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躬著子謝罪的那老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尋易不住磕頭,連話都說不出了。眾人借尋易轉回的機會紛紛行禮,有的人差點笑出來,太府派的這位仁兄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訓斥人家晚輩越來越不懂規矩的話此刻反倒應驗在他自己上了。
尋易想上前扶起老者,隨即想到那麼作不太合適,遂笑著道:「罷了,這事也怪不得你,去吧。」
「多……多謝師祖!」老者如蒙大赦,又磕了幾個頭後,灰溜溜的走了。
仙玉沖著尋易抿笑問:「怎麼回事?他怎麼得罪你了?」
尋易沒心沒肺的笑道:「沒什麼,隻是在不知的狀況下說錯了句話而已。」
仙玉向邊上一人問:「他說什麼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把老者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知夏盯著那人寒下了臉。
仙玉聽得掩笑,笑過後才指著眾人道:「此事誰都不許傳揚出去,聽見了嗎!」
眾人忙連聲應諾。
仙玉親昵的指在尋易額頭上了一下,笑嗔道:「你呀你!難怪我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師姐訓斥你,這可怪不得你師姐生氣。」
尋易嬉皮笑臉道:「師姐都教訓過我了,姐姐你就別再提了,不聽你們數落了,我走了。」在看到師姐僅以禮節的笑容應對此熱的招呼時,他就知道眉目了,此聽似親切的話語實則句句不善,麵對這種口腹劍的厲害角自己還是早點躲開的好。
仙玉攔住他,含笑而瞋道:「姐姐說你兩句還不行了!小頭,既然見到了,姐姐自然不得要給你點好。」說完轉頭對站在後的男子吩咐道,「你陪小師叔去那邊對賭十局,小師叔贏一局給十萬靈石,記著,不許讓我這份禮送不出去。」吩咐完弟子,不容分說的拉起尋易朝水池那邊走去,邊走邊開玩笑道,「你要是能贏五局以上,我加倍給你靈石,能從姐姐這裡拿走多靈石全看你的運氣了。」
跟上來的知夏道:「姐姐這可是取巧了,不捨得給禮偏想出這麼個哄人的手段,他連點鑒別蠶繭的皮都沒學會呢,如何贏得了你的得意弟子?」
仙玉笑罵道:「髒心爛肺!就算他一局不贏,我自然也不會虧了他,小師弟這麼有趣,我是怕他急著跑開才用這法子留下他多親近親近的。」
此時已來到水池邊,大廳的眾人全都跟了過來,他們都知道仙玉這些年在覬覦監織令的位置,現在讓自己的弟子和知夏的師弟對賭,這本就有對方一頭之嫌,如果再讓這位小仙君一局也贏不了,那今天可就有好戲看了。
尋易苦著臉對仙玉道:「仙玉姐姐,我不是急著跑是真的和人有約定,再不走就遲了,這樣吧,我試下運氣,十局並作一局,我要是輸了,赴約回來再找姐姐討要禮,要是贏了就算占姐姐個便宜。」
仙玉笑罵道:「你個小頭,真夠狠的,我算你白疼你了!」
尋易嘻嘻笑道:「你還沒疼我呢,一會我回來拿禮時,要是覺得禮輕了,以後就再也不來了。」
仙玉又在他額頭上了一指,道:「你比小魔君還難纏,他當初見我也沒敢這麼放肆!」
此刻,一枚蠶繭落了下來。
尋易忙道:「別擾我心神。」他讓人別擾他心神,可卻隻匆匆掃了那蠶繭一眼,就盯著白玉案麵上的幾個選項又是皺眉又是咬牙的,著一塊元嬰石的手在上麵比劃來比劃去,看得眾人無不暗笑,城府深的人則開始讚歎了,這位小仙君以小賣小,嘻嘻哈哈間把對賭的十局並為了一局,如此一來就算輸了也不至於有什麼難堪了,而且就是這一局他還不肯乖乖的輸,這麼一鬧立時把仙玉那個全神貫注盯著蠶繭的弟子到了下風。
知夏臉上雖很平靜,心裡卻樂到不行了。
「就是它了!」在蠶繭落到一半時,尋易重重的把靈石按在「中平」的投注區,然後撒就朝門口跑,邊跑邊扭頭喊道:「師姐你幫我看仔細點兒,要是贏了可別讓仙玉姐姐賴賬。」
「你給我回來!」仙玉喝了一聲,見尋易腳步不停,忙揮手止住了站在大廳門口的兩名侍從,示意他們不必阻攔。
知夏笑道:「我這小師弟頑劣,姐姐不要見怪。」
仙玉抿笑道:「小魔君那纔是頑劣,這個不但不頑劣反而很討人喜歡。」
尋易跑出煉心樓就看到了在珍繭齋門口朝這邊張的裴元,裴元見他拚命的往自己這邊跑,以為出了事,當即楞起眼睛迎了上來,邊跑邊以神念問道:「怎麼了?」
跑到一起後,尋易把定魂槍塞給他,急聲道:「快走,我師姐馬上就出來了。」
「有什麼麻煩嗎?」裴元顯得很義氣,拿到定魂槍後沒先自歡喜而是關切的詢問起來。
「沒事,你快走,有話回頭再說。」尋易對他點了下頭,然後一溜煙進了珍繭齋。
裴元歡歡喜喜的把定魂槍收了起來,走了兩步想起準備好的玉簡還沒給尋易,正不知該不該追進去時,看到孤雲展正快步朝珍繭齋而去,他急忙趕上去攔住他道:「你想怎樣?」
孤雲展淡淡一笑道:「進去買點蠶繭,礙著你了嗎?」
裴元哼了一聲道:「早聽聞你在北方有些名頭,咱們有話直說吧,信是我兄弟,今天他是為我出頭,有什麼事沖我來,你要敢找他的麻煩,可別怪我翻臉無。」
「你誤會了,我追過來隻是想和信師叔攀個。」孤雲展說著臉上出帶有善意的笑容,「據我所知,你也該他一聲師叔而非兄弟吧?」
裴元之前與孤雲展沒什麼過節,聽他這麼說,半信半疑道:「果真?你要不是來找事兒的,那就咱們就一起進去吧,他剛纔是把你給贏了還是把你給搶了?」
「他贏了我。」孤雲展聽他這麼問覺得有些好笑,從這句問話中也可進一步揣測出這位小七仙君的為人了。
這下裴元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邊走邊道:「我是該他一聲師叔,是他先跟我稱兄道弟的,信這人不講究這些,頗有小魔君當年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