麼要娶謝華的兒？！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回來給莫家那些祖先掃過墓，因為我不敢回來！我沒臉回來！我把毀了我們家的人的兒娶進門，我不想帶你去掃墓，我不想他們看到你，我不想他們在九泉之下怪罪你討厭你，我不想有你那麼大的力！我想徹底忘掉這件事！難道我選擇忘記還不夠？你難道想要我跪下來他謝華一聲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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