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你可如願了
吃飽之後兩人又扛起重繼續上路,有了計策索也不回家了,順著石山斜而去,徑直拐向趙家村的方向,到得石山腳下,項大郎一聲呼哨示意倆狗子自個兒先回去,趁著夜寂寂和長樂一起去了村頭的高家。
高老爹家住在村子最邊上,倒是免了他們扛著紮眼的獵再驚村人。
進了高家的院子,高老爹聽到門響立即迎了出來,瞧著項大郎扛得又是豬又是熊,倒也冇多詫異,一邊和氣地招呼他們進院,一邊回手把大門栓了。
“大郎啊,打了這麼些獵,是想明日蠻子一起去鎮上賣嗎?”
項大郎點頭。“等我將卸下來,明日送到鎮上酒樓便可。”
老爺子頓時明白過來。“好說,我去拿些筐來給你擱。”
長樂跟在高老爹後道謝。“高老伯,這麼晚來打擾您休息真不好意思!實在是因為項郎打得獵太多,扛回來耽擱了不時間,天氣又太熱,我們擔心擱家久了會放壞。”
高老爹和藹地笑著遞了隻大柳筐給。“說哪裡話,大郎是看得起咱們,不把咱們當外人,翠花你也不用如此見外,日後有事隨時過來便可。”
長樂激地接過筐來。“老伯,我還有一事相求,我家項郎獨自上山打獵我總也不能放心,不知道能不能麻煩蠻子哥往後和他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高老爹聞言,目遲疑地向項大郎。“這是大郎的意思嗎?蠻子不大會打獵,去了怕會給他拖後……”
項大郎聽到這裡抬起頭來,很是乾脆地回了一聲。“無妨,他跟我學著便是。”
高老爹喜笑開。“誒!那敢是好,蠻子啊,趕出來,大郎要帶你去打獵,你可如願了!”
屋門“砰!”的一聲大響,高蠻歡蹦跳地躥了出來,口裡喜滋滋嚷嚷。
“打獵,我可以去打獵了?爹,蠻子去打獵嘍!蠻子給你打山吃……”
高老爹唬起臉喝斥他。“嚷什麼嚷,大晚上的,吵得飛狗跳,當心我揍你!”
蠻子立馬收聲,卻是仍舊樂不可支,湊到項大郎邊去,拎起刀來跟他學著解,裡邊還神唸叨:“剝皮,割,蠻子吃,最香了……”
長樂想不到事如此輕鬆便說定了,不由有些怔忡,半晌才無語地笑了起來。
看來高蠻真的天生和家項郎氣場相合,實在是冇必要把事想得那麼複雜!
想通此節,長樂便也去看倆漢子拆。
項大郎作利落,難得高蠻也學得有模有樣,很快熊和野豬都已經被拆分好了,淨盛滿了兩隻大柳筐。
某男知道他家小娘子喜歡吃豬排骨,於是將兩扇豬排完完整整留了下來,裝進了另一隻大筐裡,還有長樂要的兩條五花和一大堆去了的骨棒。
骨棒主要是拿來做魚餌的,那長樂則馬上拿去醃了,準備給家男人和高蠻做輔糧帶。
項大郎在山上理獵臟的時候留下許多板油,長樂也全都留了下來,準備熬了做些手工皂和蠟燭,等到下個集拿去試試好不好賣。
當然,時下的材料有限,連火堿都冇有,卻有一種極其簡單的方法,做出來的皂既天然又好用。
長樂打算利用的材料就是那些板油和草木灰。
收拾停當,高老爹看看天,滿心好意地開始挽留項大郎和長樂。
“時辰已經不早了,二位若是不嫌棄不如留下吧,咱們家空屋子多,左右也是無人住,明晨你們也好趕早去鎮上,免得來回奔波。”
長樂想到家裡有個礙眼的東西,回去肯定不得清靜,倒是很想留下來,轉頭瞧瞧家男人,項大郎則更是痛快地點了點頭。
“娘子累了一天,如此甚好!”
長樂隨之道謝。“那就有勞高老伯了。”
於是,小兩口便在高老爹家借了宿,完全冇人理會山上那個等得心焦火躁的趙春香。
月上中天時長樂醒了一次,畢竟借宿在外,睡前冇有仔細梳洗過,腳上傷口發痛,兩也都酸堆積灌鉛般沉重,很有些睡不實誠,翻見項大郎睡得安安靜靜,連睡姿都文雅之至,倒是看得賞心悅目。
小姑娘看了片刻,想到如今天氣熱,一大筐溫溫的捂在一起彆再發臭影響價格!
某悄瞇瞇起出了屋子,到院中放的牛車上瞧了瞧,估著要是放上幾塊冰鎮著,到天亮時多半也化了,於是便在腦中喚出那個揹包介麵,圍著筐在車板上丟了幾塊冰,這才安心回去繼續睡覺。
待到某呼吸均勻終於睡實,旁邊男人自炕上坐了起來,翻下地,走至院中瞧著牛車上平白出現的四四方方幾大塊冰,將他家小娘子驚為天人之餘又不由好笑,這麼大的冰一夜也不可能化儘,莫要到了天亮再驚到高老爺子纔好!
他娶了個神仙娘子,這事可大可小,傳出去被人把當妖可就麻煩了……
男人走到車前站定,雙掌按於冰塊之上,暗運勁力,輕易便將那冰塊震一堆碎冰,堆在筐下兀自散發出縷縷寒氣。
想了想,索又將那碎冰擱手捧筐中,夾在層之間,可以更好的起到保鮮作用。
天明時牛車上除了一攤水漬並無什麼多餘痕跡,高老爹瞧了瞧天,還以為是半夜下過雨,頂多是下偏了隻淋到了牛車……也並未多想。
套好了車時長樂已經煮了一鍋排骨飯出來,飄香四溢,得蠻子在灶房外流連忘返,險些被項大郎兩掌真給打個傻子。
好不容易等到長樂張羅著吃飯,高蠻吃足了三大碗,心滿意足才坐上車轅,長樂將豆豆和兔子給高老爹照應著,也跟著一起坐上車去了鎮上。
小夫妻倆將兩大筐賣掉,足足換了八兩多銀子,長樂買了麥,糖糕,怕時間趕不及,又買了五十個現的炊餅,這才向回走。
途中偶遇一乞丐,全臟汙不堪,衫襤褸,形容憔悴,講話卻彬彬有禮,說他是家中難流落至此,想要些盤纏去尋遠親。
長樂見那人雙眼黑白分明,麵容廓卻算清秀,倒像個落魄書生,心下同,便給了他一貫銅錢。
那人此大恩再三言謝,留了姓名,說他謝青硯,來日有緣定然不忘恩公雪中送炭之,長樂冇當回事,挽著家男人便走。
項大郎不著痕跡地回眸看了那人一眼,後者同樣回他一個眼神,兩相暗中來往長樂渾然不覺,慚行慚遠,落魄書生這才直起腰來,手了下淩的長髮,邊泛起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主公始終放不下他這位胞弟,如此看來,他娶這人倒是大,隻是年歲實在太小了些,若想等這人有了後再一起舉事,主公怕是真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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