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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致命誘餌

衛新年實行值班製度,三位統領級的高流當值,每天當值的士兵也有一千人,如果有急事態也可以立刻出

也是巧,大年三十當值的主正是周岷,他聽士兵稟報,豆盧廣原有急事稟報,他立刻令士兵把人帶到堂。

「周統領,事比較急,打擾了!」豆盧廣原抱拳歉意道。

「豆盧公子不必客氣,這位是......」

「這是我族弟豆盧亮,他負責管理坊州豆盧家的莊園。」

豆盧亮連忙行禮,周岷擺擺手笑道:「天氣冷,我們坐下邊烤火邊說!」

三人在火盆前坐下,豆盧廣原嘆口氣道:「我兄弟告訴我,最近豆盧寶武和一個張厲的人做了一筆大買賣,豆盧家將五千石存糧賣給張厲,這個張厲是什麼人?糧食運到哪裡去?是否合法?我兄弟都不知道,他隻是負責管理莊園,傳送糧食。」

「這是第一次售糧嗎?」周岷問道。

豆盧亮搖搖頭,「這是兩年來的第三次,前兩次共賣了八千石糧食。」

「也是賣給這個張厲?」

「不是!」

豆盧亮想了想道:「我記得是一個粟特老者,寶武他康大管事,什麼我不知道。」

姓康的粟特老者,周岷心中一個激靈,急問道:「是不是做康鴻信?」

「我真不知道,他的手下都他大管事,沒有人稱呼他全名。」

周岷點點頭,「還有什麼?」

豆盧亮有點猶豫了,豆盧廣原有點心急,輕輕踢了他一腳,「快點說出來!」

「這個....真不知從何說起。」

臨到關頭,豆盧亮又有點退了。

豆盧廣原急了,問周岷道:「如果我們主說出來,將來對家族的罰是否會酌減輕?」

「那肯定的,即使是重罪,如果是家族中人主說出來,罰至不會針對家族,隻針對個人,這是晉王殿下親口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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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盧亮嘆了口氣,「好吧!我說,我要說的事和元家有關!」

周岷立刻關注了,他不道:「你請繼續說!」

「涇源兵變後,關隴世家位於關中的莊園都紛紛被強佔,損失慘重,但豆盧家族和長孫家族的主要莊園都位於坊州,暫時沒有被佔領,數月後朱泚廢除了土地強徵令,兩家的莊園才得以倖免。

當時,很多關隴世家都悄悄把金銀財轉移到坊州,藏匿在兩家莊園,豆盧莊園藏匿了侯莫陳氏家族、賀若氏家族、元氏家族、於氏家族的大量財產。

後來晉王殿下收復關中,關隴世家也從都返回,這些財富都還給了各自家族,但唯獨元氏家族的財還放在莊園,一共一百二十隻大箱子,裡麵是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鎖在一間倉庫,每隔三個月,家主會親自來盤點一次,這次出售五千石糧食,一百二十口大箱子也要隨糧食一起運走。」

周岷立刻追問道:「你既然負責管理莊園,那肯定知道糧食和箱子什麼時候運走?」

時間我也不清楚,但家主要求我今晚參加完族祭後,就連夜趕回莊園,我估計就是這幾天了。」

.........

周岷送走了豆盧兄弟,他隨即匆匆趕到了晉王宮,急求見晉王。

他雖然隻是副統領,但他和王越各負責一塊,如果事態急,他可以不用通過王越,直接向晉王彙報。

不多時,他被領到麒麟殿等候。

今晚是家家戶戶祭祀祖先的日子,每家每戶都在準備祭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

晉王宮也不例外,雖然郭宋祭祀先祖比較簡單,但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大中小三牲都不能缺。

而大年三十的下午,一般是人們忙碌的日子,準備盛的晚餐和祭品,而男人們則比較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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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穿得很隨意,頭戴小帽,穿一寬大的禪,坐在火盆前喝茶品玉。

這時,一名侍在門口道:「殿下,前麵傳來訊息,衛周統領有急事求見,在麒麟殿等候。」

郭宋點點頭,「準備馬車吧!」

他站起,兩名侍連忙過來給他披上厚厚的棉外袍,又換上皮帽和皮靴。

外麵很冷,按照後世的標準至是零下十五六度了,天寒地凍,也沒有什麼人,宮們都呆在屋裡,們今天上午剛發了年賞,都喜滋滋地躲在房間裡數錢呢!

郭宋坐上馬車來到了麒麟殿,周岷正坐在外殿烤火等候。

「大年三十還有急事?」郭宋走進外殿笑問道。

周岷連忙起行禮,「大年三十還要打擾殿下,卑職實在很抱歉!」

「進殿說吧!」

郭宋走進殿坐下,周岷連忙把今天中午發生之事告訴了郭宋。

郭宋沉思片刻道:「這件事和豆盧博有關係嗎?」

周岷點點頭,「肯定有關係,豆盧亮告訴我,沒有家主的命令,那一百二十隻大箱子誰也沒辦法運走。」

「那你怎麼看這件事?」

「卑職仔細考慮過,卑職覺得這批糧食應該是運去遼東的,可能會走水路運出去,但現在北方結冰,沒法運走,那麼必然先轉運到一個安全地帶,等開春後運出去,至於一百二十隻大箱子,應該是元衛想得到的財富,和遼東無關。」

郭宋淡淡笑問道「「你覺得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抓到元衛嗎?比如他想親自來檢視這批財,或許他也想親眼看一看財富到底有多?」

周岷眼睛一亮,「卑職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和王越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抓住這個機會,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郭宋從桌子裡取出半塊玉佩,扔給他,「拿這塊玉佩去玄都觀找雷震子真人,他是我師兄,王越知道他的本事,把玉佩給他,他會聽你們安排,另外,我還會派一名高手在外圍,有他們二人在,一旦元衛來了,就休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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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遵令!」

周岷行一禮,匆匆離去了。

........

郭宋回到書房,他也沒有心思繼續品茶賞玉了,隨即令人把長子郭錦城找來。

不多時,郭錦城快步來到父親書房門口,「父親找孩兒?」

「進來吧!」

郭錦城走進書房,垂手站在父親麵前。

郭宋笑道:「郭家安排你什麼時候過去?」

「他們說,隻要寅時之前趕到就行了。」

郭宋點點頭,「確實也沒有必要去得太早,吃完飯你好好睡一覺,三更時分出發,到那邊就算沐浴更也來得及。」

「父親需要孩兒說點什麼嗎?」

郭宋搖搖頭,「你什麼都不用說,你去參加祭祀的本就是一種態度,另外,你是晉王世子,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份,不要把自己當做晚輩,這一點很重要。」

「孩兒記住了。」

郭宋沉思片刻又緩緩道:「為父一直隻承認郭子儀是我的長輩,並不承認郭家與我同族,所以你這次參加郭氏族祭也隻是一個開始,真的要我們融郭氏家族,還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這個融將由你來完,這就是為父讓你去參加郭氏族祭的原因,以後也是一樣。」

郭錦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父親的意思是說,父親會一直不承認我們屬於郭氏家族?」

郭宋笑了笑道:「你理解錯了,我隻是不承認自己屬於郭氏家族,但我承認我的兒子屬於郭氏家族,窮我一生不會有什麼變化,但變化是從你開始,明白了嗎?」

郭錦城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不接郭氏家族,但父親同意讓他接,這一點讓郭錦城心中頗為激,他畢竟要十五歲了,也考中了進士,他很清楚一個大家族的重要

「孩兒明白了!」

郭宋又道:「中原的疫不會馬上結束,年後我會任命曹萬年為河南道觀察使,他的相位將由郭曙接任,你可以把這個訊息告訴郭曙,以後你和他多往來,視他為長輩,還有一些優秀的郭氏子弟,像郭子儀的長孫郭鋒,另外還有郭鑄、郭釗等等,這些優秀的郭氏子弟你要拉攏他們,如果需要封他們職,你告訴為父。

總之就是一句話,你是郭氏家族一員,確實需為家族多多考慮,但又不能依靠他們,要學會平衡他們和外戚,要善於利用他們的矛盾,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郭錦城默默點頭,這次他完全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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