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鞭炮聲響了一夜,顧漓早早就被吵醒。
打著哈欠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手機,不過才六點兒多鐘,昨天晚上睡的晚,本來打算今天睡到八點再起床。
因為傳統文化的影響,除夕夜和新年是陸最熱鬧的兩天,不過現在市區都止燃放煙花竹了,顧漓也是好奇,這鞭炮聲到底是哪兒來的?
把手機放到一旁,翻個準備繼續睡覺,可是閉上眼睛,窗外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還在響著,顧漓想了想,起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一道芒在眼前一晃而過,刺痛了顧漓的眼。
趕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
窗外一片雪白。
顧漓的心咯噔一下,眸子也放大好幾分,下雪了?
驚喜的開啟窗戶,一涼風襲來,吹的長長的睫抖了抖,還是忍不住出手去,雪花落在掌心,涼涼的很漂亮,可是不等欣賞隨即便被掌心的溫度包裹,化作一滴雪水。
就好像是曇花一現。
兩條好看的秀眉微微擰起,莫名傷。
小區安靜片刻,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再次響起,還有嗩吶聲響。
顧漓好奇去,便看見了樓下的迎親隊伍。
難怪這鞭炮上會在市區響起,原來是有人結婚。
這喜慶的日子再加上是過年,放幾掛鞭炮也是理之中。
不知道這雪下了多久,看著白花花的一片,應該厚實。
婚車不能前行,就停在了小區樓下,本來應該在自家單元樓下舉行儀式,可是無奈積雪太深,隻能在這裡臨時舉行。
新郎拿著火炬圍著婚車跑了三圈,司儀喊著以後的日子紅紅火火。
車門被開啟,新娘腳不沾雪,直接被新郎背起。
新娘穿著潔白婚紗,妝容緻,一臉幸福模樣,周圍親朋好友起鬨,有拍照的,有撒花的,嬉笑聲不斷。
顧漓趴在窗戶上看的癡迷,嬉笑聲漸遠還沒收回視線。
恍惚中就想到了自己跟程銘結婚那天,2014年10月1號,國慶節,普天同慶。
的婚禮要比樓下那對熱鬧太多,豪門家族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跟程銘的婚姻,幾乎請遍了南城顯貴,當時從花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也像剛才那個新娘一樣。
激,張,忐忑,對未來充滿幻想。
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程銘相約不離不棄的誓言。
周圍也是掌聲一片,已婚的祝福,未婚的羨慕期待。
可是最後……
一涼風吹來,夾雜著低沉的嘶吼聲,吹了顧漓的短發,把帶回現實。
抬起手指把頭發別在耳後,關上窗戶,轉去衛生間洗漱。
最近在讀《圍城》,特別喜歡錢鐘書老先生的話: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
說的真好!
“叮叮叮……”傳統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顧漓還正在刷牙,一邊兒刷著一邊兒跑到客廳拿手機。
是紀橋笙的電話。
“喂。”
“麻麻,你起床了沒有?什麼時候過來?”艾米稚的聲音傳耳,顧漓心頭暖了幾分,回到衛生間吐了裡的牙膏沫,“媽媽在洗漱,一會兒就過去。”
“好噠,要不要我跟拔拔去接你?今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我擔心你會被困在城堡裡出不來。”
顧漓聞言角揚起一抹笑意,小艾米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讓覺到溫暖。
“不用了,麻麻自己過去,你在家裡等我。”
“嗯嗯,那你來了我們堆雪人好不好?”
“好!”
顧漓話音剛落紀橋笙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今天下了大雪,你路上注意安全。”
顧漓跟艾米說話的時候聲音會不自覺的嗲一些,話音剛落紀橋笙就開始說話,仿若剛才嗲嗲的聲音是對紀橋笙說的。
不自覺的紅了臉頰,暗暗潤潤嚨,“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漓就趕洗漱,化了緻的妝容。
拎著包包出門,到了樓下才知道這雪有多厚,幸好地下車庫通往大道的路段積雪都已經清理乾凈。
開著車,路上走的很慢,跟著前麵的車子一點點移,雪下的太大,沒有一個司機敢冒險。
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顧漓生生的走了兩個半小時。
原本可以十點左右到的,結果到紀橋笙家的小區樓下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把車子停穩,顧漓拎著東西下車。
簡單掃了一眼四周,六層小樓被大雪覆蓋,雖然墻看不出破損程度,但是隻看周圍的綠化環境就知道,小區的確老舊。
今天沒穿高跟鞋,穿著一雙黑小短靴,踩在陳舊的老式水泥步梯上也沒發出什麼聲響。
顧漓按照紀橋笙發的位置到了四樓,些許是許久未運,也可能是穿的太厚,到了家門口呼吸都有點兒紊,額頭上也滲出一層汗。
站在門口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抬起手敲了敲藍鐵門。
等了片刻,房門開啟,發出‘咯吱——’聲響。
看到門口站著的孩,顧漓的心咯噔一下,愣住!
孩也明顯有些吃驚,隨即笑開來,“你是來找我的?”
顧漓微微擰著秀眉,還以為自己找錯了家門,“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話落轉就走,裡麵卻傳來小艾米興的聲音,“麻麻!”
小傢夥扭著小屁跑出來,直接抱住顧漓的,“麻麻!麻麻!”
顧漓垂眸更加吃驚,看看孩,又看看小艾米。
小艾米太過熱,孩眼角閃過一抹不悅,卻也稍縱即逝,笑起來,表現的很是自然,“你就是艾米說的漂亮麻麻啊!好巧!”
好巧!
巧嗎?
是好巧!
紀橋笙聞聲走出來,上穿著淺灰圓領,下神穿著黑休閑,腳上是一雙說不上的棉拖。
上係著圍,腰部係的也不,卻還是顯得他的腰很細。
“你到了啊?怎麼沒打電話?”紀橋笙說著手就接過顧漓手上的東西,看到那個奧特曼套盒,他愣怔了幾秒鐘,接過卻沒說話。
“先進屋吧,外麵冷。”孩說的親切。
顧漓嚥了一口唾,間莫名其妙就卡了一口氣兒,上不去下不來,憋的很難。
現在很想轉一走了之,可終是覺得不妥,畢竟小艾米還在邊兒。
暗暗調整緒,進屋。
屋裝修簡單整潔,傢俱都是很老舊的實木傢俱,跟紀橋笙的沉穩很搭,卻和他的年齡段有幾分出。
顧漓剛坐下,孩立馬端了水過來,儼然一副主人的架勢。
顧漓心口難,卻還是抬起手,隻是還沒到水杯卻被紀橋笙擋住,“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招待。”
一句話,孩的臉就變的難看幾分,不過隨即笑開,“沒事兒。”
紀橋笙看向顧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蘇音音小姐。”
是艾米的媽媽。
當著艾米的麵後半句紀橋笙沒說出口,顧漓懂。
他話落又看著孩說道,“這是我的妻子,顧漓。”
顧漓看了紀橋笙一眼,又看著孩尷尬的點點頭。
“顧漓,過來幫我洗菜吧。”紀橋笙說的隨意。
“我來吧。”孩趕站了起來。
紀橋笙眉頭微蹙,“不用,你是客!”
話落毫不避諱的拉著顧漓的手腕去了廚房,小艾米在客廳裡說,“拔拔很麻麻的!”
“哇!麻麻給我買了藍的奧特瑪,我喜歡藍,不喜歡紅!”
悄無聲息,顧漓心口那口氣兒順了許多。
婚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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