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心悸憂思而亡

我詢問這兩個下人其他問題，他們知道的也並不多，反反覆復就隻說夜帥是病死的，我知道從他們的口中問不出別的什麼，就隻能將他們給放了，直接進了宅院。

原本，我是打算找那劉副將詢問清楚，於是幻化了府裡的一個丫鬟。

正大明的，在前院後院找了一圈，可都沒有尋到劉副將的蹤影，不過倒是到了一個老人。

「這是什麼？這也綢緞嗎？這配我嗎？」

我一聽這聲音，就覺得耳的很，於是就朝著那開啟的屋門去。

那是之前小荷住的房間，算是下人房裡最好的一間。

「姨娘，夫人說了，就剩這幾匹布了，您若是不要，就賞給別人了。」一個丫鬟，有些不耐煩的回著話。

我此刻已經走到了房門口，朝著那房裡去。

結果，就看到了一個極為消瘦憔悴的人，和一個丫鬟，麵對麵的站著。

那消瘦的人手中拿著一匹布，臉上的神極為難看，丫鬟則是趾高氣揚，比看起來更像個主子。

「啪！」的一聲，消瘦的人抬起手，狠狠的朝著那丫鬟的臉頰上就打了一記耳。

那丫鬟捂著臉，一臉驚愕的看著那人喊道：「你居然敢打我？」

「你隻是個下人，敢對我不敬，我告訴老爺，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人指著那丫鬟怒叱著。

丫鬟卻冷冷一笑：「老爺多日子沒有來過這了？聽聞，老爺又在城門口安了一個家，娶的是集市裡賣豆腐的人，標緻的很，跟你這一腥氣的人完全不同，如今老爺還願意養著你，那已經算是對的起你了，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丫鬟說罷，一把扯過了那人手中的布，我立刻側過躲在了走廊的圓柱後，那丫鬟步履匆匆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咒罵著什麼。

「嗚嗚嗚，嗚嗚嗚。」

屋，那消瘦的人則是發出了一陣極為絕的哭聲，我朝著看去，見蹲在地上，哭的極為絕痛苦。

我徑直朝著屋走去，那人蹲在地上，哭的忘我，本就沒有發現，有人進了的屋子。

「姨娘？」我看著，試探的了一句。

而聽到我的聲音，居然被嚇的渾一，接著就猛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我。

當看到隻是一個丫鬟站在麵前時，又立即端起了姨孃的架子，馬上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微微揚起下，垂目看著我。

這才短短一年不見，若非聽到那丫鬟姨娘，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乾癟的婦人是姨娘。

原本的，和嫵，完全消失了不說，上確實帶著一淡淡的腥氣。

這種氣味兒，我知道，是蛇的腥味兒。

「祈夜，是怎麼死的？」我看著姨娘，問道。

姨娘再一次被我嚇的往後退了一步，接著便瞪大了那布滿了的眸子，指著我嗬斥道：「趙靜婉！你是趙靜婉！你，你，你不是死了嗎？妖，你真的是妖！」

姨娘激的喊著，我則是麵無表的看著：「祈夜，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還有臉問？你還有臉問？」姨孃的緒有些失控，出那枯槁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大聲的嚷嚷著。

「趙靜婉，是你害死祈夜的，是你！」姨娘說著，那雙暗沉的眸子中溢位了眼淚來。

「姨娘，你好像記錯了，我「離開」時，祈夜還好好的，他選擇了你。」我說著頓了頓：「是不是你，聯合劉副將害死了祈夜？」

如今，這帥府都易主，姨娘還跟了劉副將，我不得不懷疑姨娘。

「你，你，你！」姨娘被我的這句話給氣的渾發抖：「趙靜婉，你這個妖，當年要不是你假裝跳城樓而死，祈夜怎麼會心悸憂思而亡？他死前都在著你的名字，是你害死他的。」

「他要扶你當夫人，怎麼可能還會因為我的死，而憂思而亡？」我說著側過臉，腦海中回憶起的，卻是那張滿是淚痕絕悲傷的麵容。

他是我的吧？可又是他先將我推開的，是他不要我和孩子的。

「你這妖，有什麼資格怪祈夜？祈夜當初，都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他不希你跟著他吃苦罪，他為你想到了所能想的一切，他隻是沒有算到，你會跳城樓。」姨娘說著，視線朝著房右側邊去，我看到那裡供著一個小小的牌位，上頭寫著慕祈夜的名字。

「吃苦？他無端端的，為何又會覺得我跟著他是吃苦？」我著那牌位，不苦笑：「他就是想扶你做夫人，隨意找的藉口罷了。」

「祈夜瞎了！」姨娘說著，淚水撲簌簌的滾落而下。

我聽了卻是有些木然，腦子裡一陣發懵。

「同慕軍的那一場仗，祈夜拖著傷掛的帥，中了慕軍炮火的埋伏，被炮火傷了眼，眼球好好的，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了，他請過大夫，為了不讓你擔心，想要治好了就去津城接你，可是大夫說，他瞎了，再也看不見了。」姨娘說到這，已經哽咽，不能自己。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著那牌位，腦海之中一片混沌。

他瞎了？同他在客店見麵那一次，我確實發現，他的眼神一直是空的。

但，那時候我認為，是他不再我了，所以，他的眼中便再也沒有我。

「你娘，到客店尋祈夜的事，你難道真的不知嗎？把祈夜所有的尊嚴，都踐踏在腳下，祈夜那麼驕傲倔強的一個人，居然忍著，讓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你們想過祈夜的嗎？」姨娘說罷，微微晃悠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你說，祈夜是為了扶我做正妻，才休了你，可祈夜至死，都沒有娶我當夫人。」

姨娘說著，那淚水變得越發「洶湧」，一，跌坐在一旁的圓桌旁，嗚嗚嗚的啜泣起來，哭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