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午時兩刻，號炮響起，監斬欽差司徒瑾揮揮手，便有人擺出沙。

    沙完了，就正式開始淩遲。

    於是著數千人的刑場，雀無聲，都在靜靜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卻有個老態龍鍾、十分醜陋的老嫗，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劉千刀的一個隨從：「一萬……一萬……買一塊心尖……吃了，我就能重返青春，我……我還是河間第一人兒……」隨從以看瘋婆子的目，看著這個醜陋老嫗。

    吃了鄭嵩的，你這老太婆就能重返青春，就能變河間第一人兒？

    你當吃得是唐僧啊？

    他忍不住肩膀，還是把錢收下。

    這種瘋婆子的錢，不賺白不賺。

    他卻是不知，他眼前這個醜陋不堪、佝僂著子，像是瘋婆子的老嫗，三日之前，還真是艷絕河間的第一人兒。

    一刻鐘很快也就過去。

    司徒瑾嘆了口氣，拔出令箭，往下一扔。

    「開刀！」

    有六扇門第一刀手之稱的劉千刀劉爺，便著鄭嵩鼻子，鄭嵩忍不住張開口呼吸，就被塞了團臭布進裡。

    接著便揮著薄如蟬翼的小刀，嗖嗖兩刀，就割開鄭嵩眼皮，鄭嵩疼得目眥盡裂，忍不住慘，雙眼都被聳拉的眼皮遮住，隻能覺到一片紅。

    不出。

    看不到。

    劉千刀運刀如飛，先從手臂開始割，被漁網勾勒出來的白，被一片片的割下，邊隨從，便端著臉盆接著。

    又有隨從在數刀：「一刀、兩刀……十刀……」「割啊，慢慢割，狠狠折磨這個大賊……」「老婆，你看到了麼，大賊伏誅了……」「兒子……天策爺說要割這大賊八百六十七刀……天策爺為你報仇了……」臺下看熱鬧的民眾，大多都覺得噁心，不敢細看。

    那些舉起令牌、帶著香燭的人們，卻全都睜大眼睛，死死盯著。

    被淩遲的鄭嵩可憐？

    那被鄭嵩無辜殺死、他們的親人，可憐不可憐？

    他們隻覺得痛快！劉爺每割一刀，他們就喝一聲彩！劉千刀一邊割，一邊命令助手給鄭嵩塗抹止和麻醉的藥。

    要是鄭嵩因為失過多，用不完刀數就提前死了，他劉千刀六扇門第一刀客的名聲，可就毀掉。

    無比醜陋的老嫗，死死盯著劉千刀的割刀，裡癲狂一般的喊。

    「快啊，快啊，快割他的心尖……吃了，我就能重返青春……」割到四百多刀時，鄭嵩已經從開始的，變都不出來。

    隻是每被割一刀，便痙攣一下。

    他現在承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最漫長的劇痛。

    滾刀山，下油鍋，其實都比不上此刻。

    心中卻漸漸通明。

    「天策爺……鄭嵩欠您的……無法償還。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挨夠了這八百六十七刀了吧？」

    他默默數著。

    「四六九、四七零、四七一……」凡是被淩遲的犯人，都盼自己早點死。

    鄭嵩卻在命令自己不能死！……終於割到八百六十六刀，鄭嵩軀幹，許多地方，都隻剩薄薄。

    「副相爺，麻煩眼皮，還差最後一刀，小的便送您上路。」

    劉千刀恭敬道。

    鄭嵩眼皮。

    掌聲雷。

    響起無數喝彩。

    劉爺就是劉爺。

    真的割足刀數！「副相爺，一路走好。」

    便一刀進鄭嵩心臟，攪一下，取出最後一塊心尖，扔到盆子裡麵。

    鄭嵩基本沒什麼反應，就那麼氣絕。

    整個過程，持續三個時辰，足足六個小時。

    ……「，我的……」醜陋老嫗嗷嗷大，找劉千刀的隨從，要那塊心尖。

    「拿去。」

    隨從滿臉厭惡，不過收了錢，還是要辦事的，便把心尖扔在了地上。

    老嫗連忙撿起，上麵布滿灰塵，卻就那麼塞進裡。

    ……「小孩兒，我不？

    哈哈……」半小時後，河間某遊樂場，跑進來一個穿著大紅嫁、濃妝艷抹，看起來極為怪異好像老妖婆的老嫗。

    見人就問，不，不。

    「啊，妖怪啊！！！」

    「好醜的妖怪，媽媽，我好怕……」「妖怪，滾開……我孫悟空來打你！」

    遊樂場遊玩的小孩兒，都嚇得不輕，許多孩都嚇得直哭，也有膽兒大的男孩，從地上撿起小石頭，就往老嫗上砸。

    很快就驚遊樂場的安保、孩子們的家長。

    「哪兒來的瘋婆子？」

    「還不滾出去？」

    「快滾，又醜又老又髒的瘋婆子，哪家神病院跑出來的？」

    家長們紛紛護著自己的孩子。

    保安們去驅趕這個穿著大紅嫁、濃妝艷抹、看起來極為詭異的瘋癲老嫗。

    都怕一不小心把打死了，所以隻是驅趕，沒有傷害。

    「我……又醜又老又臟？」

    老嫗瘋瘋癲癲：「你們放屁！」

    「我上瑤是河間第一人兒，不，我是燕郡第一人兒，我是天下第一人兒！！！」

    保安們就都嗤笑。

    「瘋婆子，那裡有鏡子，你自己去照啊，就你還第一人兒？」

    「我呸，你連人都不像，死老妖婆！」

    老嫗那裡肯信。

    怎麼就不是第一人兒了？

    跑到鏡子前一照，看著鏡中那個佝僂、穿著大紅嫁、濃妝艷抹、好像妖怪的老嫗，便嗷嗷大。

    「不，不！這個不是我，這個不是我！」

    接著就一頭撞向一人高的鏡子，把鏡子撞得稀爛，自己臉上也滿玻璃。

    「嘻嘻，我這麼漂亮，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我，都喜歡我的。」

    「我還能變得更漂亮！」

    抓起玻璃，便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臉，很快就割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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