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驚魂除夕夜

外麵張河山和張一鳴父子倆春聯，屋兒裡秦芳和範玲玲婆媳倆做飯。

下午一點，按照北方的規矩，張河山出去放了一掛大地紅兩個二踢腳，然後一家人就開始吃飯了。

桌子上擺的滿滿的，鴨魚一應俱全。

“小鳴，這是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你最吃的，多吃點啊！”

張一鳴剛坐下，秦芳就把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的盤子推到了張一鳴的跟前兒。

“謝！”

張一鳴冇推辭，他知道這是長輩的心意。

桌子上除了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還有燜子夾、乾炸小丸子、炸茄盒炸棗炸蝦皮拚盤、豬蹄子、皮凍、蒜薹炒、溜段、小燉蘑菇、酸菜大骨頭，整整十個菜。

張一鳴已經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冇有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吃過這麼盛的菜了，有多長時間冇有一家四口笑意融融的坐在一起過春節了。

“來，今兒咱們家四口人喝一杯。”

範玲玲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杯子。

張一鳴和秦芳的杯子裡倒的是香檳，張河山和範玲玲的杯子裡倒的則是白酒，張河山平時是不喝酒的，但今天可能也是因為太高興，媳婦兒一說完就把杯子舉起來，一口下去了大半杯。

等到飯吃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張一鳴被母親要求回去睡一會兒，晚上要守夜迎財神跪祖先，張一鳴原本冇想睡，但倒到床上之後，竟然真的睡著了。

“鳴子，快點起來，要演趙本山的小品啦！”

張一鳴冇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五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屋外鬧鬨哄的。

“鳴子睡醒了？”

張一鳴微微一愣，自己家的屋裡坐了差不多七八個人，都是東西兩院兒的鄰居。

“五嬸過年好，王伯伯過年好……”

張一鳴對著屋裡的人問了一圈過年好。

“伯伯嬸兒們都是到咱家看聯歡晚會來的。”

範玲玲滿臉喜氣的說道，麵前的桌子上放著麪糰、餃子皮、搟麪杖，還有一簾包好的餃子。

“你彆手了，等著看晚會吧！”

張一鳴要手幫忙，被範玲玲擋了過去，張一鳴隻能隨便扯了個小板凳坐到角落裡。

在北方，整個春節晚會最大家期待的就是趙本山的小品。

以至於後來趙本山退出春晚舞臺，聯歡晚會在北方的收視率飛轉直下。

張一鳴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今年晚會趙本山好像是和高秀敏、範偉合作的《老拜年》，似乎也好像由此打開了鐵三角的合作模式，正在張一鳴回憶的當口，電視裡就響起了主持人趙忠祥和倪萍的聲音。

整個屋子的人目都聚集在了電視螢幕上，看到趙本山和高秀敏一出現，還冇說話呢，屋子裡就先響起了笑聲。

“那年我記得是7月份連雨天吶，那傢夥從早上下一直下到中午哇哇的，就聽哢嚓一個大雷，範鄉長誕生了……”

趙本山在電視裡聲並茂的表演，屋子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笑做一團，就連平時很笑的張河山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就在此時，外麵也響起了靜。

“著火了，著火啦……”

不知道為啥，張一鳴的心咯噔一下。

“哪著火了，出去看看！”

屋裡有人說，張一鳴卻先一步躥出了屋兒。

真的是東城兒的位置。

“鳴鳴，你乾啥去，喂，穿上點服啊……”

張一鳴就冇有心思聽母親在後麵喊什麼，拔腳就往東城跑。

此時雖然火還不算太大，但是濃煙卻很刺鼻，遠遠的就嗆的人眼睛發酸。

“我你大爺的！”

真是怕啥來啥，張一鳴就冇想到洗頭房竟然會著火，好在火併不是從屋裡麵燒起來的，是屋後麵有什麼東西著火了，即便如此，要是撲救的不及時，照樣會把屋子燒著。

“喂，這小子，你乾啥，不要命了？”

看到張一鳴要往屋裡衝，一個看熱鬨的大叔拉住了張一鳴的胳膊。

“屋兒裡有東西。”

“有啥東西也不能往裡去，萬一火起來了給你憋屋兒裡咋整。”

大叔很熱心。

但此時，張一鳴冇心思估計這位大叔是好心還是壞心了，一把甩開大叔的手，然後就衝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著急或者是因為天太冷，鎖芯有點收，鑰匙進去之後，彆了好幾下也冇開，眼看著火就要衝到房頂了。

日你仙人闆闆！

張一鳴眼珠子都急紅了，這裡麵的配件可是他接下來的希，也是食品廠運作起來的本，如果真的被燒了，他就又了禿司令了。

急之下，張一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後退一步，對著門板就踹下去。

“小子，趕跑吧，火起來了啊！”

那個大叔還在後麵喊，好在冇衝上來，張一鳴繼續踹門。

就在此時，忽然響起了嘩啦一聲巨響。

張一鳴扭頭看到一個黑影抱著一塊大石頭把屋子的玻璃砸開了。

“甘九妹？”

火映襯之下，張一鳴看到了這個黑影的臉。

甘九妹不是去東灣了嘛，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啊？

“彆傻愣著了啊，屋兒裡不是有東西嘛！”

甘九妹材很瘦小，即使窗戶不過就被砸了個直徑不到五十公分的窟窿，甘九妹卻一彎就從窟窿鑽了進去。

“甘九妹，你出來，我自己進屋！”

張一鳴真的不想再欠甘九妹的了，但他說話的當口，甘九妹已經進屋了。

張一鳴咬咬牙，顧不了彆的，出手，生生的把窗戶上碎裂的玻璃掰下去，也鑽進了屋子。

因為房頂已經失火，屋子裡的溫度很高，再加上有黑煙在屋裡瀰漫，剛一進屋兒，張一鳴就被嗆的劇烈的咳嗽起來。

“甘九妹！甘九妹！”

張一鳴的心裡很慌。

他很瞭解甘九妹這個人，是個一旦決定做什麼事兒就一定會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那種，儘管不知道甘九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卻能肯定，甘九妹肯定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房子被自己租下來了，甚至也知道屋兒裡有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屋裡的濃煙起的太快，視線裡除了黑煙就是黑煙，儘管屋子隻有不到七十平方，但濃煙之下，再加上劈劈啪啪的火焰燃燒的聲音，眼睛和嚨似乎都了擺設。

如果甘九妹被燒死了，他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