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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二百一十一章召王夜宴

一連幾天,郭宋都在關中各地給陣亡將士家屬送信,麵對悲痛萬分的陣亡將士家人,他的心也格外沉重。

這天傍晚,郭宋回到了清虛觀,牽馬剛走進大門,師兄甘風迎了上來,“師弟,你到哪裡去了,我到找你!”

“師兄,有什麼事?”

甘風取出兩封請柬,“都是今天上午送來的,你自己看看。”

“麻煩師兄了!”

郭宋接過請柬,一份是趙騰蛟送來的,他父親左衛大將軍趙關山過六十大壽,特邀請他出席。

郭宋問道:“師兄,朋友父親過六十大壽,一般送什麼禮?”

“要看你朋友父親是什麼份,然後怎麼樣?”

份是左監門衛大將軍,也就一般吧!”

甘風想了想道:“說實話,長安人家過壽都很現實,送銀子是最讓人喜歡的,但你朋友父親有點份,送銀子不妥,你可以去買個預祝長壽的吉利之,我建議品價值不要低於三百貫。”

郭宋忽然想起多寶閣有一對白玉壽桃,拳頭大小,價值五百貫左右,送它作為壽禮最好。

壽辰就安排在後天,自己還得去買件服,好在他手上的任務都差不多解決完了,最後一個士兵家屬在長安城,明天一早就去送信。

郭宋回到自己大帳,坐下閉眼休息片刻,他才取過第二份請柬,是召王李偲送來的請柬,竟然是請他今晚在太白酒樓赴宴。

坦率地說,郭宋並不想去赴這個宴,一是他沒有心,其次他也不想被捲皇位的爭奪漩渦中。

但考慮到李偲雪中送炭,送來了二十幾頂大帳和很多生活用品,這麼大的人放在這裡,他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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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到了,無奈,郭宋隻得換了一服,走出了大帳,臨時軍營很安靜,大部分士兵都派出去了,李季去了河東州,梁武去了延州,大帳隻有十幾名士兵看家。

“長史要出去?”一名隨從跑上前問道。

郭宋點點頭,“我有點私事,你們就不用跟隨了,你們好好吃飯休息,明天咱們再去最後一家。”

郭宋索也不騎馬,出門雇了一輛牛車,前往平康坊太白酒樓。

一名酒保領著郭宋上了三樓白玉堂,隻見門口站著幾名侍衛,一名侍衛問道:“可是郭長史?”

郭宋點點頭,“正是!”

“殿下已等候多時了,請進吧!”

郭宋推門進了房間,房間很寬敞,被三扇的屏風隔裡外兩間,外間幾名琵琶在彈琴低唱,裡麵放著一張很大的坐榻,上麵擺放了一圈低矮的桌子,五六人圍著在桌前。

隻聽李偲嗬嗬笑道:“郭長史來了。”

郭宋走過屏風,歉然抱拳道:“我剛剛纔回長安,來晚了!”

坐榻上除了李偲外,還坐著四人,年紀都不小了,看樣子都是朝廷員,郭宋隻覺其中一人依稀眼,其他都比較陌生。

“郭長史請坐,這裡不方便,我們就不站起了。”

李偲笑著請郭宋坐下,郭宋旁正是郭宋看著有點眼員,好像在天子書房門口有過一麵之緣。

郭宋忽然想起來了,“你是韓相國?”

男子捋須微微笑道:“老夫韓滉,郭長史,我得向你道歉!”

郭宋坐下笑道:“韓相國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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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為吏部侍郎,才剛剛得知郭長史出任安西都護府長史之事。”

“天子的任命,傳到吏部也會節嗎?”

“有時候會出現,但這種況很,至在我出任吏部侍郎的這兩年還是第一次,這是我的失職,我向郭長史道歉。”

郭宋淡淡道:“這應該不是你的責任吧!”

旁邊另一名年紀頗大的員憤然道:“朝中都知道,元載纔是真正手握吏部大權之人,吏部裡的要害職務基本上都是他安的人,任人唯親,蔑視天子聖諭,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此人就是相國賊,他一日不除,大唐就一日不寧。”

郭宋對此人頓時刮目相看,這位是誰啊!指名道姓炮轟元載,朝中還真沒有幾人能做到。

“這位前輩是——”郭宋問道。

韓滉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也是剛調回京的大唐名臣,以書法名天下,真卿聽說過嗎?”

郭宋肅然起敬,起行禮道:“久聞魯郡公大名,小子失禮了。”

真卿已年近七旬,剛從荊州刺史任上被調回京城,還沒有任命職,他嫉惡如仇,最看不慣元載的貪贓枉法,今晚是韓滉邀請他來赴李偲的宴席,他也毫不猶疑答應了。

真卿笑著擺擺手,請郭宋坐下,目贊許道:“郭長史置生死於度外,悲壯西征,令人敬佩,大唐有此慷慨赴義之士,大唐之幸也!”

召王李偲又給郭宋介紹另外兩人,他指著旁的一名老將道:“這位是軍中元老,扶風郡王馬璘,曾任尚書左仆,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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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位重量級人,不等郭宋起行禮,馬璘卻給他跪下行一大禮,嚇了眾人一跳。

“老郡王,這是為何?”

馬璘含淚道:“我聽說安西都護府尚在,令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領軍殺回去,可惜我已有心無力,多虧郭長史率軍西去,聯絡了安西駐軍,老夫不勝激,唯有大禮相謝!”

馬璘是安西軍老將,對安西的極深,他多次上書要求朝廷西征,但都沒有結果,令他深為憾。

李偲連忙道:“今天是本王請客宴會,大家都隨意一點,以後有時間再流,我再給郭長史介紹最後一人。”

他指著一名最年輕的員道:“這位是杜黃裳,也是朔方軍出來的,現任侍史,和本王私很好。”

又是一個名人,杜黃裳是唐憲宗時的宰相,他曾是郭子儀帳下從事,用今天的話說,他曾是郭子儀的書,最早在書省任職,陪召王李偲讀書,所以兩人私很好。

眾人一一見禮,李偲拍了拍手掌,味佳肴立刻如流水般端了上來,還上了三瓶眉壽酒。

眾人斟滿酒,李偲舉杯笑道:“今天本王有一點雅興,特請諸位一起飲酒,同時也將郭宋小友介紹給大家,雖然朝廷某些人對郭長史的功勞視而不見,但公道自在人心,這第一杯酒,我建議敬郭長史。”

眾人一起舉杯,笑道:“恭賀郭長史圓滿完任務,凱旋歸來!”

眾人一飲而盡,侍又給眾人斟滿了酒,郭宋心中,起舉杯道:“謝召王殿下和各位前輩厚,郭宋這杯酒敬召王殿下,也敬各位前輩!”

說完,他舉杯一飲而盡。

………

書房,李適負手站在窗前,黑著臉聽取盧杞的最新報告。

“訊息確實可靠,在太白酒樓的白玉堂,召王宴請了五名大臣,韓滉、真卿、馬璘、杜黃裳和郭宋。”

“他們談些什麼?”李適冷冷問道。

談什麼不太清楚,但我們的人說,聽到他們談及西域。”

“我猜他們一定會談到西域。”

李適重重哼了一聲,“不知好歹,虧我還想重用他,太令我失了!”

盧杞暗暗得意,他終於功地改變了李適對郭宋的觀,他低聲道:“他盡管畢竟年輕,但不可能不懂去赴召王的宴席意味著什麼?殿下,這是他的選擇。”

李適黑著臉半晌道:“本王知道了!”

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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