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壽終正寢

我同胖和尚的穿著打扮，在這裡顯得十分另類。

進了小巷，我到了小舅舅他們的宅門前，敲了敲門，出來開門的居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小年。

他的長相很清秀，不過，一看著眉眼，我就知道，他應該是小舅舅和楚楚的兒子「魏彥柏」。

「你是彥柏對嗎？」我看著他，這張臉，就是楚楚和小舅舅的結合。

孩子確實是父母的影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魏彥柏沖著我點了點頭：「你是誰？」

「我是你的安表姐。」我著他抿笑著。

我這個表姐，同他的年紀度實在是有些大，康寧的年紀都比彥柏大上了一多。

「安表姐？快，快請進，我爹孃，經常提起你。」彥柏說罷，就領著我們進院子。

這院子，已經明顯翻修過了。

我一進院子，彥柏就朝著裡頭喊道：「娘！娘！快出來，安表姐來了。」

彥柏一邊嚷嚷著，一邊請我坐下。

我坐下之後，楚楚便匆匆忙忙的從和小舅舅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到楚楚的第一眼，我愣住了。

因為，楚楚已經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臉頰旁的鬢角，都長出了白髮。

細細算來，應該也是要奔五十的人了。

「安之？真的是安之來了嗎？」楚楚那張略微有些發福的臉上，先是驚訝，然後便出了笑容，朝著我這疾步走了過來。

我著楚楚，張了張，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楚則是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裡不住的說著：「安之，你總算是來了，快，快進屋去，你舅舅日日都唸叨著你。」

「舅舅如何了？我讓青鸞從妖都送來的補藥他可吃了？」我詢問著。

楚楚連連點頭：「吃了不，就是不見什麼起。」

楚楚說到小舅舅，就不由的嘆息，臉上的表開始變得落寞，眼中也帶著掩飾不住的悲傷。

不過，在推開房門時，這種憂傷又全部收斂，換上了一副笑臉。

是不想讓小舅舅發現，正在替他憂愁。

「老頭子，快看看，誰來了？」楚楚開口，對著躺在床榻上的人喊了一聲。

這個房間收拾的極為乾淨，隻是躺在床榻上的小舅舅，已經瘦的了相，臉上刻滿了皺紋，他如今已經年過六旬。

「誰？誰來啦？」小舅舅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皮子抖了良久，才勉強睜開朝著我這了一眼。

不過，他的眼眸子混沌，看了我許久，好似沒有認出我來。

我連忙走到他的麵前，握住了他的手，聲說道：「舅舅，是我。」

小舅舅聽到我的聲音，這才出了一勉強的笑容，裡吐出的聲音卻有些氣若遊：「安之啊，舅舅這次，怕是熬不過去了。」

「舅舅，你別這麼說。」我說完，立即看向胖和尚，讓他過來給小舅舅把脈。

胖和尚趕忙過來，拉過小舅舅的手，把了許久的脈，可臉上的表卻是一臉的迷。

「怎麼樣了？」我見胖和尚遲遲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胖和尚凝著眉，沒有直說，而是讓小舅舅將掌心攤開。

小舅舅一攤開手心，我就立即明白了。

他這不是病了，而是壽數到了，周沒有黑氣散出，是因為他這是要自然死去，就是壽終正寢，並非橫死或者意外。

「小舅舅，我跟靈烏，去給你熬藥，你先休息休息。」我說著，輕輕拍了拍小舅舅的手背。

小舅舅沖著我乖乖點著頭，他很「累」，閉上眼之後，很快就睡去了。

一旁的楚楚，卻已經從我跟胖和尚的舉止之中，看出了貓膩來。

給小舅舅拉好了被子之後，就跟著我們一道出了屋子。

關上屋門，楚楚就直截了當的問我：「安之，你告訴我實話，你舅舅是不是？」

「舅舅並非是病了，而是，壽數到了。」我默默垂下眼眸，不敢看楚楚那悲傷的表。

「安之，難道，沒有其他辦法，替你舅舅續命嗎？」楚楚拉住我的手，一臉焦急的問著。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彥柏就先開口說道：「娘，閻王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命數如此，不可強行擺陣續命，否則，就是逆天而行，是要遭報應的。」

「可？」楚楚的手一，一時之間語塞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反手握住楚楚的手：「楚楚，舅舅他這些年沒病沒災，一直平平安安的度過了這麼多年，如今壽盡了也沒有法子，你就讓他「走」吧。」

對於生死，我已經看的極淡了。

萬皆有一死，遲早的事兒，隻是因為這種生死降臨到至親的上時，總是讓人不捨。

「娘，我替爹算過，他下輩子，必定是有福之人。」一旁的彥柏，十分冷靜的說著。

我看向彥柏：「彥柏，你會算卦？」

「這五行八卦，不就是我們魏家人該會的嗎？」彥柏看著我反問了一句。

楚楚告訴我，他這兒子，對於風水命數極為興趣，從識字開始，便癡迷風水，五行八卦也都會些，用我小舅舅的話來說，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不過，如今已經朝代更迭，新的時代，已經很有人相信這些了，所以魏彥柏隻是好，主業還是在藥鋪裡幫忙學醫。

「彥柏，看著就機靈，必定能通曉醫理，今後楚楚你也算是有一個依靠。」我著楚楚。

想著，若是小舅舅「走」了，楚楚有個兒子，也必定會好好照顧，至能讓我安心。

「安之，是我唐突了，可我真的捨不得你舅舅。」楚楚說著，語帶哽咽。

彥柏一把擁住了楚楚，安著：「娘，您別難過，今後還有我，我一定會好好守著您的。」

楚楚一聽，便側靠在彥柏的肩上，默默垂淚。

我跟胖和尚，都沉默著，我知道，小舅舅很快就要「走」，也留在宅子裡，準備陪著小舅舅度過這最後的一段時日。

傍晚，寧思音和穿山甲，還有明月他（）們過來了。

他們的兒子最終還是娶了明月的兒，已經給穿山甲生了三個孫子了，明月把他們接到孫府去住著，安度晚年。

自從小舅舅「病了」之後，他們就日日來瞧。

穿山甲還是原來的模樣，不過故意留了鬍子，想要顯老一些，而寧思音，雖然老去，但還是帶著一分優雅，至於明月，氣很好，但鬢角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