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鄴幾乎要絕了,郭宋軍隊竟然封鎖了漢江,讓他們怎麼北撤?
他們糧食在路上就已經斷絕,戰馬也被殺了吃掉,隻剩下朱鄴和幾名萬夫長的馬匹,士兵們得前後背,就指著去漢江對岸的漢州城好好大吃一頓。
但現在他們居然過不了江,所有人都向朱鄴去,朱鄴也同樣充滿了憤怒和絕,萬般無奈,他隻得下令道:「全軍向東撤退!」
他們隻得向東撤退,看看能否找到一沒有被敵軍戰船封鎖的江麵,渡江北撤。
但他們剛走了不到一裡,遠塵土飛揚,聲如雷鳴,敵軍騎兵追殺來了,東麵也出現了敵軍騎兵,對岸也出現了無數敵軍,他們被包圍了。
朱鄴出戰劍,絕地大喊道:「弟兄們,和敵軍拚了!」
兩萬東胡軍也同樣絕了,他們力消耗殆盡,得連兵都拿不,他們哪裡還能和敵軍強大的騎兵作戰?
他們迅速集結在一起,就在這時,後戰船上箭如雨下,從後麵襲擊東胡士兵,腹背敵,絕的東胡士兵紛紛拔刀,吶喊著向殺來的騎兵衝去。
三萬騎兵從南麵和東麵洶湧殺來,裴信揮槍厲聲大喊:「趕盡殺絕,不留戰俘!」
騎兵如風馳電掣殺進了敵軍人群之中,戰刀劈砍,長矛刺殺,一個個東胡士兵倒在晉軍騎兵的刀下
這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儘管東胡士兵兵力不,但他們士氣已經喪盡,毫無抵抗之力,就像一群群待宰的羔羊,眼睜睜地看著敵軍騎兵殺向自己,到鋒利長矛刺穿自己膛的劇痛,到自己人頭被劈飛時那一刻的黑暗,他們隻剩下臨死前的垂死哀嚎。
朱鄴和的親兵被數百騎兵包圍,二十幾名親兵很快被殺盡,隻剩下朱鄴一人大喊大,聲音嘶啞,揮舞著大刀和晉軍騎兵拚殺,他武藝高強,卻無心戰,企圖衝破重圍向東麵逃竄,但他走不了,前後左右都是晉軍騎兵,把他圍得像鐵桶一樣、
裴信發現了朱鄴,他見朱鄴頗為勇猛,便摘下弓箭,出一支箭,拉弓如滿月,一箭去
裴信的箭在晉軍中僅次於晉王郭宋,號稱天下第二箭,這一箭從幾名親兵隙中穿過,也遮住了朱鄴的視線,『噗!』一箭正中朱鄴的咽。
朱鄴一手扼住咽,一名士兵抓住機會,長矛狠狠刺向朱鄴後心,這一矛直接將朱鄴背心刺穿,刺穿了他的心臟,朱鄴當即陣亡,接著五六支矛同時刺穿了他的,將他挑了起來。
東胡士兵四散逃命,被騎兵追趕屠殺,不士兵跳進漢江求生,絕大部分都溺死在江中,就算會泅水,也同樣會被船上箭矢殺在江中
中午時分,這場一邊倒的屠殺終於結束了,兩萬一千多名東胡士兵全部被晉軍騎兵殺死,沒有一個活口,但這場激戰,晉軍也付出了兩千餘人傷亡的代價。
與此同時,各州對東胡士兵的清剿也在如火如荼進行,在混戰中,數僥倖逃過東胡人屠殺的新羅士族也跟著遭殃,死在混戰之中,但究竟是死在東胡人手中,還是死在晉軍手中,已經無從追查了,所有黑鍋都由東胡士兵去背。
郭宋心裡很清楚,這是剷除剩餘新羅士族的最好機會,現在不除掉他們,將來必然會為患。
四月初十,十五萬郭宋統率的大軍徹底全殲了朱鄴的九萬東胡軍,郭宋下令軍隊休整五日。
這天下午,行軍司馬杜應星來到晉王大帳,郭宋心很好,他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名冊,這是晉軍士兵和新羅子配對的名冊,郭宋沒想到士兵報名會這樣踴躍,一共三萬五千人報名。
「一共有多新羅子願意嫁給晉軍士兵?」郭宋笑問道。
「回稟殿下,現在不是金州城的人,還有金海都的子,加起來超過五萬人,都是十六七歲以上或者二十餘歲的子,們都願意嫁給晉軍士兵,新羅本來就多男,現在出現這麼多青壯男子願意娶們,們當然很樂意。」
「那怎麼給他們配對?」
杜應星苦笑道:「人數太多,兩相悅是不太可能了,隻能用籤的辦法,卑職打算給所有子編上號,讓士兵們,到誰就是誰了,這是天意,是天賜姻緣。」
郭宋點點頭又道:「要給士兵們講清楚,娶了新羅人,就要留在新羅,我會分給他們足的土地,分給他們房產,還會封他們勛,他們甚至想娶兩個新羅人也可以,總之一句話,他們若留在新羅,我絕不會虧待他們。」
………
郭宋隨即宣佈了留在新羅的士兵待遇,凡願意留在新羅的士兵,給予三頃土地,五十年免田稅,士兵及其子終生免予其他稅賦,給予縣城或者鄉村的房宅一座,縣城房宅麵積不低於兩畝,鄉村麵積不低於三畝,每人再給予三百貫安家費,封飛騎尉以上勛。
這兩天,整個軍中的話題都是要不要迎娶新羅人,要不要留在新羅,這個話題引起了士兵們激烈的討論,有士兵表示還是想回家鄉,但也有士兵認為,在新羅做個小地主也不錯。
不過有一點是大家公認的,留在新羅地位會很高,他們的子孫很可能會為新羅的貴族,正是這一點頗為吸引晉軍士兵。
討論的結果,願意留在新羅的晉軍士兵非但沒有減,反而又增加了一萬多人,郭宋給予的優厚待遇激勵著士兵,十五萬大軍中有三願意留在新羅,如果去除已經婚的士兵,實際上願意留下的士兵超過了半數。
士兵們隨即進行了第一次籤,兩萬四千名士兵和兩萬四千名年輕的新羅子在晉王郭宋的證婚下,正式結為良緣,軍隊拿出兩萬四千頂小帳作為他們的臨時房。
數千支火藥箭飛上天空,在夜空中炸開,五彩斑斕,慶賀士兵們新婚之喜
郭宋也是趁熱打鐵,在士兵們頭腦發熱之時將生米做飯,至他們現在都是自願留下,總比以後強行讓他們留下要好得多。
在漢江河口以西的海麵上,數十艘大船正乘風破浪向新羅駛來,為首大船上站著相國張裘安,張裘安將出任第一任新羅國國相,而新羅國王由郭宋兼任,張裘安實際上就是新羅的最高行政,新羅駐軍都督由楊猛出任。
跟隨張裘安一起來新羅的,還有一百多名文,他們都是從關隴各地挑選的縣級員,到新羅後,這些文將各升一級,。
另外還有數百名年輕文吏跟隨,任期為五年,這數百名年輕文吏主要是來新羅任教,並協助縣治理地方,他們都是明經科進士,有出任員的資格,將來文任期屆滿後,就將由他們繼任。
由於任期時間較長,一些人帶著妻兒上任,但大部分年輕文吏都尚未婚。
從去年十二月起,他們便齊聚長安進行培訓,主要是語言培訓,他們需要能聽說簡單的新羅話。
隨船還運來了大量書籍、筆墨等資,為此,政事堂製定了三十年的新羅及遼東改造計劃,通過長期教育,用一代人的時間,將新羅和遼東百姓逐漸同化。
「相國,卑職聽說新羅貴族已經消亡殆盡了,這個訊息是真的嗎?」問話的禮部侍郎盧佑安,他將出任新羅國副相,為張裘安的副手。
張裘安點點頭,「我也聽說了,但沒有確切訊息,不過我估計是真的,東胡人攻下了新羅國的都城,大肆殺戮,這些貴族和士族首當其衝,其實沒有這些貴族和士族是好事啊!」
「相國說得對,卑職在和幾名員閑聊時,他們有點擔心,新羅人會不會起來造反?」
張裘安微微一笑,「為什麼要造反?一般百姓都是最能忍,隻要能活得下去,沒有誰會冒著殺頭的危險去造反,真正想造反的就是那些野心家,鼓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跟隨他們造反,如果百姓能吃飽飯,能穿暖,能有遮風擋雨的房子,絕對不會跟隨他們造反,反而會舉報他們。」
「可是我們靠一百多名員,能管理得好整個新羅?」
「這一百多名員可不是治理新羅,還包括遼東,人數是了一點,所以我們需要培養一批和我們有共同利益的新羅人,有了共同利益,他們甚至比我們還要更賣力,更盡心同化新羅人,他們也怕子孫被清算嘛!所以隻要大家都同化了,他們就了最大獲利者,再說,我們還有幾百名年輕文吏嘛!」
盧佑安豎起大拇指贊道:「還是相國看得徹!」
張裘安嗬嗬一笑,真正看得徹的還是晉王殿下,不過張裘安就不好多說了。
這時,船伕大喊道:「前方便是河口了!」
眾人紛紛走出船艙,向遠去,他們看見了陸地,也看見了白茫茫的一片河口,他們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