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變臉

“他們那裡隻有這一顆嗎？標價多靈石？”

“呃……我特意問了，他們店裡還有三顆。”

“還有三顆！”蘇婉呼吸急促起來。

“嗯，千丹閣遠不止一家店，別的店或許也該有吧。”

“你是花多靈石買下的？”

尋易小聲道：“連給師姐的那顆水貓丹，加上這兩顆，一共花了七百靈石。”

蘇婉那一雙目瞪得大大的，各樣緒雜其中，一時說不出話來。

尋易咧道：“有點可惜了，我當時上還有兩萬多靈石呢，真該都買下來，有點謹慎得過份了。”

“什麼？！你……你可恨死我了，有兩萬多靈石你還這麼吝惜！”蘇婉都恨不得要掐死他了。

“您不知道，在南海靈石就是命啊，從一個島去另一個島輒就要飛好幾年，我們剛到那邊的時候就差點餵了魚，一上來就給嚇破膽了，所以……所以才這樣的。”

“唉！”蘇婉痛惜的跺了下纖足，這時纔想起來問，“你哪來那麼多靈石？”

“這得從頭說起了……”

蘇婉猛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打斷他道：“還是先說你們是怎麼去的南海吧。”

尋易搖搖頭道：“您先靜靜心吧，就您現在這心浮氣躁的樣子，我可不敢說了，萬一哪句話說的不合您心意了，肯定又得挨頓冤枉打。”

“放肆！”蘇婉訓斥完還是依他所說閉上目緩緩的吸了口氣，隻是稍作平息，就又迫不及待的睜開眼追問道：“快說。”

尋易向後退了一步，道：“首先，怎麼去的不能跟您說，這牽涉了一個極大的，您知道了一點好也沒有，其次，說了也沒用，那條路走不得了。師尊，弟子知道您是極明白的也是極淡泊的，千萬別因此起了貪念了道心，每個人的福緣是有定數的，強求就會引來無妄之災了。”

蘇婉怔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中丹嘆道：“僅憑這一念之境你就勝過為師了。”

尋易鬆了口氣道：“這話我雖然聽卻還有自知之明，正所謂心有所求則生焉，我看得開是因為那些東西對我沒什麼，要是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哪還能有這心境呢。”

蘇婉搖搖頭，用帶著幾分困的目看著他道：“眾多弟子中隻有你一個是讓我看不的，你給了大師姐一顆水貓的丹？”

“啊，大師姐待我那麼好，我一直不知該怎麼報答，這次算是花小錢送了個大人，水貓的丹很好辨識，一點沒費勁就買到了。”

“那你沒給自己選幾顆適合的丹嗎？還是你另有福緣不需要這些？”

“呃……當然是另有福緣，別人送了我不南海靈丹。”

“給我看看。”蘇婉朝他出了手。

“本來是有好多的，吃得就剩這一瓶了。”尋易取出一個小瓶遞過去，這是明本仙尊給的，本來剩了兩瓶，那瓶同丹給了師兄盧彥。

蘇婉接過來查探了一下，看著他道：“你當然知道南海靈丹未必就比咱們的丹藥強。”

“那是那是，弟子雖在煉丹上造詣尚淺，但這道理還是懂的。”尋易陪笑附和。

蘇婉把那瓶丹藥扔給他，“看來別人也沒給你多。”不等尋易辯駁，接著道，“即便給的不，也不過隻夠一時之需罷了，丹藥當然是多多益善，你腦子裡存了那麼多丹方，怎麼說也該給自己買兩顆合用的丹才對，可你沒有。”

“弟子剛纔不是說了嗎，靈石……”

蘇婉擺手製住他道：“不必再解釋了，換一萬個人也未必有一個會像你這麼做，所以我說看不你，水貓丹在這裡是無價之寶，你就這麼給師姐了，先前你師祖因你五師伯總是把價值不菲的丹藥送人，而罵他是玄方派第一敗家子，看來你師祖這話是說早了。”

“我又沒把東西給外人，這怎麼能算敗家呢。”

蘇婉沒接他這話茬，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我自問是沒你這份懷的，修道之人都明白要清心寡慾，以期達到無所求的境界，道理誰都懂，真能做到的卻之又，像你這樣連可大幅提升修為的寶都能隨手送人的，我是聞所未聞的，也就是說你連自己的修為都無所求，易兒，為師不妨實話實說，我已經不能判別你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所以也不敢再教你了。”

“我也不是真的那麼大方，主要還是……嗯……還是那些東西來的太容易了，所以顯得有些不知珍惜，您可別不教我，我以後改了就是了。”他不敢再說懶得修煉的話了，唯恐引師尊不悅。

蘇婉正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是真的不敢教你了，很難說你這種超乎尋常的敗家就不是發自仙慧骨，了你這麼多好卻連為師之責都盡不到，真是慚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誤導了你，在尋得名師之前，你依心而為吧。”

尋易微蹙著眉頭看了一會，道：“且不論我是頑石還是玉，您出於謹慎不願再教我什麼了，這我不怪您，但何必要提另投師門呢，您這可是第二次跟我斷絕師徒關繫了。”

看著他那帶著明顯不滿的目，一種陌生忽然間就湧上了蘇婉的心頭，尋易雖經常會說些沒大沒小的話，可他那純凈而誠摯的目足以讓人到他心的真實，所以他那些貌似不敬的言語和行為不但不會令人厭惡，反而還很能討人歡喜，可尋易此刻目中展的是從未見過的嚴肅，此刻的是一個剛才圍著嬉戲的孩子在剎那間就變了一個年人。

“你怎麼連好話歹話都聽不出呢。”為了緩和氣氛，含笑而嗔。

尋易垂下眼簾，眉頭變為皺，“您既許我依心而為，那就先把我放出去吧，還有，這顆催嬰丹您替我給大師姐吧。”

“易兒，你難道真生為師的氣了不？”蘇婉亦皺起了眉頭。

“弟子不敢，南海煉丹之弟子已一字不差的轉述給大師姐了，讓向您稟告吧，師姐在這方麵的造詣遠非弟子能比了，去蕪存菁會去許多囉嗦，請您收了法陣放我出去。”他的語氣恭敬且低沉。

“你這是要走嗎？”蘇婉沉下臉，眼中有了怒意。

“弟子本就隻是過來探您一下，當然是要走的。”

“你竟敢跟我掉臉，尋易，你果然是大了，好，我放你出來。”蘇婉又氣又急，抬手收法陣可所掐法決卻遲遲沒有打出，停在空中的玉手不住的發抖，心裡有說不出的難，收了這麼多弟子還從沒有哪個敢給臉看，要真是換了別的弟子也不會這麼難以接，尋易不但懂事而且仁義，是從心裡喜這個弟子的，所以對其傾注了遠多於旁人的關，更因對其懷有不止一種的虧欠，令對這個弟子的變得復雜而糾結，盡管尋易上有諸多疑點，始終選擇相信，因為堅信尋易不會背叛，就算所有弟子都背叛了，尋易也不會。可現在，尋易居然在用這種語氣跟說話，到的不僅是憤怒，更多的還是心碎的哀痛。

尋易默默的跪倒，以頭地伏在那裡半晌不。

修仙瑣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