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泚的病在次日上午傳到了長安,房,郭宋對潘遼和杜佑道:「徹底剿滅朱泚的時機已經,政事堂要做好接收準備,接收分兩步走,第一階段是接收河南府各縣,第二階段是接收城,如果還有沒來得及西撤的難民,就不要再了。」
「殿下準備幾時出兵?」杜佑問道。
郭宋笑道:「我的方案早已部署下去,隨時可以出兵,甚至今晚就可以出兵,但我需要你們準備好,如果政事堂明天把方案敲定,那明天晚上就連夜出兵。」
潘遼想了想道:「如果隻是第一階段的接收方案,明天應該可以敲定,難度不大,麻煩的是城的接收,不過還有時間,我們可以充分考慮。」
三人又商議片刻,潘遼和杜佑告辭離去了,郭宋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朱泚在城還有十二萬大軍,肖萬鼎的五萬虎賁衛、向飛的三萬千牛衛、王仲謀的三萬豹韜衛,還有宦劉致福和宦張京統領的一萬侍衛軍,實際是由大總管王獻忠掌握。
這是的十二萬大軍,另外還有金吾衛大將軍李紀統領一萬軍隊鎮守虎牢關,孟津關那邊也有兩千守軍。
如果要發對的戰爭,實際上就需要四麵出擊,北麵的姚錦大軍,渡過黃河奪取孟津,還有東路李冰大軍,將負責攻打虎牢關,還有南麵的張雲率軍北上,再有就是西麵裴信率領快速打擊軍隊,直接殺向三萬豹韜軍。
算下來,郭宋先後要用至三十萬大軍發戰役。
第一階段的任務就是要全殲豹韜軍和虎牢關守軍,雖然自己早就通知過相關將領,大家都有準備,但臨時部署也需要好幾天時間,郭宋反覆推敲,明晚出擊的時間是有點促了,想到這,郭宋令道:「速去召裴信將軍來見我!」
當天晚上,一支三萬人的騎兵離開灞上軍營,迅速向東麵疾奔而去,為首大將正是裴信,他得到郭宋的命令,要求他在三天抵達新安縣大營,和楊玄英的兩萬軍隊匯合。
這一天,裴信已經等待很久了,但從去年朱泚隻剩下河南府一地,裴信就知道,滅亡朱泚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沒想到在春末夏初之時,這一刻終於來了。
三萬騎兵在黑咕隆咚的夜裡疾奔,士兵們都舉著火把勻速前進,前後保持距離,夜裡行軍是騎兵的基本功,演練過無數遍,已經非常練。
懷州河縣,在靠南城門有一座佔地頗大的商鋪,做中原布店,這家店開了七八年了,主要是經營各種布匹,每天都有大量的貨進出,生意極好。
但實際上,這家中原布店是朱泚設在懷州的資採購點,同時也是報站,負責監視懷州晉軍的況,懷州是防的戰略要地,晉軍就曾經從懷州出發,奪取了孟津,迫使準備攻打江南的朱泚不得不將大軍撤回。
朱泚從此便加強了懷州的報監控,就在不久前,楊已經搞到了各地的採購店分佈圖,使朱泚軍的報點悉數曝。
中午時分,一支數百人的軍隊迅速包圍了中原布店,為首郎將喊道:「衝進去,不得有網之魚!」
士兵們一聲喊,殺了進去,店鋪裡的夥計們嚇得紛紛舉手跪地,士兵們又並分兩路,一路向樓上跑去,一路奔向後院。
後院很安靜,十幾隻信鴿在籠子裡咕咕鳴,之所以信鴿比較多,還有一個原因,這裡是朱泚的北方報集散地,來自河東和河北的報從四麵八方先彙集到這裡,然後再由這裡的信鴿轉送去。
可以說,河報點就像一顆紐扣,這顆釦子被解開,北方的報就送不到,徹底失去聯絡。
有士兵照顧信鴿,另外幾名士兵一腳踢開掌櫃房,正在覈算賬目的掌櫃呆住了,慢慢站了起來,他要抓起桌上一疊重要文書,一支弩箭已經對準了他腦門,士兵冷冷道:「敢一下,立刻殺你!」
掌櫃被鎮住了,他慢慢鬆開桌上一堆紙,舉起了手。
「出來!」
另一名士兵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
掌櫃和所有夥計都被趕到院子裡蹲下,士兵找到了名單,給郎將。
郎將清點一下人數,店鋪裡應該是十三人,但這裡隻有十一人,還差了兩人。
郎將冷冷問道:「還有兩人呢?」
掌櫃平靜答道:「還有兩人去相州進貨去了!」
郎將看了他一眼,隨即對其他夥計道:「誰揭發此人,我立刻判他無罪,釋放回家!」
眾人遲疑一下,一名夥計忽然舉手喊道:「還有兩人在城外碼頭的倉庫!」
掌櫃大怒,回頭罵道:「王林,你敢背叛我!」
郎將手中長矛一抖,狠狠刺穿了掌櫃的膛,掌櫃慘一聲,當即氣絕亡。
郎將丟下長矛,拍拍手,對一群嚇得戰戰兢兢的夥計道:「還想立功贖罪的,趁早趕代,被別人搶先,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十名夥計紛紛舉起了手
拔掉河縣報點的當天下午,鎮北大將軍姚錦親自率領五萬大軍抵達了河縣,這就是必須要拔掉懷州報點的緣故,不能讓察覺到河北晉軍的異。
大軍在河縣休整一天,繼續向南麵的河縣浩浩開去。
張雲從荊襄北上奪取了中原南部六州後,目前他率五萬大軍駐紮在汝州梁縣,這裡距離河南府不到百裡,隻要晉王郭宋一聲令下,張雲可隨時率領大軍殺進河南府。
事實上,張雲雖然大軍沒有殺河南府,但他的斥候已經進去了,對河南府南部的況瞭如指掌。
大帳,張雲對副將劉輝道:「殿下令我們四月二十八日夜裡三更時分趕到南城,截斷豹韜軍的南撤退路,我估計三更時分也是裴將軍對豹韜軍發進攻的時間,我們得把時間掐準了,不可耽誤了軍機。」
劉輝微微笑道:「將軍是斥候名將,為何不先派斥候潛,到時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南城門?」
張雲搖搖頭,「晉王殿下第一階段的任務是拿下四周,不城,他必然有深思慮,我們不可冒然行事,壞了晉王的計劃。」
「將軍說得對,我們必須嚴遵軍令,不可隨意自作主張!」
張雲在桌上鋪開地圖,指著左右兩條道,「從梁縣北上有兩條道,如果走潁、?氏這條道,是直線,但容易被察覺,會驚豹韜軍,我覺得我應該沿著伊水走,這裡沒有縣城,雖然路途繞了一點,但沿途山多,比較蔽,不會被發現,劉將軍覺得呢?」
劉輝沉思片刻道:「我也認為走伊水線比較好,但還是要小心不要驚潁縣,另外,如果掐著時間過去有點被,不如早兩天出發,晝伏夜行,先藏在山區,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從山區出來,瞬間殺到南城。」
張雲點點頭,「提早兩天就得今晚走,有點倉促了,那就提早一天出發,收拾一下,明天晚上大軍北上!」
四月二十八日夜裡三更時分是發進攻的最後時間,主要是指裴信軍隊和張雲軍隊圍剿豹韜軍的時間,而姚錦的任務是配合李冰大軍奪取虎牢關,同時參與包圍城。
而對於李冰的軍隊而言,四月二十八日就沒有太大的參考意義,他的軍隊甚至四月二十九日拿下虎牢關也沒有問題。
但有一點很重要,李冰同樣不能過早行,暴晉軍要奪取河南府的戰略企圖。
李冰也在聚集大軍,東路大軍人數最多,有十萬大軍之眾,李冰在滎縣聚集了七萬大軍,這裡距離虎牢關隻有三十裡,但訊息斷絕,虎牢關守軍並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
四月二十六日,七萬大軍在滎縣集結完畢,四月二十七日,大軍休整了一天。
四月二十八日下午,七萬大軍離開大營,向三十裡外的虎牢關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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