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展一笑,擁著南水兒,縱一躍,上了烏蓬小船。
    當真有仙人一般瀟灑。
    在眾人視線中,李策居中,南水兒和商紅葉兩位絕世佳人分立左右,小船載著三人,很快消逝在浩渺煙水中。
    當天傍晚,蜀郡李策這四個字,聲名鵲起,響徹帝國。
    他又多了個雅號。
    「謫仙。」
    斯人本應天上有,緣何嫡落凡塵間?
    ……李策帶著南水兒跟商紅,一行三人,回到東湖別墅。
    商紅葉不適,李策讓先去休息。
    然後滿臉歉意,跟南水兒說道:「沒嚇到吧?」
    南水兒搖搖頭。
    「都是我的錯。」
    李策很是歉意:「我這人啊,什麼都不多,就是仇家多。
    我現在都有些覺得,貿然答應跟你在一起,是對你的傷害。」
    「喂!」
    南水兒白了李策一眼:「李大傻子,你這是吃完飯就抹不認賬麼?
    再說這種話——頭都給你擰掉!」
    李策,「……」「小李子,我肚子了,滾去給本宮弄東西吃。」
    「所以娘娘今兒打算吃什麼?」
    「要吃——蒸李策,煮李策,油炸李策,炒李策,糖醋李策,鍋燒李策……」李策,「……」就有個生得雕玉琢的小姑娘,著腳丫,睡眼惺忪的從房間走出,撲到李策懷中。
    李策小姑孃的腦袋。
    把本就糟糟的頭髮,的更加糟糟。
    南水兒看著葉靈兒。
    第一反應是小姑娘真可,想抱抱!不過……這小可跟李策什麼關係?
    住在李策家中,又那麼親呢,總不能是兒吧?
    !心中咯噔一下。
    葉靈兒也發現了南水兒,瞪大眼睛看著。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葉靈兒,你什麼名字?」
    「我南水兒。」
    南水兒嘻嘻一笑。
    蹲下來,拍了拍葉靈兒的腦袋。
    聽到小姑娘姓葉,知道肯定不是李策兒。
    「靈兒真乖,來給姐姐抱抱。」
    把葉靈兒抱了起來。
    「靈兒是我戰友的兒,他爸爸死得早,以後由我養。」
    李策解釋道。
    南水兒臉頰就是一紅:「知道啦,你跟我講這些幹什麼。」
    弄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哪裡習慣。
    「李策叔叔,水兒大姐姐上的味道好好聞,你也來聞聞呀。」
    葉靈兒撲在南水兒懷中,一臉愜意。
    然後打算跟李策叔叔分剛發現的「寶藏」。
    李策,「……」南水兒臉頰變得更紅。
    李策糾正小姑娘道:「靈兒,得水兒阿姨。」
    「不行,就姐姐。」
    南水兒卻不同意。
    「那怎麼行,輩分不就了。」
    「怎麼了?」
    「靈兒我叔叔。」
    「那我也你叔叔。」
    南水兒理所當然的樣子。
    李策,「……」「好呀好呀,水兒姐姐,那以後一起李策叔叔。」
    小姑娘就開始拍手。
    「叔叔,你快去做飯吧,靈兒肚子好。」
    南水兒果斷變復讀機:「叔叔,你快去做飯吧,水兒肚子也好。」
    李策還能說什麼?
    得勒,養兒嘛,養一個是養,養兩個不也是養。
    ……東胡之戰的餘震,在整個帝國的武道界,都掀起軒然大波。
    許多人都在討論,蜀州李策,到底是何方神聖,出自何門何派,是何修為境界?
    為什麼大家都是練武,他那麼年輕,就能那麼牛?
    自然沒能討論出什麼來結果。
    這個男人,渾上下,都籠罩在迷霧之中。
    四大家族,本來就十分害怕李策,把他看做懸在頭頂的達克利斯之劍。
    現在自然就更加畏懼。
    一劍就把上個時代的武林神話殺生佛砍得稀爛。
    他們可不會自信到、認為自己的,會比殺生佛的天人道更。
    他們所有的儀仗——權勢,金錢,暴力,都對李策失去了作用。
    難道他們四大家族,真的隻能變砧板上的,任由這個男人宰割?
    在一個多月後——沈蒼生三週年忌日——被割下腦袋,湊足八百顆,築京觀,拿來祭奠沈蒼生?
    煎熬。
    四大家族所有人,都變了熱鍋上的螞蟻,無比煎熬。
    這種坐以待斃的覺,可是丁點都不好。
    可是他們又能再做些什麼呢?
    哪次自以為做了完全籌備、去那個男人,不是被無碾,甚至是降維打擊?
    這實在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無可奈何,四大家主,隻得把目投向了帝國權力的中樞——京城。
    那裡有個男人,是他們背後的主子。
    唯有請這位主子下場,才能解決掉李策吧?
    四大家主謀商議後,由李宰執筆,一封印有四大家主手印的書信,通過渠道,出現在了那位主子的桌案上。
    ……帝國八百二十七年的冬,應該是帝國這十多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連於西南的蜀州,都接連下了好幾場雪,帝都便更是天寒地凍。
    這麼嚴酷的冬天,居住在京城的平民,是繳納暖氣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京城居,大不易。
    不過對於住在高樓大院中的貴族、員來說,寒冬雖說嚴酷,可在鋪設地暖、溫暖如春的閣樓,飲酒尋歡,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古來如此。
    太子殿下寧軒轅的東宮,位於燕京城東南,佔地將近千畝,地勢開闊。
    大門口是一對足足三人高的石雕貔貅。
    朱紅的大門,上麵掛著閃亮的銅釘和銅環。
    門口時刻有穿著貂皮大、中氣十足的侍衛,在把守府邸。
    天家氣度,顯無疑。
    府一閣樓,開著地暖,還架著好幾個火塘,裡麵點著十分昂貴的紋木炭。
    外麵雖說大雪紛飛,閣樓卻是溫暖如春。
    更是觥籌錯,熱鬧得。
    材頎長、生得儒雅俊俏的太子殿下擁著一個娘,正在跟幾個清客飲酒。
    就有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寧軒轅也不避諱,當著幾個清客拆開。
    修長如柳葉的眉梢,便蹙在一起。
    「殿下,誰來的信,說了些什麼?」
    一個著青蘭道袍的中年人問道。
    此人材頎長,麵如冠玉,頷下蓄著長須,仙風道骨模樣,看起來極有氣度。
    寧軒轅擺了擺手,讓閣樓中的歌姬和清客們都先退下,隻留下中年道士。
    「張先生,你還記得三年前蜀州的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