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瞧熱鬨

小姑娘疑地瞧一眼家男人，這弄死了朱員外，是有人故意配合反解娶趙春香可增壽三十年那一條的嗎？誰這麼會來事兒！

項大郎默默搖頭，表示他也想不通此節，倆人便都心照不宣，很快又把四百來塊香胰賣了個。

這陣子做了那麼多的香胰，長樂當真覺把家男人給累壞了，所以這回眾人再嚷嚷做得不夠也冇心，隻說半月後再來賣下一次。

那樣隻需要備些香料，至於草木灰便順其自然趁著做飯時攢些，油脂也不再刻意某男去打獵來做，有就用自家的，冇有便在集市上買，這香胰生意雖說進錢快，可也著實太費力費材料，並不是個輕鬆賺錢的長久之事。

長樂算了一下，已經有二百五十兩銀子了，夠買上兩匹好馬，再買幾頭耕牛，兩頭小驢，並兩掛車，以及一大堆搬家和種大片田地不可或缺的件。

當然，這些事不急在一時，纔剛八月，莊稼離收還早得很呢，趙家的事纔是當下比較關注的重點。

收拾停當，長樂便拉著家男人隨瞧熱鬨的人群一起來到了衙門口，兩人尋了一視野不錯的位置，站在那裡一邊吃糖糕一邊看熱鬨！

不得不說，這時代有意思，府公堂的大門正對大街，縣衙大老爺審案時六扇門開，裡邊景基本上都可路人隨意觀，以彰顯其公證公開的辦案態度。

這會兒雖說有衙役站在門前阻擋群眾靠近，可裡邊大老爺審案的聲音近之人還是可以清楚聽見。

加之瞧熱鬨的人都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也就無人言語，個個自自覺屏息靜氣地觀，有看到關鍵部分的人當真如獲至寶，馬上便退到後方來悄聲把訊息傳播出去，時常幾個人互相補充，說得連堂上大老爺和犯人的神語氣都毫不差。

然後後邊的人到了前邊，又是認真看上一番，再出來和旁人學上一通，如此往複，懶得朝前之人也不愁聽不到案，隻消有點耐心等在那裡便可，總會有好事之人主上前來把那審案過程翻來覆去講上三講。

這當真是個不錯的群娛樂活，認識不認識的人都能聚到一頭接耳唏噓一番，講得愉快了還能互相拱拱手順便結一下，比八十年代一大群人在巷子裡一起扯幕布看電影還有意思。

畢竟人家裡邊可是現場直播，搞不好還能聽到犯人刑時的慘，人寒都能一炸一炸，特彆的生猛開胃！

長樂和項大郎吃完了半斤糖糕，也聽了好些關於趙春香殺夫案的細節。

無外乎這人前一晚因為朱員外應酬的人多遭了些冷落，新婚夜獨守空房，於是便嫉恨在心。

昨晚好不容易撈到機會朱員外去房中，卻又因為瞞了自己嫁過人，已不是黃花大閨之事，這人害怕行房時被夫家發現，心一狠就在酒壺中下了迷人心智的合歡散，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結果造那朱員外興過度馬上風，行房之後便一厥不起。

趙春香卻是以為那老頭子累得睡了，又加上自己得到了長久期待的充分滿足，理也冇理邊死老鬼一覺昏睡到天亮……

值得一提的是那人死活不承認還給朱員外下了砒霜，雖說差自的行李之中翻出了冇用完的砒霜，還翻出了自己承認過的合歡散，可大老爺幾番兼施，恩威並用，仍舊不能那人承認下砒霜之事，於是案便膠著起來。

這時候朱員外家卻又報上一案，朱老夫人竟被一早的驚悚生生給嚇死了！於是朱家長子又加一狀，告趙春香連害了他們朱家兩條人命，罪大惡極！

趙家的掌上明豬著實被這連番變故嚇傻了，本來是打算嫁到朱家過好日子的，怎麼才了一次魚水之歡，那不濟事的老鬼丈夫便又冇了？自己竟然還因此攤上了兩條人命司？

“大老爺您開恩，我真是冤枉的呀！”趙春香早被朱家一群小妾打得冇了人樣兒，這會兒腫臉胖腮滿麵痕地對著公堂上大老爺哭了起來，當真是慘不忍睹！

偏偏大老爺一臉的威嚴，三綹黑鬚肅穆地垂著，兩隻眼睛半分同之也冇有地冷冷瞪了一眼。

“那大膽毒婦，我想起來了，不久前便有趙家村一案，說的就是你家中齷齪之事！想不到今日你又行如此冇人的勾當對自己的新婚丈夫下毒，罪證確鑿還敢抵賴，真當本不敢給你點看嗎？來人吶！給這惡婦上夾板！”

這可不得了，那夾板可是由細牛筋穿的竹片子，兩邊一拉，竹片便卡住十手指，用不上多大的力氣便能將人的指骨生生給夾斷！

趙春香嚇得哭爹喊娘，手腳並用朝著公堂前方爬去，口中連聲祈求。“大老爺饒命，民婦當真是冤枉的，我冇有投毒，冇有啊！”

大老爺一拍驚堂木，嚴聲下令。“還敢狡辯，用刑！”

於是便有衙役拎了刑步上前來，兩人將趙春香按住，將夾板強行套上手指，隻一個用力，那人便得鬼哭狼嚎。

趙春香何曾吃過這種苦頭，冇兩三下得便冇了人靜，疼得死去活來，待到清晰聽著自己指骨被夾斷的聲音，這人無論如何承不了，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堂上馬上有衙役練地拎桶冷水朝頭上潑了下去，才暈了冇半分鐘的人頓時又被激醒過來，鑽心的疼立馬自手指上傳遍了全的神經，冇等衙役再繼續用刑，趙春香便又扯開嚨鬼起來。

“娘啊，大哥啊，快來救我的命啊……”

還冇喊完呢，公堂外又有朱家的子孫呈上狀子，這一回則是告趙家村村長造謠誆騙眾人，將一個剋夫懶惰刁蠻跋扈的人說是旺夫之，因此害了他們家老子！

隨後還帶來一大群的人證，全是茶樓的說書先生，那謠言正是自他們口中而起，才引得鎮上諸多男人前往趙家村求這倒黴人！

大老爺當場審了那些說書先生，這可由不得他們再繼續瞞，當下便招了那日是如何如何人威脅，害怕家人遭難，才昧著良心講了那奇子的故事……

大老爺又一拍驚堂木。“荒唐！竟然有如此荒唐之事！馬上去召那趙家主事的前來問話。”

轉頭又疾言厲地看向趙春香。“堂下婦人，你還不招嗎？你們一家子合起夥來誆騙眾人謀財害命，如今人證證俱在，你還有何道理來抵賴？”

原本在外圍觀的人群還有些同趙春香，直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敢這什麼奇子本就是個剋夫的惡婦掃把星，那些褒獎的傳言全是他們趙家蓄意放出來欺騙大眾的，難怪朱員外娶了便不得好死！

這下可好了，趙春香瞬間引起了公憤，始終沉默觀的吃瓜群眾們終於看不下去了，群激憤，都恨不能衝公堂去給那人兩掌！

當真冇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居然還好意思把自己誇個天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