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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一百五十七章以命換爵

室不大,大約十幾個平方,雖然是沒有窗戶的室,但通風還不錯,設計有通風口,沒有聞到腐的氣息。書趣樓()

室中間是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桌子,還有一張唐朝比較見的寬背高足椅,實際上這種椅子在中晚唐已經出現了,在《韓熙載夜宴圖》就能看到。

桌子旁邊靠牆是一排書架,上麵擺放著各種名貴的玉、珊瑚以及瓷,另一側靠牆放著十口鐵皮大箱子,上麵還有鎖,郭宋稍微搬一下,都是沉甸甸的,足有數百斤,裡麵應該是黃金或者珠寶之類。

鐵皮大箱子裡放聖旨的可能不大,書架上也沒有捲軸之類的品,倒是有幾個小盒子,但要比聖旨捲軸的尺寸短,也可以排除。

桌上平整的放著一件龍袍和一頂衝天冠,沒有其他品,但下麵有一個屜,郭宋小心翼翼地拉開屜,隻見屜裡是一隻扁長的白玉盒,郭宋將蠟燭叼在口中,慢慢開啟了玉盒,他的心頓時怦怦直跳,裡麵正是兩支發黃的捲軸,和李豫給他贗品聖旨一模一樣。

他剛從背囊中取出兩支贗品聖旨,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魚朝恩的聲音,「把周圍看好,不準任何靠近!」

接著傳來『哢嚓!』的開門聲,郭宋大吃一驚,一把將兩隻聖旨捲軸塞進懷中,把贗品塞回玉盒,呼地一口吹滅了蠟燭,他作快如風,卻又一點不慌,在黑暗中憑著手將玉盒蓋上,又將屜輕輕推上,一個翻滾就到了石梯口。

這時,有人已經進來,和的燈照亮了室,郭宋著牆跟著燈近緩緩後退。

進來之人正是魚朝恩,他已經到城門口了,纔想起關鍵的東西沒有拿,又調頭回府,今天郭宋的運氣非常好,魚朝恩這兩天有點冒,鼻子不通,他便沒有聞到房間裡的蠟燭氣息,而且這間室他從不準任何人進來,就算防衛的竇仙來,也隻能站在鐵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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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是殺魚朝恩的良機,但郭宋知道,李豫不是沒有機會殺魚朝恩,而是殺了魚朝恩後的局勢難以收場,神策軍和千牛衛都會出問題,使他投鼠忌,不敢輕易殺魚朝恩。

「他孃的,虎符忘記了,聖旨也忘記了。」

魚朝恩自言自語罵了一聲,從書架上取下一隻小盒子,開啟看了看,放進皮囊中。

郭宋正緩步後退,他的肩膀忽然撞到後一塊板,板上一個黑漆漆的品晃了兩下,『骨碌!』一聲,翻滾著向地上墜落。

郭宋驚得頭皮都要炸開,在品即將落地的一瞬間,郭宋一把抓住了它。

原來是一盞油燈,燈油已經潑出大半,正順著牆壁往下流,郭宋鬆了口氣,輕輕將油燈放在木板上了。

魚朝恩還是覺到了什麼,他回頭疑地看了一眼石梯,端起燈走了過去。

郭宋一步步後退,慢慢了拳頭,若真被發現,他隻能將魚朝恩打暈過去。

魚朝恩剛走到石梯口,鐵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慘,他一下子停住腳步,轉向鐵門走去。

「出了什麼事?」魚朝恩怒問道。

「一個不長眼的傢夥!」外麵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魚朝恩重重哼了一聲,又回到石梯前,舉燈向上看了看,石梯上什麼都沒有。

這時,郭宋抓住瞬間的機會,轉過了石梯,站在石梯轉彎

魚朝恩沒有發現異常,又轉回到桌前,從屜裡取出玉盒,開啟看了看,又合上玉盒放了皮囊,這幾天他都會呆在神策軍大營中,不回府了,所以虎符和聖旨這兩件至關重要的東西他得拿走。

魚朝恩拿了兩樣東西,忍不住輕輕一下桌上的龍袍,低低嘆息一聲,便快步離去了鐵門轟然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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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郭宋已經迅速返回書房,藏在書房的房樑上,他來不及關閉暗門,更來不及解掉繩索,如果有人進書房來,他就完了,躲在房樑上至能還突圍逃走。

慶幸的是,魚朝恩隻是急著回來拿東西,拿了東西他便匆匆離去了,沒有時間進書房細看。

等魚朝恩走遠,郭宋才長長鬆了口氣,收起繩子,拔掉外牆上的鐵箭,用一幅畫蓋住牆上的眼,又慢慢合上了書架門,至於通道的鐵箭,他就無法再取下來了。

李豫負手在麒麟殿書房中來回踱步,他昨晚一夜沒有睡好,心中著實焦慮,也不知郭宋能不能功,這是他所有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也是最兇險的一環。

他策劃了五年,卻遲遲不敢手,實在是風險太大,一旦被魚朝恩發現,魚朝恩肯定要魚死網破了,魚朝恩隻要正式頒布太上皇旨,宣佈廢除自己天子之位,不管是否功,都會在很大程度上搖自己的正統帝位,都會給天下各地的居心叵測者找到造反的藉口。

郭宋心中著實有些怨恨皇祖父,他為什麼要留下這個禍患,還讓一個宦掌握它,讓自己

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隻聽公孫大娘道:「我有急事稟報聖上!」

李豫連忙高聲道:「不用稟報了,公孫總管快快進來!」

公孫大娘快步走進書房,李豫急聲問道:「怎麼樣?」

公孫大娘展一笑,做出一個功的手勢。

李豫長長地鬆了口氣,終於一顆心落地了,他坐在榻上,苦笑道:「朕昨晚擔心了一夜,這件事風險太大,就怕郭宋失手。」

「風險確實很大,他剛拿到旨,魚朝恩也進室了,兩人同一室,魚朝恩居然沒有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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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朝恩可是去拿旨?」

「正是!魚朝恩把贗品旨和虎符拿走了,直接去了神策軍大營,正如陛下的預料,他要在秋狩期間發政變了。」

說完,公孫大娘將兩份太上皇的旨遞給李豫,李豫展開旨,一份是天子失德、當廢除帝位的旨,一份是立鄭王李邈為東宮太子的旨。

是太上皇親筆所書,還蓋有國璽寶印。

李豫終於掩不住心的激,眼睛都紅了,這兩份旨意就像懸在他頭上的兩把刀,折磨了他整整十年,現在終於落自己手中,就算魚朝恩此時率神策軍造反,他也不怕了。

「這是天意!」

李豫心中憋屈已久的鬱悶終於一掃而空,他迅速將兩份聖旨收起,笑道:「朕要重賞郭宋,朕沒有看錯人,除了他,天下再沒有人替朕拿回這兩份旨。」

這一次,公孫大娘不替郭宋謙虛,深知這次郭宋盜取旨的兇險,隻差一步就遭遇到魚朝恩了。

郭宋完全有理由得到重賞。

「微臣就替郭宋謝陛下了!」

李豫點點頭,「你告訴郭宋,朕正式封他為靈武縣侯,朕既然答應過,就絕不反悔!」

郭宋把弓箭還給了公孫大娘,銅弓鐵箭對他不適用,倒是那十足的繩子他很喜歡,留給了自己。

把聖旨了差,郭宋趕到了校場,卻見兩支馬球隊正在校場上激戰,一支是朔方軍馬球隊,另一支卻不知是哪裡的隊伍,兩邊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郭宋一眼看見了梁靈兒,站在球場邊急得直跳腳,催馬上去,翻下馬笑道:「靈兒,這是和誰比賽?」

梁靈兒回頭看見郭宋,眼睛都有點紅了,「郭大哥,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到找不到你,我們都輸了五個球了。」

「我有點事出去了,這隻是練習比賽吧!」

這時,負責球隊負責外勤的聯絡的喬晉上前笑道:「郭公子來了,我們在和萬騎營馬球隊比賽,上屆第三名,我們雖然暫時落後,但打得還不錯。」

「需要我上場嗎?」郭宋笑問道。

「千萬別!」

喬晉連忙擺手,「李都尉再三叮囑過的,你是我們的,關鍵時刻才能拿出來,這種比賽決不能上場。」

旁邊梁靈眨眨眼,才明白為什麼郭宋今天沒來,就隻有自己乾著急,別人本就不提,原來郭大哥是啊!

想通這一點,也不急了,甚至還有點想讓郭大哥回去,站在這裡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球場上,兩支隊伍風馳電掣,小小的馬球就像一個靈,不斷在各個方向出現,雙方你爭我奪,打得格外彩,周圍觀眾不斷拍手好。

看得出朔方軍實力明顯不如對方,基本上於防狀態,主要是朔方軍有短板,五個人隻有李季和林泰比較厲害,另外三人相對就弱了。

萬騎營技高一籌,打得非常流暢,配合默契,而且有一種霸氣,其實這種霸氣就是一種強烈自信心,每個球都誌在必得。

用後世的話說,這就是冠軍相了。

郭宋低聲問喬晉道:「萬騎營今天能奪冠嗎?」

「奪冠是不可能的,再厲害他們也隻能第二名,第一名鐵定是千牛衛馬球隊。」

「千牛衛這麼厲害?」

喬晉搖搖頭,「論球技,千牛衛馬球隊和我們也就在伯仲之間,但人家背後有人,千牛衛大將軍魚朝安會親自下場比賽,誰敢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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