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引跪地謝恩。
陸錦棠洗耳恭聽。
“既然你誠心求了,哀家就允了你,傳哀家懿旨,陸家錦棠,準許帶髮修行,從此青燈常伴,遠離紅塵,不得談婚論嫁。”太後說道。
陸錦棠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是說公主,怎麼變代發修行了?
“叩謝太後孃娘恩典……”
太後宮中的嬤嬤送離開時,見麵怔怔的,以為不高興,還安了幾句。
“陸小姐想開一點,待發修行,又不是真的送去寺廟裡做姑子。”
陸錦棠點點頭。
那嬤嬤又笑了笑,扶上馬車時,在耳邊道,“便是真的剃度出家,也還能還俗,更何況待發修行呢?您說是不是?”
陸錦棠連忙點頭,“多謝嬤嬤。”
倒不是不高興,而且擔心太子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不瞭解太子,卻覺的那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
……
太後的懿旨一下,果然太子就在東宮發起了脾氣,他嗬嗬的笑,卻是笑的冷氣森森。
“祖母和父皇都是偏心的!他都冇兩年好活了,卻不肯把孤看上的姑娘給孤!”
一旁的太監小心上前勸道:“許是覺得襄王可憐,纔不忍心拒絕……”
“什麼看他可憐,擺明瞭就是想讓陸錦棠給襄王治病!”太子怒喝一聲。
“連慧濟大師都說,襄王的病冇得治,陸錦棠不過是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醫書上的字也不知識全了冇有呢!”
太子殿下卻瞇了眼睛,臉上儘是鬱之。
“先皇還在的時候,我們常在一起玩耍,先皇看他的眼神……孤不喜歡。爹爹偏偏護著他,給他旁人都冇有的尊崇榮耀,他憑什麼?不過是犯了病時,就像個禽一般發狂的可憐蟲罷了!他憑什麼跟孤爭?”
太子越說,眼中的怨毒越深。
太監不敢多勸,恰逢趙良娣來請安。
太監如蒙大釋,退到一旁。
太子看了趙良娣一眼,忽而笑起來,“孤怎忘了,孤邊有賢助,襄王他有什麼?除了仗著父皇的恩寵,太後孃孃的偏心,他什麼也冇有。”
趙良娣被讚賢助,心頭大喜。太子殿下一直未娶太子妃,說不定這太子妃的位置將來就要落在頭上。
“殿下有何煩愁?不知妾能否為殿下分憂?”趙良娣熱切地靠了過去。
“你能。”
太子拉過的手,“孤不方便,你卻是人,方便見。”
“見誰?”
“陸錦棠。”
趙良娣眼神一暗,但很快笑起來,“太後不是許了做姑子?殿下還是要讓東宮多個妹妹麼?”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太子手輕輕了的臉。
趙良娣含笑答應了太子殿下,出門卻撕爛了自己手裡的繡帕。
“算是個什麼東西?竟能讓太子和襄王都爭執不下!”
一旁宮上前勸道:“良娣何必為此置氣?太子爭明顯是為了和襄王鬥氣。若是良娣能拉攏了,會醫,藉著的手,對付司馬良娣不是正好?”
趙良娣立時轉憂為喜,讚賞地看了那宮一眼,“你說得對,司馬良娣纔是我的大敵。”
高高興興地尋找和陸錦棠見麵的機會,雖為太子良娣,卻不能隨便進出宮門。
雖有太子默許,方便了許多,但仍要尋好了時機。
去了兩次大的宴席,結果都冇有見到陸錦棠,朝人打聽,陸家倒是來人了,帶的卻是陸家二房的幾個小姑娘。
問及陸錦棠,陸家人說,潛心在家誦經禮佛。
趙良娣有些哭笑不得,但太子既是把這事兒在手裡,必然要做的。
若是看不行,太子轉而把事給司馬良娣去做……若司馬良娣拉攏一個會醫的陸錦棠,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如良娣直接去陸家?”宮提議。
“陸家是個什麼份?我去陸家,也太自降份了!”趙良娣輕哼一聲。
“那……良娣可以去岐王府呀!就當是拜會岐王妃,這總說得過去。”宮苦思良久,忽而開口。
趙良娣眼前一亮……
……
彼時,陸家佛堂。
陸錦棠端正坐在案前,手邊著的正是金剛經。
遠遠看去,抄寫的十分認真。
但落筆寫下的字,卻與經文冇有半分關係,而是各種各樣簡字書寫的藥方。
“小姐,岐王府派人來請。”寶春過來說道。
“不是說了麼,太後孃娘我在家禮佛,長伴青燈,什麼人也不見。”陸錦棠懶懶地了脖子。
“是岐王妃派人來的,不去……不好吧?”寶春遲疑道。
“有什麼不好的?岐王府還能大過太後孃娘去?”
“話不是這麼說的!”老夫人不知何時也立在佛堂外頭。
陸錦棠連忙合上自己寫的東西。
“太後是大過岐王妃,可太後冇有說,你得在佛前,哪兒也不許去。你若就這麼回絕了岐王妃,那是你不給岐王府麵子,太後在深宮裡,彆說鞭長莫及,就是真夠得著管,也未必會管你。”老夫人輕歎一聲。
“再說了,你姐姐還在岐王府裡,著個大肚子,岐王妃召你過去,也是給你姐姐的臉麵。”老夫人歎了口氣。
陸錦棠有些不耐,陸明月過得好不好,和有什麼關係?
“我知你們姐妹不合,那是關起門來的事兒,在外人麵前,你們不合,對陸家,對你們自己冇有任何的好!”
陸錦棠被陸老夫人一頓說教,隻好坐上馬車,出門去了岐王府。
倒不是被老夫人給說服了,實在是……人嘮叨起來,太可怕了!
寧可出去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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