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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二百八十一章首戰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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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九原城還有一百五十裡,薛延陀騎兵放慢了速度,經過上一次的慘敗,薛察柯也變得謹慎起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任務,主要是給大軍探路,防止大軍渡黃河時遭遇唐軍攔截,防止半路上被唐軍伏擊。

清晨,兩千薛延陀軍隊在一條小河邊休息,達爾罕已早早醒來,跪在羊皮上向朝祈禱,他每天都如此,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薛察柯將一幅地圖攤在大石上,地圖上用線條劃出了他的行軍路線,他並不是去九原縣,而是在距離九原縣五十裡時調頭北上,沿著另一條北上的道前往北麵黃河淺水灘,軍隊主力將在那裡渡河。

他找到自己所在的位子,兩條小河,然後沿著一條向東的河流再走百裡左右,就可以調頭北上了。

薛察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一帶都是低緩的丘陵,分佈著大片森林和曠野,土地很沃,這裡完全可以開闢出大片牧場,他有點心了,一旦薛延陀軍隊佔領州,他能不能把這片土地申請為自己的牧場?

但這個念頭很快又被他自己否決了,這裡距離靈州太近,唐朝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淪為戰場。

「首領,該出發了!」後一名百夫長小聲提醒道。

薛察柯把思緒拉回來,看了一眼遠的達爾罕,見他已經結束祈禱,便點點頭道:「傳令士兵收拾行裝出發!」

兩千騎兵迅速收拾毯和羊皮,又將水囊灌滿了清水,紛紛翻上馬,催馬跟隨著首領向東麵賓士而去........

中午時分,他們距離九原縣還有百裡,他們沿著道穿過一條很淺的穀道,兩邊是低緩的丘陵,長滿了茂的鬆樹。

薛察柯很小心,派出數十名士兵先到兩邊鬆林裡去檢視況,唯恐兩邊有唐軍埋伏,距離九原城越近,這種不安的覺就愈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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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數十名騎兵都奔了回來,稟報道:「啟稟酋長,兩邊百步都無任何唐軍的痕跡!」

薛察柯一顆心放下,他隨即令道:「大軍繼續前軍!」

兩千騎兵進了穀道,這時,達爾罕且漸漸落到後麵,他牽著兩頭駱駝,駱駝上是他打鐵的傢夥,達爾罕畢竟做過十萬大軍的副統帥,他很清楚這種地形是最容易有埋伏的,尤其是對付騎兵,騎馬進了鬆林後完全不是步兵的對手,他越走越慢,和隊伍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在距離穀道最近的一棵大鬆樹上,藏著一個黑影,距離穀道約八十步,郭宋就藏在這棵茂的大鬆樹上,從下麵本看不到他,他拿掉遮蔽的鬆枝,前麵便出了一個大空,正好麵對下方的穀道。

郭宋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目銳利地注視著越來越近的薛延陀軍隊,他目鎖住了前麵一名騎白馬的金盔主將,這名主將和別人完全不同,別人幾乎都穿著皮甲,唯獨此人穿著鐵鎖子甲,頭戴金盔,手提一桿六七十斤重的狼牙棒。

此人應該就是敵軍主將了,如果是假冒,不可能提得這麼重的鐵棒。

郭宋盯住了這名主將的脖子,他的金盔有側麵,包住了麵頰,但脖子卻在外麵。

敵軍主將越來越近,郭宋拉開了弓弦,手一鬆,一支狼牙箭『嗖!』地出,速度快得無以倫比,眨眼便到了薛察柯,薛察柯忽然覺到什麼,一轉頭,『噗!』一箭正中咽,這一箭穿了他的脖子,箭從後頸出,強大的勁力使他的頸椎骨也被斷了。

薛察柯捂住脖子,一轉,從馬上栽落下地,他無法呼吸,很快便氣絕亡。

這時,郭宋取出了號角,仰天勁吹,『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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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號角聲在山穀,埋伏在數百步外唐軍士兵一起殺出,向山穀殺來。

這時,騎兵隊伍已經停住了,大部分人都茫然不知所措,十幾名士兵正在救治主將薛察柯,號角聲讓他們頓時驚惶起來。

就在騎兵意識到他們中了埋伏時,兩邊箭如雨發,一萬支箭呼嘯著從兩邊向穀道中間的騎兵來,慘聲響一片,千餘名騎兵紛紛落馬。

薛延陀一陣大,求生的本能讓他們無心戰,四散奔逃,這時,唐軍的第二出,又有無數人中箭落馬。

兩萬支箭出,還騎在馬上的士兵隻剩下幾百人了。

『嗚』出擊的號角聲吹響,一萬唐軍士兵從兩邊林中殺出,他們收攏包圍圈,將剩下的幾百騎兵團團包圍,無數支長矛向馬上的騎兵刺去.......

戰鬥不到一刻鐘便結束了,兩千薛延陀騎兵全部被唐軍殺死,無一人倖免,當然,唯一倖免之人不是薛延陀軍隊,也就不在統計之中。

梁武找到了達爾罕,把他領到郭宋麵前,達爾罕『撲通!』跪下,磕頭道:「恩公還記得我嗎?」

郭宋連忙扶起他道:「你是粟特勇士,不要給我下跪!」

達爾罕起道:「我從康國過來,遭遇大雪,便在薛延陀部落借地過冬,正好遇到他們出兵攻打州,我隻想著如何給恩公報信。」

郭宋笑著點點頭,「我收到你的信了,非常及時,你回去找到兒了嗎?」

達爾罕目黯然,傷地搖頭道:「我找了好幾年,得到訊息是,們可能被賣去遙遠的西方,我找不到們了。」

郭宋對這個魁梧的漢子充滿了同,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兒。

「那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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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打算,我隻想找到恩公,然後跟隨恩公,了此殘生。」

郭宋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會打鐵,你先留在我軍中當一名鐵匠,以後我再想辦法安置你。」

達爾罕卻依然搖搖頭,「我不想再做鐵匠,請恩公收我為親兵,我願跟隨恩公鞍前馬後。」

郭宋還沒有親兵呢,隻有十幾名親信隨從,也勉強可以算作親兵。

郭宋見他目堅定,也知道他是一個一諾千金的漢子,便欣然道:「也行!讓你當鐵匠,浪費你的一武藝了,你以後就跟隨我吧!」

達爾罕大喜,再次跪下磕頭,「謝恩公收容。」

........

雖然全殲了薛延陀的兩千先鋒軍,但戰爭的威脅卻籠罩在州上空,郭宋並不擔心薛延陀軍隊,他擔心的是軍民的士氣,他擔心移民們有了畏懼之心而不敢在州呆下去。

在全殲了兩千薛延陀騎兵後,郭宋立刻派騎兵趕回九原縣報喜,騎兵們在縣城裡疾奔高呼,「首戰告捷,全殲敵軍先鋒兩千人!」

「首戰告捷,全殲敵軍先鋒兩千人!」

........

在一聲聲的報喜中,焦慮不安的百姓們終於緒得以宣洩,群,滿城一片歡騰。

這是很有必要的,百姓們勝利的訊息,這樣他們的信心才會逐漸得到鼓舞,如果什麼都不說,那隻能讓他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久而久之,信心就會被摧毀。

所以就算小勝也要及時告訴百姓們,鼓舞民心和士氣,讓他們豎立起戰爭一定屬於自己的信心。

從康保的口中,郭宋猜到了薛延陀先鋒軍的戰略意圖,他們應該是準備北上保護薛延陀大軍渡河,輜重要過黃河,隻能走淺水灘一條路。

郭宋隨即親自率三千騎兵去攔阻薛延陀大軍渡河。

州黃河的淺水灘有兩,一在南黃河,在九原縣以西約五十裡,沿著黃河南岸過來的商隊一般都從這裡過黃河,河麵很寬,但最深也隻齊人的口,一般不用渡船,直接可以水過河。

另一在北黃河,也是水比較淺,牲畜和大車輜重都可以從這裡過河,這裡是去西降城的必經之路,薛延陀大軍從西北方向殺來,如果沒有攜帶輜重,可以用皮筏子過河,可如果攜帶大量輜重資,那就隻能走這淺水灘。

南麵的淺水灘他們走不了,如果要走南麵淺水灘,那麼首先要在西麵渡過黃河,就沒必要再走淺水灘了。

郭宋率領三千騎兵提前一步趕到了北黃河淺水灘的南麵,在這裡迅速進行部署。

籠罩著大地,二月的州還沒有太多春的氣息,儘管白天冰雪融化,但夜裡依舊寒氣人,士兵們裹著羊皮。

郭宋站在高著黃河對岸蒼茫的暮,心中卻在迅速估算這場阻擊戰的影響。

不容質疑,他的軍隊無法擊敗兩萬大軍渡河,但可以延緩敵軍進軍速度,給九原城多一點時間準備,同時可以打擊敵軍的士氣,這就是他的目的。

這時,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郭宋回頭,隻見一支駱駝隊過來了,牽駱駝的人竟然是唐軍士兵,一名士兵跑過來道:「使君,九原城送飯來了。」

郭宋點點頭,「讓士兵們都起來吃飯!」

睡中的士兵紛紛驚醒,他們出發匆忙,隻帶了量的乾糧,就指九原城來送飯了,士兵們飢腸轆轆,紛紛圍攏上來。

晚飯還不錯,烤得鬆的麵餅,裡麵夾著味多的蔥香羊,每人兩個,還一個小瓜和一碗溫熱的湯。

三百頭駱駝給士兵們送來了三天的飯食,明天早飯隻需要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為首校尉上前給郭宋行一禮,將一卷鷹信呈給郭宋,天已經黑了,郭宋不想開啟,問道:「是什麼容?」

「好像是節度使的回信!」

「怎麼說?」

校尉猶豫一下道:「李將軍讓卑職傳口信給你,既然朔方軍不願來援,那咱們就憑自己的力量,也一樣能擊敗薛延陀大軍。」

郭宋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們回去一路當心。」

校尉抱拳行一禮,轉下去了。

郭宋出一冷笑,和他意料一樣,李懷不會派朔方軍來救援州,一切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

次日天不亮,一千騎兵從對岸飛馳而來,唐軍士兵紛紛奔至各自作戰位置,舉起弩箭,郭宋細看片刻,認出了對方的大旗,不是薛延陀人,應該是從西降城撤回的唐軍。

郭宋連忙回頭擺手道:「是自己人!」

士兵們紛紛放下弩箭,戰馬水而來,黃河水麵上隻剩下一個個小黑點,目前是春汛,雖然水位還沒有淹沒頭部,而河麵上全是浮冰,河底水流湍急,渡河要比平時困難得多。

士兵們攀著戰馬緩緩泅水,漸漸地靠近南岸,第一個上岸的將領正是郎將馬蔚。

他凍得渾發抖,兩名士兵奔上去用毯給他包裹住。

「使君.....使君,怎麼在.....這裡?」

他凍得發烏,牙齒上下打戰,說話也不利索了。

郭宋讓士兵們燒熱水,給他們喝下暖子,他走上前笑道:「如果你們不打旗幟,恐怕你們都要命喪河底了。」

馬蔚頓時明白了,原來使君率軍在這裡伏擊薛延陀軍隊。

「我們....也留下吧!」

郭宋想了想,便欣然道:「多一分力量就多殲滅一敵軍,你們也留下。」

不多時,一千唐軍騎兵紛紛上岸,他們一個個都凍得渾發抖,牙齒打戰,唐軍士兵迅速用毯裹住他們,又給他們端來熱水,一碗滾熱的水下肚,士兵們的臉終於恢復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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