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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一百四十九章舊友相逢

大通坊最大的一座府宅便是汾郡王郭子儀的府邸,郭宋在進京第三天便見到了郭子儀,隻是時間匆忙,他們沒有細談。書趣樓()

不過今天郭宋並不是來找郭子儀,而是來找郭重慶。

他請士兵進去通報,隻稍等了片刻,便見穿著一軍服的郭重慶匆匆走出來。

“郭宋!”

郭重慶見門口站著郭宋,頓時喜出外,上前擁抱一下,又給了他肩頭一拳,“你這臭小子怎麼現在才來找我?”

郭宋肩頭苦笑道:“中午剛回來!”

“聽你胖師兄說,你去了江淮,老爺子說你去江淮肯定和鹽稅有關,是吧!”

郭宋點點頭,又問道:“老爺子可好?”

郭重慶目有些黯然,“這兩天老爺子心很糟糕,也不太好,已經臥床三天了。”

“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剛剛得到訊息,他的侄子,安西四鎮節度使郭昕依然率軍死守安西四鎮,懇求朝廷援助,但朝廷卻無法救援,老爺子心力憔悴,便病倒了。”

郭宋沉思一下道:“我想朝廷就算無法救援,但也一定會派使者前去問,給他們神上的鼓勵,關鍵原因是現在已經秋天了,再一個多月就要冬,邊疆大雪封路,就算朝廷要派使者前去,也要等到明年春天,郭兄好好安一下老爺子,我相信天子絕不會對這個訊息無於衷。”

“好吧!”

郭重慶點點頭,“我一定會把你的勸告轉達給老爺子,你現在要去找梁武嗎?”

“正是!他現在住在哪裡?”

“他們住在靈州進奏院,在崇仁坊,不過他們現在就在附近。”

郭宋大喜,“就在附近嗎?”

郭重慶笑著點點頭,“就在斜對麵的安坊,我帶你去!”

郭重慶也騎了一匹馬,帶著郭宋前往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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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武現在已經是朔方軍旅帥了,燒毀薛延陀的後勤大營,迫使薛延陀敗退,這批靈州子弟都立下了戰功,李季升為果毅都尉,林泰升為校尉,郭武從備將直接轉為旅帥,連我都沾了,同樣升為正六品果毅都尉,可我們大家都覺得對不住你。”

“這是什麼話,是我自己放棄的,有什麼對不住?”郭宋搖搖頭道。

“若沒有你燒毀敵營,我們怎麼可能功?”

郭宋拍拍他的胳膊,“別再歉疚了,我混得也不差,說說梁武,他這次京城做什麼?”

郭重慶一指前方笑道:“你去校場看看就知道了。”

安坊有一座很大的校場,大部分時間都空關著,今天校場卻喝喊聲不斷,郭宋進了校場大門,隻見十幾名騎手在校場上縱馬疾奔,揮著一像高爾夫球桿子的長

“馬球!”郭宋口而出。

唐朝的馬球,宋朝的蹴鞠,他久聞其名,今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郭重慶笑道:“每年秋狩,按照慣例都要舉行一場軍方馬球大賽,一共二十四支球隊參加,朔方軍隊也來了,梁武就是代表朔方軍前來,隊正也是你很悉的李季,還有林泰也來了。”

郭宋心中一熱,“看看去!”他催馬向校場奔去。

“郭大哥!”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小娘子驚喜地喊。

郭宋一回頭,隻見旁邊看臺上站起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娘子,梳著雙環髻,穿一件青綠,下穿紅,容貌俏麗,晶瑩白,正是古怪靈的小丫頭梁靈兒。

梁靈兒看見郭宋,激得眼睛都紅了,拎著長飛奔過來。

郭重慶嗬嗬一笑,催馬向校場奔去了。

“別跑這麼快,當心腳下!”郭宋見跑得跌跌撞撞,著實擔心,連忙翻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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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靈兒果然被石頭絆了一下,險些摔倒,郭宋連忙上前一把拉住的胳膊。

“幾個月不見,怎麼還這麼躁躁的?”

梁靈兒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又見到了郭宋,沒想到一見麵卻被對方數落,委屈得要哭出來、

“人家心裡激,哪裡燥了?”

郭宋啞然失笑,“好吧!你不是燥,你爹爹怎麼會讓你來長安?”

“這次我就是跟爹爹一起來的,他是領隊,多虧了郭大哥,我爹爹還升了。”

“你爹爹升,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梁靈兒嘟著小道:“所有人升都是因為郭大哥,我爹爹也是推薦良纔有功,才升為錄事參軍。”

這時,郭宋見眾人走過來,便拍拍梁靈兒的胳膊,小聲囑咐道:“別再提升和我有關係,心裡明白就行了,說出來大家都會難堪的。”

梁靈兒點點頭,“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死要麵子!”

話雖這樣說,卻不肯放開郭宋的胳膊,郭宋著實有些無奈,隻得對梁武以及眾人苦笑道:“負重在,恕我無法給大家見禮了。”

眾人啞然失笑,梁武連忙上前拉開妹妹的手道:“別這樣拉著郭大哥,別人會笑話你的。”

梁靈兒才十一歲,正是竇初開的年齡,但還是有點朦朦朧朧,隻知道對郭宋有好,卻又說不清楚道不明,不過兄長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連忙鬆開郭宋的胳膊,又笑嘻嘻道:“郭大哥,他們昨天都在商量,怎麼見麵時宰你這個地主,把你吃窮!”

郭宋哈哈大笑,“不妨,吃不窮我,今晚我請大家去最好的太白酒樓吃飯!”

太白酒樓,郭宋要了一間雅座,眾人濟濟一堂,連梁蘊道也被請來了,梁蘊道現在是朔方節度使府錄事參軍,正五品中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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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階雖然在高林立的京城實在不起眼,但梁蘊道卻心滿意足了,他不是科班出,也不是名門族,卻能突破正五品這個大檻,著實不容易,他心中對郭宋同樣充滿了激,若沒有郭宋,段使君也不會把他的功勞放在文第一的位置上。

梁蘊道是長輩,又是馬球隊的領隊,他坐在主位,郭宋坐在右邊,李季坐在左邊,郭宋旁邊原本是郭重慶,但郭重慶卻和梁靈兒換了位子。

梁靈兒喜滋滋地坐在郭宋邊,問東問西,一張小就沒有停過,直到父親嚴厲盯了一眼,才嘟起小不吭聲了。

眾人按照靈州風俗喝了三杯相聚酒,便隨意喝酒聊天。

今天郭宋特地點了十大瓶眉壽酒,酒錢就是一百貫,但在坐客人中,除了梁蘊道和郭重慶對酒比較通外,其他人都不辨滋味。

梁蘊道品了一杯酒贊道:“這酒很好啊!烈度高,年份足,京城的酒就是不一樣。”

旁邊酒保笑道:“這眉壽酒是我們京城第一酒,也是天子喝的酒,這一瓶就要十貫錢,別的酒樓還買不到,隻有京城十大酒樓可以喝到。”

眾人聽得直咂舌,我的乖乖,這一瓶酒就要十貫錢,這簡直就是瓊漿玉啊!

梁武忽然回頭著郭宋,“老郭,這酒是你的吧!”

他們前幾天去了眉壽酒鋪,既然酒鋪是郭宋師兄的,那必然和郭宋有關係。

郭宋嗬嗬一笑,“這酒是我師兄的,我隻是有一點點份子。”

酒保聽得眼都直了,原來這位是眉壽酒的東主,這麼年輕!

林泰笑道:“那老弟現在發大財了嘛!

“哪裡!賺點小錢,在長安生活不易,養家餬口而已。”

旁邊梁靈兒口中酒一下子噴了出來,眾人哈哈大笑,梁武敲敲桌子,“莫非老郭已經家了?”

眾人一下子笑聲收斂,含笑著郭宋。

梁靈兒頓時有點心虛道:“五哥,你在胡說什麼,人家郭大哥才十九歲,離家還早呢!郭大哥,是不是?”

“小妹說得沒錯,娶妻的事還沒有考慮過,我說的養家餬口,是指我有個外甥,我得養活它。”

梁武一愣,“你什麼時候有外甥的,你不是說你孤一人嗎?”

梁靈兒眼珠一轉,“郭大哥,你不會在說小鷹吧!”

郭宋揪揪梁靈兒的辮子笑道:“還是小妹聰明,你們不都見過我外甥嗎?整天我舅舅的。”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李季口道:“你的外甥已經當爹了,你知道嗎?”

郭宋心中一喜,“你是說斥候鷹的母鷹?”

李季點點頭,“產了三隻蛋,這下我們斥候營兵強馬壯了。”

“應該有我一隻吧!”郭宋不甘心道。

“去你的!”梁武聽說郭宋想要鷹,他頓時急了眼,“說好了一隻鷹跟我,這次你別想再搶去。”

“五郎!”

梁蘊道不滿地瞪了侄兒一眼,“怎麼說話的?”

郭宋連忙擺擺手,“伯父別在意,在靈州時他一直就這樣跟我說話,已經習慣了。”

梁靈兒托著下在苦思怎麼和郭大哥天天見麵,忽然靈一現,有了。

“郭大哥,我忘記告訴你了,施小胖也來了。”

郭宋一怔,“那怎麼沒見他?”

梁蘊道微微笑道:“施負責後勤,今天我放他一天假,他們幾個後勤一早就出去郊遊了,恐怕要明天一早才能回來。”

“明天可以見到他嗎?”

梁靈兒連忙道:“當然可以,要不明天郭大哥也來校場玩玩吧!”

郭宋忽然有種中計的覺,誰說這個小娘子不靈,把自己繞進去了。

他見眾人都期待地著自己,便欣然答應了,“好!明天我也學習打馬球。”

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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