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微吸著氣，抬起頭來，“我是去見二皇子了。”

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沉重的小錘子敲打在斯聿的心口上，將他那一顆含了微末僥倖的心臟砸的碎。

他腦袋裡雷轟電掣，心臟跳的像是要炸出口，一出聲，嗓子都在抖，“阿昭為何要去見二皇子？”

男人眼底沉沉的黑，將有一場大風暴席捲而來。

宋昭腦子裡一弦倏地繃了，

被用力握住的那隻手細微的抖了下，抿了抿，聲音似有幾分繃，“你，都知道了？”

“我能知道什麼？”

斯聿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猩紅在眼睛裡打轉，抑著嗓子，“知道你已經做好扶持二皇子的決定，還是知道從頭到尾你本就不曾選擇過我的事實？”

宋昭表有些僵，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我從一開始，就不希你去做天子。”

斯聿就那麼直直看著。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可親耳聽到宋昭承認，腔猶如被灌無窮的雪水，撐得他心臟快要裂開。

“為什麼？”下頜了，斯聿暗啞的嗓音裡，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抖。

宋昭說不出話。

要怎麼說呢。

因為前世經曆過扶持太子上位，卻被對方翻臉不認人置於死地。

至今無法忘記，那人登上皇位後出的醜陋臉。

皇權比鬼怪還要可怕，像尖銳的硫酸能將鮮紅的心臟腐蝕一攤爛泥。

從不懷疑斯聿對的慕，可不敢去賭。

隻有把皇權牢牢控製在手中，纔會有安全。

二皇子有能力，卻冇有後臺，可以控他。

若讓斯聿登上皇位，這個江山就任由他翻雲覆雨。

人心異變。

你的時候是真的可以為你掏心掏肺，可不你時，就到了儘頭

宋昭冇有自信，斯聿可以一直對堅貞。

“我答應你，不管誰登基，你的地位都不會改變。

我手裡已經拿到了二皇子的函，他日登基，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師。”

宋昭剪水雙瞳明亮又安靜。

斯聿最喜歡宋昭的眼睛，圓圓的貓眼兒，裡頭總是帶著，讓他很安心。

然而此刻，斯聿卻覺得那讓他安心的目，像帶刺利刃狠狠地進他的心裡，將的千瘡百孔。

他眉眼浸著沉寒涼，角略勾，“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並不是權勢，我隻是想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宋昭很明白斯聿的心理。

就因為他晚出生了幾年，唾手可得的皇位便與他肩而過。

十幾年的忍辱負重，隻為了一朝將皇位拿回來。

前世的他的確拿到了，可拿到後，他都做了什麼？

“你不明白。”

宋昭也抑著緒，清潤瞳孔慢慢浸出，一字一句，“我見過赤地千裡魂散儘的人間煉獄，也見過萬裡江山在你手下傾塌淪陷的慘況。”

縱使命運不公，惡人殘害，迫他扭曲心理。

但那些無辜死去的千萬百姓，又做錯了什麼？

“你捫心自問，你真的熱這片土地，而不是被私慾驅使？坐在高位，視人命為螻蟻的病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