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前車之鑒

「小姐，您披一件袍子吧，小心凍著。」後的丫鬟，給我披上了棉袍。

如今已經了冬，確實極冷，我看向那丫鬟問道：「知道小荷家在何嗎？」

「嗯。」那丫鬟立即點頭。

我轉回屋，從帶來的箱子裡取出了一千兩銀票，遞給了那丫鬟，讓把這些銀票給小荷的父母。

這些錢，足夠他們安安穩穩的度日了。

「記住，一定要親手到爹孃的手裡。」我特地叮囑了一句。

那丫鬟連連點頭，我這才朝著擺了擺手，示意快些送去。

之前，我原本是想自己去送的。

可是，想著若是二老問起我，小荷怎麼樣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告訴他們事實的話，必定會讓他們悲痛絕，可又不忍心對老人說謊，所以還是讓別人代勞。

那丫鬟走後，我就在自己的屋歇著，送葬的人一直到傍晚纔回來。

趙夫人好似丟了半條命一般，整個人都失魂落魄，沒有了往日的氣神，焉焉的坐在屋的床榻上，眼神空的看向窗戶外頭。

而的手中則是抱著一張多年前拍的照片，這是一張全家福，裡頭是趙天宇跟我這，還有趙老爺和趙夫人。

照片上的人，都笑的極為開心，和如今趙夫人的神形了鮮明的對比。

「娘，吃點東西，再把補藥給吃了吧。」我端著粥，後的丫鬟則是端著湯藥。

趙夫人回過神，轉頭看向我。

我不慨，趙夫人真的是一夜老去，如今的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娘，這粥趁熱吃了吧。」我說完走到的麵前，親自喂吃。

趙夫人著我，張一口一口的把粥嚥下，出奇的安靜，很是配合的將粥吃完，又把補湯都喝了。

我讓丫鬟端著空碗出去，自己則是靜靜的守在趙夫人的邊。

「娘，你累了吧？睡一會兒，好麼？」我說著，要替下外褂。

趙夫人卻突然拉住我的手：「小婉，娘不想睡，娘隻想看著你。」

「娘？」我著，則是垂目看著我的肚子。

「小婉，跟娘一道出國怎麼樣？你的舅舅們都在外麵，還有你的外祖母，一直很惦記你，跟娘一道走吧。」握著我的手，語氣和，甚至帶著一懇求。

已經失去了兒子的，如今隻想帶著我這個唯一兒，遠離這個傷心地吧？

我半張著，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如今看的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

「小婉，娘不你，你好好考慮考慮。」趙夫人疼惜我，並不我，而是希我能好好考慮。

我隻能沖點了點頭，先安的緒，讓好好歇著。

趙夫人雖聽我的話，了外褂躺下，可是我依舊能察覺出，一夜未眠，那眼皮子在一個勁兒的抖。

是在我的麵前，也抑著心的痛苦。

而我，在這趙家，一待就是半個月，給帥府去了七八封信，可是龍玄淩都沒有回復，也不知道是不是戰事又起。

我甚至擔心，就算沒有趙家出手，慕軍也會攻幽州城。

「小婉，你知道嗎？慕祈夜的軍隊已經把慕軍給退了。」

一日，我正陪著趙老爺吃晚飯，趙老爺突然開口說道。

我一聽，心中頓時大喜，若是真的，那麼想必龍玄淩很快就會來接我了。

「爹？這是真的？」我欣喜的問道。

趙老爺篤定的點了點頭，並且，眸子微微垂下，臉上的表很複雜。

「爹，謝謝你。」我著趙老爺。

因為，我知道，若是他和慕軍聯合，龍玄淩便是不可能贏的。

「謝什麼？你哥哥的死，確實同他無關。」趙老爺沉著一張臉。

「爹，您都調查清楚了？」我聽到趙老爺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若是查不清楚，那麼便永遠是個雷，隨時都會發。

趙老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筷子給放了下來。

「那爹，您打算如何置周軒陵？」我追問道。

趙老爺麵晦暗，默默了良久，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娘親之前把津城裡的四大工廠都給了你表哥，還有七八家商鋪，這些必須先收回來，然後才能置他，在此期間，這件事不能走半點風聲。」趙老爺說罷頓了頓：「特別是你，在那周軒陵的麵前別說了，等收回趙家所有的產業，我便讓他生不如死！」

「是，爹。」我看著趙老爺那沉的模樣，就知道，周軒陵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隻怕，他是要給趙天宇陪葬了。

同趙老爺吃過了飯，我又回趙夫人的房裡照顧。

這些日子，我都是與同睡的。

趙夫人見我回來了，示意我坐下，我看今日的神格外嚴肅，就知道是有事兒要同我談一談。

「小婉，之前同你說過，出國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著我，居然又提起了這件事。

「我？」我垂目，沒敢看那期待的眼神。

「哎！」趙夫人一看我這反應，就猜測出了我心中所想。

「娘，祈夜保住幽州了，慕軍也撤軍了，他很快就會來接我。」我說完出手覆在趙夫人的手背上。

趙夫人的手無比冰涼，麵也不大好。

抬起那布滿了的眼眸，著我，眼中除了不捨，更多的是擔憂。

應該是在擔憂慕祈夜會對我不好，擔憂我鬥不過姨娘。

「娘，你放心，祈夜？」我的話還未說完，趙夫人就連連搖頭。

「你讓我如何能放心？」趙夫人說完，又凝眉著我：「小婉，孃的下場，或許就會是你的下場，你的前車之鑒，你知不知道，那六姨太有孕了？你爹本就寵，若是生的是個兒子？」

趙夫人慾言又止，疲憊的閉上了眸子。

說過，這趙老爺同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家道中落，當初娶也是因為的家世背景。

剛剛嫁給趙老爺的那些年，趙夫人一直讓家中幫襯趙老爺，如今努力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掙下這一份家業，現在隻怕是為他人做嫁，這裡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會變別人兒子的家產，而隻是一塊踏腳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