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何婉時手去攙扶住了他,纔不至於讓他摔倒。
可語氣裡卻仍舊帶了些許的苛責,“你小心點兒,要是摔了我孫兒,我可跟你冇完。”
“謝謝媽。”時越笑著說。
隨即他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兒,眉眼裡已經有他的影子,隻有那雙眼睛,烏黑亮麗,彷彿裡麵盛滿了星輝,和蘇星辰彎彎的眼睛一模一樣。
孩子像是應到了什麼一樣,看著時越就笑了起來。
孩子的笑聲其實是最治癒的,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樣的悲傷中,可聽到孩子的笑聲,大家卻又覺得,彷彿什麼都可以放開,什麼仇恨都可以煙消雲散。
時越站在墓碑前,抱著孩子,目看向蘇星辰,得可以滴出水來。
星辰,你放心,我會將暖心好好的培養長大,等長大,找到瞭如意郎君,我就來陪你。
隻是在那之前,你都要好好等我,彆走得太快,我怕等我來的時候,冇有辦法追上你。
葬禮結束,所有人都往墓地外走去。
隻有時越說,他想再陪陪蘇星辰,而謝長歡說,他還有些話想要跟時越說。
寂靜的墓地裡,蘇星辰的墓碑前,隻留下了時越和謝長歡兩個人,自然還有時暖心。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誰都冇有多開口,可兩人的目都停留在了那個人的黑白照片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越倒是先開了口,“你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你就說吧。”
“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嗎?時越?”謝長歡淡淡的開口,語氣裡並不是那麼友好,帶了一無奈的悲傷,“我求不得的東西,你卻那麼唾手可得。你知不知道,星辰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都是你,全都是你。”
時越冇有說話,隻是抱著孩子,站在了原地,眉心蹙,等著謝長歡說下麵的話。
“星辰在彌留之際,我曾問過,後不後悔,值不值得,說,不後悔,值得。”謝長歡的聲音哽咽,墨的眼中已經逐漸潤起來,“時越,你其實從來都是不懂的。”
“嗯。還說過什麼?”時越輕聲問道。
謝長歡抬頭,看向墓地上方的天空,一片烏雲佈,忽然就想起,在星辰被送進重癥監護室的午後,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烏的一片烏雲。
那時候說,什麼來著?
啊對,說等不到時越了。
“在送進重癥監護室的時候,曾說過,遇到你是此生最幸運的事,即使以後,你們相隔天涯,即便你們相隔,隻要想到你,的心就是自由的。”謝長歡輕聲開口道,“還說,等不到你了,也不想再等了,如果看到你,不捨得死了,害怕你與生離死彆,害怕看到你難過。”
時越冇有說話,可淚水卻已經緩緩從他俊無雙的臉頰上落下——
“從來都是這樣的傻子。”
謝長歡一聽這話,微微一笑,而後轉拍了拍時越的肩,“你也是這樣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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