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破一拳之下,擎天武館九大宗師,八死一傷。
且看架勢,他本就沒全力出手。
在擎天武館眾人看來,郭破已近天神。
卻隻是李策的隨從。
聽郭破所言,他的拳法,還是李策傳授。
那李策又得強到什麼地步?
不敢想。
也沒法想。
弱小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
「閣下……可敢告知姓名?」
餘化龍癱在地,萬念俱焚,看著郭破的眼神,敬畏倒是比仇恨更多。
連稱呼都變了閣下。
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
他問郭破命,是自詡今天活不了,能問出名字,沈盟主知道了,自會替他報仇。
在他看來,郭破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沈盟主對手。
畢竟沈盟主可是能夠在藏龍臥虎的京城,打下無敵威名的人。
「想套話?」
郭破目如電,盯著餘化龍。
「放心,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
「先生說過,我們做事講規矩,殺人留名就是規矩。」
「我郭破,我家先生,姓李名策,我們現在住在渝州君盛酒店。
你們神武盟對今日之事,有任何不服的,隨時恭候。」
「我們做事,不僅講規矩,還很周到,管殺管埋。」
餘化龍這才意識到人家有多有恃無恐。
竟是連他們沈盟主,都不放在眼中?
他們憑什麼?
難道這倆年輕人,還真能勝得過沈盟主?
不!他不相信!在他心中,沈盟主纔是無敵的!「閣下這話的意思……你不打算殺我?」
餘化龍不確定道。
郭破「你能抗我一拳不死,算你的本事。
我不屑出第二拳。」
河間瘦虎,驕傲刻進骨子裡。
天下之大,除了李策,便是神明也不值得他敬畏。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出第二拳。
餘化龍「閣下不殺我,不怕我報復?」
郭破「你會在乎一隻螞蟻的報復?」
餘化龍,「……」好氣。
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差不多……打完了吧?」
這時李策恰好完一支煙。
他了個懶腰,接著問郭破。
郭破環視一週。
「還有誰?」
眾人,「……」還有個兒。
您一拳就錘了九個宗師。
他們再上,嫌兒長還是嫌命長?
全都低下頭,抑製不住發抖。
再無一人敢跟郭破對視。
郭破走到李策麵前,畢恭畢敬鞠了一躬。
「先生,看樣子應該是打完了。」
「打完了,那我說幾句吧。」
李策看著臉慘白的餘化龍「餘館主,我們今兒來踢你的館,又殺了些人,在你看來,我們肯定是很不講道理的。」
「但無論是我還是小郭,其實都是講道理的人。」
餘化龍臉頰陣陣搐。
「您……您說什麼便是什麼。」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
李策哪怕說他是個娘們兒,他也得咬著牙認。
「瞧把餘館主委屈的,那咱來掰掰這裡麵的道理。」
李策瞇了瞇眼,眼瞳裡麵,染上一抹雪。
「五年前,有個年輕人戰死在了莽蒼山戰場,為國捐軀,年二十四歲。」
「大概半年前,渝州地方上,給他立了雕像,他葉天青。
餘館主知道這事兒吧?」
餘化龍答道「葉將軍的事蹟,渝州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鄙人對葉將軍,還是極為仰慕的……」李策擺擺手「仰慕不仰慕的,暫且不提。
事是這樣的……有一群年輕人,在他雕像上刻了許多侮辱他的字,更有齷齪者,甚至在他雕像上撒了泡尿。」
「餘館主說說,這是不是一件極為讓人憤怒的事。」
餘化龍哪知道他收的幾個紈絝弟子,乾過什麼破事兒,給擎天武館招來這麼大的災禍,他就事論事。
「確實不應該……怎能這麼侮辱帝國的傳奇將軍、功勛烈士。」
「可不是麼。」
李策喟然一嘆。
「所以我來了,因為那幾個侮辱葉將軍的人,都是餘館主你收的弟子。」
「顧惜朝、晏小山、劉天賜……」他唸了串名字。
「餘館主,我應該沒搞錯吧。」
餘化龍臉變得煞白。
終於弄明白了事原由。
細細一想,他這幾個弟子,都是渝州權貴子弟,平日裡行事就飛揚跋扈、百無忌,他也從來沒有加以管束,反而極為縱容,還真是能幹得出這些醃臢事兒的人間太歲。
李策接著道「子不教,父子過;教不嚴,師之惰。
你是他們的老師,所以我今天來揍你。
你服不服倒是你的事,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我這人做事,講規矩也講道理。」
「你這個老師我揍了,接下來就到正主和他們的父輩。」
「顧惜朝、晏小山、劉天賜、孫銘、楊雷……哥幾個不知道在不在現場?
在的話,麻煩站出來一下。」
「錯了要捱打,捱打要立正。」
他目清冷,在一眾弟子上遊離。
明顯看得到,有好幾個青年,臉變得煞白,抑製不住發抖。
顯然是有好幾個在現場的。
可有郭破一拳砸死八大宗師的兇威在前,又哪兒敢站出來?
「好歹是爺們兒。
做都做了,還沒承認的勇氣?」
李策搖搖頭,臉上蘊上一抹哂笑。
「我聽說鴕鳥遇到天敵時,喜歡把頭埋進沙子裡,卻忘了自己屁還在外麵,哥幾個不會也想當這種傻鳥吧,你們不站出來,我就把你們挖不出來?」
「我把話擱這兒,此事哥幾個不給我代,在場有多人算多人,沒一個能活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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