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想跟你說再見

顧霆自己，已經痛苦的微微發，可還在安我。

看到他替我淚，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趴在了他的膛口。

他的膛裡，沒有心跳聲，我的悲傷瞬間決堤。

「安之，我從未放下過你，這些年，我騙你，也騙我自己，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說著，那眼眸變得猩紅：「我以為，我能剋製自己，真的把你當朋友，可是當我把你送到龍王手裡時，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安之，我，我？」

一行淚，從他的眼中滾落而下。

「你？」我凝眉看著他，若一早知道，他心中這麼痛苦，我必定不會讓他去莊園。

他今日的惡化，也是因為婚禮，了刺激吧？

「安之，我不想跟你說再見。」他側著頭，著我，眼中寫滿了疲憊。

「那就不要說。」我哽咽著說道。

他角帶著一抹笑，沖著我點了點頭，接著便閉上了眸子。

我看著他周還聚著氣，我知道，他暫時不會有事，不過能撐幾天，便是一個未知數。

總之，在他人生中最後的這幾日，我會一直守著他。

顧霆這一閉眼，就昏睡了一整日，期間本就沒有蘇醒過，我讓胖和尚拿了幾十個暖袋放在被窩裡。

不過，那些暖袋很快就會變得冰涼，我們隻能隔一會兒，換一次。

這種溫暖或許對顧霆來說，是微不足道，也減緩不了他的痛苦，但是，我想聊勝於無。

「主子，今個兒天也不早了，你不回那別墅啊？」胖和尚一邊吃著不知道是他的第幾頓飯，一邊問我。

胖和尚的這句話，倒是讓我心中一。

今天，本是我和龍玄淩的婚禮，結果我中途離開，如今再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您不會是沒有跟龍君說一聲，就跑出來了吧？」胖和尚著我，一看我的表，就知道他猜對了，於是連忙沖著我揮了揮他的胖手：「那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別讓龍君擔心。」

「現在，我還不能回去。」我看向顧霆，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顧霆命在旦夕，他纔是最重要的。

胖和尚立刻拍了拍脯對我保證，他一定會照顧好顧霆，讓我快些回到龍玄淩的邊。

「淼空，你有朋友嗎？」我看著胖和尚問道。

胖和尚愣了愣，然後抓了抓自己的頭，想了半晌：「這個？那烏算一個。」

胖和尚口中的烏自然就是靈烏了，之前靈烏救過胖和尚，胖和尚同靈烏平日裡鬧騰，但其實也算是心的朋友。

「那若是你朋友危在旦夕，你會焦急嗎？」我繼續問。

他思索了片刻：「主子，妖不比人，妖結實的很，命。」

「所以說，你不會懂。」我說完，垂目看著顧霆。

「主子，他死了，也是去間當差，說實話，比那些去迴之苦的人，強上百倍千倍，而且你也可以去間看他啊。」胖和尚認為，顧霆還算是命好的。

「是啊，去間當差，但是，你知道嗎？差是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也會忘記所有人，就算我能去間，他也早就不記得我了，他再也不是他了，你明白嗎？」我著顧霆，喃喃的說道。

一旁的胖和尚，撓了撓頭：「您說話，彎彎繞繞的，我聽不懂啊。」

胖和尚是單向思維，說再多他也不明白。

「算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胖和尚則是坐到了我正對麵的沙發上，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不過，看我的神，他就知道，我不會走，所以沒有再勸說，而是默默的從一旁的屜裡，拿出了一大袋的糕點吃食，開始悄無聲息的吃了起來。

顧霆夜裡蘇醒過兩次，每次都隻是看我一眼之後，就又昏厥了過去。

一直到天明，都沒有與我再說過話。

不過，天亮之後，我卻聽到了有哀樂之聲從窗外傳來。

我狐疑的站起，走到了窗邊，看到一排排的黑轎車緩緩朝前開著，這些車上都掛著白布，而車後還有穿著白裳送葬的人。

這是哪家在出喪？我立在視窗，看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了車隊後抱著黑白相框的龍玄淩。

龍玄淩沉著一張臉，他的旁還跟著白姑和莫香，莫靈。

那相框裡是南風宇的照片，南風宇被卿瑤給吸幹了氣猝死，想必昨日就被發現了，今天南家立即出喪，應該也是隨了舊時風俗。

在從前，橫死的人，是不能留在家中過頭七的，否則容易變或者是化厲鬼。

如今的喪葬習俗是火化，這麼一來，變的可能小。

「誒呦，這派頭夠大的。」胖和尚也被哀樂給吵醒了，站在我的旁，看著底下的場景。

「誒，那不是咱龍君嗎？」胖和尚興的指著送葬隊伍中的龍玄淩，就差沒有同龍玄淩揮手了。

也不知道龍玄淩是否是看到了胖和尚，居然抬起頭來，朝著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立刻將胖和尚朝後一拽，自己也側避開龍玄淩的目。

等我再次朝著窗下看時，那送葬隊伍已經走了很遠了。

「咦，那照片裡的人，看麵相，不是個短命鬼啊，怎麼那麼年輕就死了？」胖和尚不解的嘀咕著。

「他是被卿瑤吸幹了氣死的。」我說完，頓了頓坐回到了顧霆的旁，忙著給顧霆又換了一批暖袋。

胖和尚哈欠連天，他了懶腰，便看向我，語還休。

「了就去吃點東西吧。」我看了胖和尚一眼，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好嘞，那我一會兒也給您打包點。」胖和尚高興的說著。

「不必了，我沒有胃口。」說罷，我又看向顧霆：「對了，給霆打包一份熱湯。」

「好。」胖和尚應允了一聲，就出房門「覓食」去了。

我坐在床榻邊上，睏意也一陣陣襲來，我替顧霆拉好被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當我已經陷混沌時，約聽到顧霆那虛弱的聲音，在對我說：「安之，我捨不得，真的舍不下你。」

這聲音，好似是在夢中，又好似是在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