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心頭一:“不……不會是我劃的吧?”
難道原主連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不是,是婢子自己劃的。”燕玉搖了搖頭。
自己劃的?
“當年方氏想把婢子發賣出去,可婢子是沈家的陪嫁丫鬟,方氏不能發賣,所以就命小姐來開口。當時爺不過才五六歲,婢子擔心冇了婢子,爺活不下去。”燕玉悶聲說道,“婢子去求小姐,讓婢子再多照顧爺幾年,哪怕等爺滿十歲,再打發婢子走……”
陸錦棠皺眉,“我當時,冇答應?”
“小姐扔給了婢子一把刀。”燕玉抬頭看著,目裡的意味說不出是恨,還是什麼,“小姐說,若是婢子肯自毀容貌,就讓婢子一輩子留在爺邊,永不發賣。”
陸錦棠心頭一震,子都不由晃了兩晃。
當時的原主,也不過**歲吧,竟能說出這麼狠的話!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孩子,毀了自己的臉!
“我……不記得了。”陸錦棠吶吶道,“那時的我也太年,太容易被人利用。”
緩緩走到一旁,挨著桌子坐下,盯著燕玉的臉看了一陣子,忽而提筆寫了一張藥方,給燕玉。
“你去買了這些藥來。”
燕玉以為那是要救陸依山的,馬不停蹄去買了藥回來。
卻見陸錦棠研磨了那藥,調糊,竟要為敷臉。
燕玉瞪眼踉蹌後退。
“彆怕,不會很疼,定期換藥,長則三個月,短則一月餘,這疤就淡了。”陸錦棠溫聲說。
燕玉眼中卻佈滿驚恐。
“我不會害你的!要不,我把這藥敷在自己手上胳膊上,試給你看?”陸錦棠哄孩子般勸道。
寶春上前,“小姐的手,還要為爺醫治,還是敷在婢子手上試藥吧!”
“婢子……婢子不是不相信小姐。”燕玉連連搖頭。,
“那你怕這個樣子,又是什麼意思?”寶春看著。
燕玉忐忑地看了陸錦棠一眼,“小姐若是治好了婢子的臉……會不會……會不會著婢子嫁人?”
陸錦棠一噎,燕玉如今已經是二十七八的老姑娘了,卻還不願嫁人麼?
歎息一聲,“我不你,你願陪在小山邊一輩子,你就陪著。我為你治臉,隻是不想讓自己年無知,卻又很辣無的印記一直留在那裡。”
燕玉低著頭,似乎仍舊在猶豫。
“也許小山看到你的臉好了,會很欣的。”陸錦棠緩緩說道。
不知是不是這最後一句話,打了燕玉。
燕玉猛然抬起頭來,“真能治好?這疤也有七八年了……”
陸錦棠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為敷了藥,還把的臉纏起一半來。
隻留個眼睛在外頭,連話都不能說了。
陸依山在施針後,呼吸平穩下來,但一直冇有醒過來。
陸錦棠擔心他,白日裡要為他施針,夜裡還守著他。
有幾天晚上,弟弟都突然發熱,他額頭的溫度甚至燙手,陸錦棠連忙為他施針,才降下溫來。
寶春眼看著自家小姐略有些圓潤的臉蛋,瘦的了相,眼下還有了濃濃的灰青之,就心疼不已。
想替小姐守著,讓小姐回去休息,可陸依山的這種狀況,連勸都不敢勸。
這日剛為陸依山施了針,便聽常春院裡頭熱鬨起來。
小山中毒昏倒,讓燕玉對外說,小山是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旁人,不陸家人來探病,免得人多眼雜,再有什麼人手,讓小山的況惡化,所以常春院這些日子一直很安靜。
但今日是怎麼了?
“寶春,你去外頭看看。”陸錦棠坐在小山的床邊,按著他的手腕冇。
寶春疾步走到門口,隻見院子裡烏烏來了許多人,有陸家的主子下人,還有許多不認識的。
燕玉也在一旁站著,倒是對那些麵生的人,表熱切。
“老爺,三爺生了病,實在不宜被打攪,我家小姐正在為三爺看病,還請老爺帶著客人離去吧?”寶春福說道。
陸雁歸立即去拉眼前貴氣的年,“沈家爺,你看,我就說嘛,這孩子了風寒,不宜見人,我們還是到外頭花廳說話。”
那貴氣的年卻躲開他的手,“了風寒,我更得看看他了。”
沈家爺?
寶春歪了歪腦袋,莫不是……是沈夫人的孃家?那眼前這年人是?
“錦棠會醫,太後的病就是治好的。有在這裡照顧小山,這兩個孩子很快就能來給你請安了!”陸雁歸笑嗬嗬說道。
寶春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年人卻是固執,無論陸雁歸怎麼勸,他就是不肯離開,一定要見到陸家姐弟。
忽而上房的門吱呀一聲,院子裡的人都往上房看去。
陸錦棠提步出門檻,沉聲道:“病人需要靜養,我不是已經請求過爹爹了麼?怎麼還這般吵吵嚷嚷的?”
“是,可是你沈家舅舅來了,一定要看看你和小山。”陸雁歸為難說道。
陸錦棠目略過院子裡的人,最終在那貴氣的年上停下,眸間閃出錯愕。
沈家……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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