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別來無恙

「大師，這後院，之前出現過一條蛇妖，你可要仔細看看！」

我剛給康寧紮了個辮子，就約聽到外頭的走廊中，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

說話聲是姨孃的，應該是正同那獵妖師訴說著，那雙鰥的事兒，不過當然，同雙鰥茍且的事兒，我想是不會告訴那獵妖師的。

「這個屋子裡，妖氣應該最重！」姨孃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下一刻我就看到出現在了我的屋門外。

心本是想關門的，但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也不怕什麼獵妖師，大可大大方方的接的招。

而姨娘出現之後，的後也立即跟上了一個穿著一襲黑袍的男人。

一看到那男人，我便猛然一怔，眸子瞪的滾圓。

隻見，他穿著一襲黑長袍，清冷孤傲的臉上帶著一個眼罩，麵容似乎比十七年前更加深沉俊逸。

他看到我，也是一愣，接著，那冷峻的麵容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和的笑容。

「大師，就是，你好好看看，的上，是不是有極重的妖氣？」姨娘指著我，冷冷的說道。

那男人邁步，一步一步朝著我這走了過來。

我將康寧放下，也從躺椅上站起。

眼中莫名有些酸，接著，我們就同時開口問道：「別來無恙？」

他笑了，我也笑了。

當年，靈烏上妖都復命，說是顧霆不見了，後來我也派青鸞到凡間尋過他，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顧霆的蹤跡。

我想著他中了蓮蓬蠱，必定是命不久矣了，所以才會苦尋不到。

沒有想到，今日，他居然又這麼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麵前。

而且，看著很有神，沒有半點的病態。

「大師，這屋都要符紙。」姨娘還站在門檻外頭指揮著。

顧霆側目，看向那姨娘說道：「你到廳外候著。」

「那有勞大師了！」姨娘說罷，朝著我撇了一眼，十分順從的就轉離開了。

我也示意心帶著康寧出去，康寧卻仰起頭著顧霆說道：「這個哥哥，我好似在哪裡見過？」

「這便是康寧吧？」顧霆俯，著康寧，不由的一笑：「跟你那個爹爹，竟長的一模一樣。」

「哥哥，你認識我爹爹？」康寧著顧霆狐疑的問道。

「你應該我顧叔。」顧霆了康寧的頭糾正著。

「顧叔？」康寧歪著腦袋苦思冥想。

同顧霆見麵的時候還隻是一個繈褓之中的嬰孩兒，哪裡能記得這些。

「心，帶寧兒出去。」我催促心。

心連忙過來牽著康寧就出了屋，我著顧霆，本是有千言萬語要問，可這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張了張，半晌才說了一句話：「你坐。」

他著我，又笑了：「你不是回妖都了麼？為何還會在凡間？」

顧霆倒是先開啟了話匣子，我一邊給顧霆倒茶水，一邊同他講述了「劫」的事兒。

「龍王，還活著？」顧霆有些意外，見我點頭，他便道：「也對，他若是死了，你又豈能獨活呢？你那麼他。」

「那你呢？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為何我尋不到你？」我著顧霆，視線還特地朝著他出的手腕看去。

他出的麵板上都沒有孔，那蓮蓬蠱看來並未擴散。

「我如今，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所以，你們尋不到我的氣息。」顧霆看著我，回了一句讓我不著頭腦的話。

「不能算是人？這是什麼意思？你，你如今，已經徹底變妖了嗎？不對，你若是了妖，這青天白日的，你不敢出來的。」我仔細的打量著顧霆，他的氣這麼好，怎麼看都不像什麼妖魔鬼怪。

見我一直盯著他看，顧霆也不想吊我胃口，於是，直截了當的對我說：「如今，我是間使者，算是差，不過閻世子答應我，讓我在這世間待滿本該有的壽數之後，再到間報道。」

「原來如此。」我想著，閻世子確實心善，若非是他，顧霆一死，便是無法迴的。

「那你頭頂上的滅靈釘？」我指向顧霆的頭頂，不知道那一枚滅靈釘紮在他的頭顱之中，如今是否還會覺得痛苦。

「我說過，我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沒有痛覺，閻世子替我拔除蓮蓬蠱的時候，就告訴我，從今往後我就跟行走沒有區別，對於疼痛無，並且，也不會老去，可以隨心所的再過幾十年。」他說完，喝了一口茶水，便說：「這茶水，我原本也喝不出什麼滋味兒，不過這是你替我沏的，我覺得是甜的。」

「霆？」聽到他這麼說，我心中卻是莫名的有些酸，他並未做錯什麼，不過上天對他太殘忍。

但了差之後，他就能免迴之苦，對於他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別這麼看著我，我覺得如今過的很自在。」顧霆說著，又揚起角沖著我笑。

確實，從前極見他笑，如今這笑容卻是給人一種極為溫暖的覺。

「對了，你又當起獵妖師了？」我看著他，狐疑的問。

「嗯，滅妖閣沒落了，屠妖館解散了，如今那些妖孽出來作祟無人管，我隻能重舊業，一切的所得，都用於賑災。」顧霆說完，又看向了我：「你呢？過的還好嗎？那龍王這一世待你如何？」

「還好。」我隻能苦笑著回了一句。

「但是，那姨娘看著並不像是好對付的。」顧霆有些替我擔憂。

「無事，再「厲害」也隻是個凡人。」我說完頓了頓：「你既然來了，就在這多歇息幾日可好？」

「嗯。」顧霆立即點頭，不過視線卻是朝著這屋環顧了一圈，表有些不對勁兒：「安之？你帶了小妖一同來凡間了嗎？」

「小妖？沒有，我隻帶了胖和尚，還有康寧來，胖和尚是葯，並且修鍊多年，應該不算是小妖吧？至於康寧，的靈已經被封住了，與凡人無異。」我想著，會不會是之前的那條蛇妖，殘留下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