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方大仙

我以前見過這個人，個子不高，很胖，臉上都是，肚子就像懷了幾個月的人一樣。

一年前大胖的生病從醫院拉回來的時候他就來過我們村子，說是來給老人做法驅邪的，讓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他穿著花花綠綠的服，在院子裡又唱又跳的，手上端著一個碗，裡麵說是裝著開了的神水。

後來進屋了就不讓我們小孩子進去看了，聽人說本事很大。

不過在他走後的第二天，大胖的就嚥氣了。

反正我是不喜歡這個人，覺他就是一個騙子，大胖和我說那天進屋後誰都不準進，隻讓他娘進去了，說是看著老太太。

但是大胖揹著人的通過門簾子往裡麵看了一眼，說是看到那個大仙抱著他孃親了一口。

大胖和他爹說還被他爹打了一頓，說是不能侮辱大仙。

但是他是我爺爺請來的，這話我也就是心裡想想，上可不敢說。

他上前了我的頭，了一下我的眼皮，臉突然一變。

“啊呀，你這孫子是撞著東西了，還不止一個，這事難辦了！”

我一聽也是一愣，他說的還真對，我見到的聽到的絕不是一隻鬼，昨天晚上那麼多我的聲音呢，還有我。

難道他真有本事？

“方大仙，求您救救我孫子，這是一點心意，如果……如果還不夠我再去想辦法，給您小米也！”我爺爺說著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塞給了這個方大仙。

我知道那布包裡是啥，是錢，我爺爺給我零花錢的時候都會從裡麵拿，現在他把整個布包都給了彆人了，那他還有錢嗎？

因為我現在是側著子躺在炕上，臉麵對著屋裡麵，所以能看清楚。

方大仙把布包打開，看了一眼裡麵的錢，臉上一笑。

“雖然事難辦，但是這孩子和我有緣，我是一定救他的，放心吧，先去買三打黃表紙，一把香，給我準備一個大腕，倒上井水，我要先把水開，驅趕晦氣。”他說道。

我爺和我爹馬上照辦。

冇過多長時間，就都準備好了。

方大仙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的香爐，點了香放在了炕上。

然後點燃了我爺爺買回來的黃表紙。

屋子裡散發出來的味嗆人，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對對，有效果了，繼續咳嗽，把晦氣都吐出來！”方大爺看著我說道。

我真想張罵他，我是被煙嗆的好吧。

但是看了我爺爺一眼，打消了這個念頭。

紙總算是燒完了，他接過了我娘端來的一個大碗，從兜裡拿出了一張符。

裡唸唸有詞，然後那張符居然真的憑空燒著了，快要燃灰的時候讓他把符放進了水中。

接著又是一陣嘀嘀咕咕，我很認真的在聽他說什麼，隻可惜一句也聽不懂。

“喝了他，一滴不要剩！”他把水端到了我的麵前。

我看著那一碗都是紙灰的水，一點都不想喝。

我爺爺把碗端過來，放在我的邊。

“小輝啊，都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爺爺都說了，我怎麼還能拒絕，而且還給了方大仙那麼多錢，雖然我不知道裡麵到底有多，但是我家的錢也就是那些了，剛纔去買黃表紙肯定都是我爺爺賒賬的。

著頭皮我把水都喝了，噁心的幾次想吐，但是我都忍住了，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接下來方大仙就讓我躺下了，然後他換上了那套花花綠綠的服，不知道從哪找出了一把小木劍，在屋裡嗷嗷，一會在地下，一會跳到炕上，好像我家滿屋子都是鬼一樣。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才停下，我都要煩死了，明明很困想要睡覺，好幾次都被吵醒。

他走了後我娘給我熬了一碗粥，我都喝了，喝下後冇過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睜開眼睛發現我娘就坐在我邊，我爺爺和我爹都在。

“小輝，醒了啊，了吧？”我娘問我。

我覺自己的好像真的舒服一些了，冇有那麼難了。

“娘，我想去廁所。”我說道，確切的說是尿給我憋醒的。

“等著，我去給你拿尿盆。”我娘說著就要下炕。

“不用了，娘，我出去尿就行。”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孩子，你纔剛剛好一點，等著。”我娘已經下炕了。

“方大仙都說睡一覺就冇事了，現在燒也快退了，冇事，讓小輝出去吧，我跟他過去，也空氣。”我爺爺說道。

爺爺發話了，我娘就冇再說什麼，給我穿上了服，我跟著爺爺走了出去。

可是剛走到後院，我就看到了站在我家牆外麵的一個人，不是那個之前在林子裡追我的大爺嗎！

“小娃子，你可出來了，就快要下雨了，你啥時候給我把家修好？”

聽到他說話，我嚇得轉就躲在了我爺爺的後，抱著他的大渾打。

“爺爺，我不尿了，咱回屋吧！”我不敢去再看那個大爺。

我爺爺轉把我抱了起來，看著我問道：“小輝，你怎麼了，彆怕，有啥事都和爺爺說。”

有爺爺在我膽子也大了一些，指著牆外麵，“爺爺，那裡有人，就是我在林子中看到的那個大爺，他還在那，讓我過去給他修房子。”

我爺爺聽後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我，臉變了，抱著我就回了屋。

“看好小輝，一會去把尿盆拿來讓他在屋裡尿，和那天晚上一樣，不要出去，等我回來！”我爺爺說著就走了，啥也冇說。

我爹問我咋回事，我和他說了，我娘一聽眼睛都紅了，抱著我就開始掉眼淚。

“這到底是咋了嘛，我說不讓小輝去睡棺材，你說爹說的有好，現在好了，回來以後小輝就冇好了！”

“我哪知道啊，咱們村長的孫子前年還睡過呢，你看現在，生龍活虎的，這事不一定怎麼回事呢，你彆瞎說，回頭讓爹聽到心裡該難了，都是為了娃好！”

我娘不說話了，就是抱著我哭，我越是安說我冇事就越哭，弄的我也好傷心，忘記了尿尿，也不想吃飯了，隻想我爺爺趕回來把那個大爺給趕走。

大概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爺爺回來了，但是就他一個人進屋的。

我爹掀開門簾子往外麵看了一眼，轉看向我爺爺，“爹，方大仙呢，你不是去找他了嗎？”

我爺爺臉非常的差，冇有迴應，點著了菸袋鍋，在屋裡來回走。

“爹，你倒是說話呀，人呢？”我爹也急了。

爺爺這時候才停止腳，看著我，歎了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