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大夏朝,錦衛的聲勢已經衰弱到了極點。
但這僅僅也隻是在朝中地位。
哪怕現如今錦衛已經是淪為東廠走狗,可錦衛畢竟積威數百年,在民間的聲勢依舊不小。
彆的不說,隸屬於兵部拱衛京城的五城兵馬司,都對錦衛畏之如虎。
至於尋常百姓,更是聞風喪膽。
顧青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一路上遇到的每一個過往行人,甚至連巡城的士兵,無不是退避三舍,低著頭站在路邊,恭恭敬敬的等他走過。
“這就是權利!”
“一旦掌握權利,哪怕是一條狗都能在一夕之間為人人敬畏的對象!”
“錦衛雖然衰弱,可數百年兇威,天下萬民當中積累下來的威勢,依舊可止小兒夜啼!”
“可這……並不是屬於我的權勢!”
看著周圍不敢直視自己的百姓和巡城士兵,顧青手中握著刀柄,心有所悟:“唯有握手中刀,偉力歸於自,才能掌握自己命運!”
“否則的話,所謂權勢,不過他人一言而決!”
……
如此想著,顧青一邊朝著錦衛駐所而去。
青竹縣隻是一個小縣,但因為是毗鄰應天府,地理位置重要,所以錦衛也在青竹縣設置了一個百戶所。
城不大,南北不過十五裡許左右,從顧青所在的城東暖巷到百戶所所的城北青石街,也就七八裡左右。
一刻鐘多些時間,顧青終於來點卯的地方。
外表看是一棟普通的民居,但實際上卻是青竹縣北鎮司下轄的錦衛百戶所。
門口站著四個持槍的壯士兵。
見到顧青前來,其中一名看打扮應是校尉,虎目一瞪,一兇威撲麵而來:“錦衛所在,閒雜人等退避!”
校尉冇有多言,因為錦衛三字,就代表著赫赫兇威。
若是一般人,彆說靠近,就算是聽到錦衛三個字,都嚇得肚子打。
顧青冇有被嚇到,反而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百戶所,隨後這才抱拳道:“在下顧青,乃是原錦衛青竹縣百戶所小旗顧有為長子,因我父去世,特意前來補缺,煩請通報百戶大人!”
聽這話,校尉掃視了一眼顧青,目中出一抹詫異,臉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道:“原來也是錦衛子弟,你且稍待,等我進去稟報!”
“有勞大人了!”顧青抱拳道。
“不敢當!”
校尉轉進去,顧青就在院中等待。
與此同時,在百戶所,錦衛青竹縣百戶林英正端坐在堂,麵前,是一名壯男子,恭恭敬敬的束手立在麵前。
林英笑著說道:“郭心遠吶,追捕田玉春的案子你辦的不錯,冇有給咱們百戶所丟臉,昨個我去千戶所點卯,千戶大人都親自誇獎!你辛苦了!”
“屬下職責所在,不敢言功!”
壯漢子郭心遠誠惶誠恐,連忙說道:“全賴百戶大人指揮有方,屬下不過跑抓個人罷了,當不得千戶大人和百戶大人如此誇讚!”
“嗯!”
林英點了點頭,微微頷首。
顯然是十分滿意郭心遠的態度,道:“這功勞我給你記著,且先下去吧!”
“是!”
郭心遠抱拳,隻是臉上卻出一抹猶豫之。
“怎麼?還有事?”見狀,百戶林英微微皺眉,道。
聽這話,郭心遠猶豫了片刻,隨後一咬牙跪在地上,悶聲說道:“林大人,不是小人邀功,屬下在百戶所已經七八年了,自問略有寸功,對大人一直都是言聽計從!咱們百戶所自林大人之下有兩總旗十個小旗,如今這十個小旗的位置,隻有顧有為因公犧牲空缺了出來……”
“屬下鬥膽,希能填補顧有為的這個小旗位置,還請大人應允!”
說著,郭心遠跪在地上,五投地。
跪在地上的郭心遠冇有看到,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端坐於堂上的林英卻是皺了皺眉,有些不渝。
“郭心遠……”
放下茶杯,林英正打算說話,卻在這個時候,門外卻走進來一個校尉,抱拳行禮道:“百戶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被這話打斷,林英頓了頓,隻能說道:“郭心遠,我記得你已經步三流了吧?”
“回大人話,去年進的三流!”郭心遠說道。
“三流境界,莫說是小旗,即便是總旗甚至是當一個百戶也是綽綽有餘了……”
“屬下不敢,屬下萬死也不敢有此等想法!”郭心遠抬起頭,連忙說道。
“我知道你冇有這個意思。”
林英擺擺手,緩緩說道:“你在咱們百戶所也待了七八年,立下了汗馬功勞,按理來說以你的資曆和功勞,早就已經晉升了。隻是在咱們錦衛啊,想要晉升那也得看上頭的意思!”
“這樣吧,這次田玉春的案子你辦的不錯,我會把你的名字報給千戶大人,應該會讓你如願以償!”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聽到林英的話,郭心遠頓時大喜,連連磕頭道:“多謝大人栽培!從此以後郭心遠唯大人馬首是瞻,絕不忘大人提拔之恩!”
“嗯,你去吧!”林英點點頭。
“屬下告退!”
郭心遠抱拳行禮,恭敬的退去。
“說吧,什麼事?”
待得郭心遠離開,林英這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卻覺得茶以涼,不由放下茶碗,輕聲詢問道。
“回大人話,門外有一人自稱是顧有為的獨子,前來補他父親的缺!”校尉恭敬說道。
“顧有為的獨子?”
林英手指挲著右手上的扳指,忽而笑了笑:“有趣!”
“去,讓他進來!既然是我錦衛的子弟,那本自然要見一見!”
校尉恭敬轉,林英坐在堂上,臉上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
“這下可有趣了!”
“如此年輕就晉升三流境界,本來我還頭疼怎麼你,如今瞌睡枕頭就送上來了!”
“顧有為的獨子來補缺,來的時機如此恰到好,這不讓本有些期待這齣好戲了!”
“咱這百戶所,也該有點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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