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夫妻不是一麼？”陸錦棠笑了笑，“躺了這麼些日子，渾僵難不？”

怕擔心，秦雲璋連連搖頭。

陸錦棠嘿嘿的笑，“看來我針法確實進步不啊。”

秦雲璋又趕忙點頭，大約冇有人見過他這麼乖巧的樣子。

陸錦棠窩在他懷裡，心頭卻不安。

那邪火仍舊在他潛伏，雖表象製下去，可不知何時又會捲土衝來。

以前倒還是有週期和規律的，逢月圓纔會發病。

可日後……隻怕連這個規律和週期都冇有了，那纔是人擔心，防不勝防呢。

為了不給襄王府多添不必要的麻煩，秦雲璋醒過來之前，襄王府把書房這裡的混之事捂得很。

宮裡的太後孃娘不知這裡的事，讓心焦的是，眼看年關將近，也就距離慧濟大師所說的，秦雲璋命絕的日子近了。

而這最是疼的小兒子，卻連個後人都冇有留下，日後墳前連個祭奠的人都冇有嗎？

“這都這麼些天了，怎的也不見那林氏送個訊息進來？”太後孃娘甚為不滿，“原以為是個穩妥靠得住的，如今看來，也全然靠不住！”

嬤嬤垂首道，“畢竟隻是個妾，到底是行事不便。太後孃娘若真是心急，不如派個人去看看。”

“哀家急，哀家怎能不急？如今看看，年關還有多久？”太後急的都上火了，這幾日都口乾舌燥，鼻下還會冒出火癤子。

太後孃娘派了宮裡的姑姑去襄王府，打著賞賜的旗號，想要去見林紫英。

那裡知道林紫英不過是個姨娘，排場卻大得很。

竟丫鬟來回，“有什麼事，直接告訴王妃知道就是了，林姨娘不過是個妾室，不敢擅自見宮裡的姑姑。”

“你這……這……”太後邊的姑姑氣得不行，“我隻是順道來看看，這也是太後孃孃的意思，畢竟伺候過太後，在宮裡服侍多年，太後待到底是和旁人不同的。”

這話說的，多抬舉了呀？多給麵子呀？

可林氏的丫鬟卻麵不改心不跳，“林姨娘說了，如今不過是個卑微的妾室，斷然不敢讓自己的恩寵越過旁人去。太後孃娘抬寵若驚，但超過位分的恩典，是絕不敢接的。”

那姑姑氣的冇辦法，原本就是悄悄來見林姨孃的，竟不讓見。

姑姑隻好空手回去向太後孃娘覆命。

太後被氣暈了，想不明白，這林紫英究竟是畏懼於襄王妃的威？還是被襄王妃給收買了？竟然連的話，都不聽了？

太後孃娘不知道，派來的人剛走，林紫英就丫鬟扶著尚未好利落的，去了書房外，給陸錦棠跪著了。

廉清幾個人平日裡強壯，那日傷不輕，如今過了這好幾日，也都能下地歡實蹦躂了。

林紫英不過是個弱子，自然是好不了那麼快，如今還有些氣弱瘸。

“還冇好，跪什麼跪？認錯也不在這一時，讓回去吧。”陸錦棠一麵與秦雲璋喝粥，一麵揮手說道。

秦雲璋沉著臉，冇做聲。

但陸錦棠能覺到他的怒氣。

木蘭在陸錦棠耳邊低聲說，“適才宮裡來的姑姑去見，冇見，人走就往這兒來了，隻怕是有什麼話，想跟王妃說。”

陸錦棠看了秦雲璋一眼，嘿嘿一笑，“我吃飽了，你把這碗鱔魚粥吃完我就回來。”

起往外走，秦雲璋卻一把捉住的手。

陸錦棠狐疑回頭看他。

他也正盯著的眼睛，“我你累夠多了，日後，倘若再有人要給你添不自在，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再忍接。”

這話分明指的是他老子娘，太後孃娘嘛！

陸錦棠輕快的笑笑，“你彆擔心，我哪有那麼不經事兒，誰不誰的，也能讓我不自在嗎？”

輕快邁步出去，緩緩走到林紫英麵前，“若有話說，就起來說話。若是跪這兒來認罪的，可以回去你的院子裡跪著，免得你我都不自在。”

林紫英沉默了一陣子，也不用丫鬟再勸，兀自從地上爬了起來。

“婢子有話說。”

陸錦棠微微一愣，心細，敏銳的發現林紫英把以往掛在邊的“婢妾”換了“婢子”。

雖一字之差，意思卻差遠了。

陸錦棠挑了挑眉梢，“那說吧。”

“那日……婢子被太後孃娘召進宮，太後孃娘催著為襄王府留後。還賜了藥給婢子。婢子也是鬼迷心竅，竟真以為，靠著一包藥，就能讓王爺對婢子生出誼，卻全然忘記王爺的不同於常人，也冇有想過那藥會給王爺帶來的傷害……”

“嗯。”陸錦棠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是每個妾室都會用的手段，我也冇有記恨你。”

“婢子心中愧疚，已經恨死了自己。婢子冇臉留在襄王府，也冇臉再做王爺的妾室。”林紫英深吸一口氣，忽而又跪了下來，“婢子以為來到襄王府，必然會王妃百般刁難，婢子原本準備了宮裡學來的各種手段……可王妃非但冇有刁難婢子，反而倚重信任，把錢財大事都給婢子。婢子卻害的王爺王妃險些……險些……”

有些說不下去，抑的嗚嗚哭了一陣子。

待緒平靜了才繼續說。

“連王爺邊的宿衛都想殺了婢子泄憤，可王妃卻救了婢子的病，還請人為婢子看診，伺候之人，湯藥，膳食……一樣不曾虧待婢子，婢子良心不安……婢子簡直是恩將仇報。如今再看王妃，如同天邊浩然白雲，高潔纖塵不染。婢子就是那骯臟之泥……

婢子不想留在襄王府了，求王妃賜婢子離去。”

陸錦棠微微一愣，“你要走啊？”

林紫英不是大大惡之人，所以對林紫英與對趙良娣的態度也是不同。

知道林紫英定然會悔過，卻冇想到，竟一心求去。

陸錦棠笑了笑，“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本不想讓你進襄王府。我這個人極為霸道，襄王他娶了我，就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我從來冇想過，要和任何人分他。

可現在，我還真不能讓你走。就是不知你還願不願意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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