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一位七旬老翁,無論放在哪個年代、哪個國家,都不是一件彩的事。
但還是那句話,既然圓空先為老不尊,那就別怪陳冬翻臉無!
要不是師父在,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什麼樣了。
陳冬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沖著圓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什麼猛虎爬山、立地通天炮,還有兔子蹬鷹、旋風霹靂、銀蛇穿霧、飛雲垛子腳……
其實早已超過「十腳」這個數字,但現場眾人均寂靜無聲,誰也不敢提出異議。
陳冬將圓空揍得渾是、奄奄一息。
熊耀文終於看不下去了,低聲說道:「陳冬,夠了!」
「夠嗎?我看不夠。」陳冬狠狠踹著圓空的臉,斜眼說道:「熊耀文,別以為就你有師父,我也是有師父的人!你有什麼就沖我來,別打我爸的主意,衛城不夠你撲騰的,還跑古鎮嗎?」
熊耀文沉沉地瞪著陳冬,一雙眼睛從未如此的兇狠和毒辣過!
其實在這之前,熊耀文從未真正對陳冬起過殺心,最多是想收拾陳冬一下罷了,包括今天乾陳大宏,還特意囑咐圓空,說打一頓就行了,不用傷他命。
但是現在,熊耀文想殺了陳冬,將陳冬大卸八塊!
「我看你好像是不服啊?」
陳冬沉沉地說著,又走到熊耀文的前,狠狠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
熊耀文是來找他爸報仇的,如果不是師父還在,哪能討得了好?
所以對熊耀文,陳冬同樣不會客氣,管你是不是海北公司的當家人!
熊耀文比他高,他得仰著頭打。
熊耀文雙目頓時噴出火焰,一雙拳頭也握了!
「不爽是吧?打到你爽為止!」
陳冬說著,又要一個掌甩過去。
「徒弟,夠了!」林深又傳來邋遢道人的聲音:「說好了磕三個頭、再還十腳就放他們走的,再打下去就顯得咱們言而無信了!」
「是!」
陳冬當然也很聽師父的話,立刻就收手了,又狠狠瞪了熊耀文一眼,才走到一邊去了。
熊耀文則立刻撲向圓空。
「師父,師父!」
熊耀文難過地著。
圓空被打得滿臉是,微微睜開一點眼睛,著氣說道:「走,快走……」
彷彿這是什麼惡魔之地。
熊耀文二話不說,立刻將圓空負在背上。
林裡又傳來邋遢道人的聲音:「那個什麼圓空、方空的,你也不用不服氣!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該知道我的做事風格!你敢搶我徒弟的吳王劍,擱在平時我肯定把你殺了!也就是我拉屎沒帶紙,不好意思著屁出去,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四分五裂了!還有,你也知道我老人家在江湖上仇人眾多,你可不許去外麵泄我的行蹤,要是有我的半個敵人找到這來,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挫骨揚灰!」
「不會的,不會的!邋遢前輩,我就先告退了……」
圓空有氣無力地應著,然後拍拍熊耀文的肩膀,意思是趕走。
熊耀文一臉的垂頭喪氣,很想狠狠瞪陳冬一眼,或是放兩句狠話之類,但到最後始終沒敢,還是灰溜溜地背著圓空走了……
熊耀文來時是開著車的。
一輛改裝過的福特猛禽,高大、威武,別看隻是一輛皮卡,市場價已經炒到八十萬了。
熊耀文將圓空放在副駕駛上,然後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師父,您堅持下,我馬上送您去醫院!」熊耀文紅著眼睛說道。
圓空本來是癱在副駕駛上的,此刻卻猛地坐了起來,雖然還是滿臉的,一雙眼睛卻充斥著,哪有半點奄奄一息的樣子?
熊耀文當然嚇了一跳,驚訝地問:「師……師父,您沒事啊?」
圓空冷笑著說:「我能有什麼事,一個臭未乾的小孩,也想傷得了我?就是一些外傷而已,完全不打的!隻是不裝這樣子,哪有那麼容易從邋遢道人手上?」
熊耀文鬆了口氣,但又咬牙切齒地說:「師父,我這就打電話人,把我公司的人全部來,今天一定要踏平古鎮,什麼陳冬、陳大宏、邋遢道人,一併全解決掉!」
「你瘋了?!」圓空吃驚地說:「你有幾條命,敢惹邋遢道人?」
看到師父已經逃出來了,竟還是這麼畏懼邋遢道人,熊耀文實在忍不住了,問:「師父,這個邋遢道人究竟是什麼人?」
圓空嘆了口氣,眼睛朝前看去,許久才幽幽地說:「這個邋遢道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我隻知道在我闖江湖的時候,這個人的字型大小就已經名滿天下了!但他的名不是名,而是毀譽參半,有人說他是個行俠仗義的好漢,也有人說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
此人行事忽正忽邪、不按常理,在江湖上確實仇人很多,要殺他的大有人在,將他奉為座上賓的也排長隊,但他一武功出神化總是真的……他的實力,我也不太好估計,但至都是『宗師』級別,你那點人真的來了,還不夠他塞牙的!」
宗師級別!
熊耀文確實打了一個冷戰。
他知道,『宗師』猶在『大師』之上,是更加恐怖和稀的存在,能夠稱為「宗師」的人至都是坐鎮一方的一派宗主,或是馳騁千裡罕逢敵手的獨行俠,確實不是師父和自己能對付的。
陳冬竟然拜了一個「宗師」級別的人做師父啊……
這運氣,真是好到炸了。
熊耀文有些嫉妒。
熊耀文喃喃地說:「我也『闖江湖』很久了,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邋遢道人這個名字?」
圓空冷笑一聲:「你算什麼闖江湖,你最多算混社會!江湖和社會完全是兩個概念,和你打道的最多是些黑老大和企業老總,真正手握生殺大權的的江湖門派你又見過幾個?」
熊耀文不說話了。
圓空繼續說道:「總之,這個邋遢道人不是咱們能惹起的,咱們能活著逃出來實屬萬幸,以後見了他徒弟也繞道走吧!否則以他的脾氣,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逃不過被他追殺的命運……」
熊耀文思緒良久,突然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人事部嗎?」撥通電話,熊耀文說:「通知龍一葉,他是白銀舵的舵主了!」
既然陳冬得罪不起,那就隻能拉攏。
和一位宗師的徒弟搞好關係,肯定要比結下樑子要好得多。
龍一葉是陳冬的兄弟。
扶持龍一葉上位,也隻是第一步。
……
與此同時,拘房大門外的林中。
陳冬驅散手下,送醫的送醫,潛藏的潛藏。
接著,他便拾起地上的草鞋,匆匆忙忙奔進林之中。
「師父!師父!」陳冬著。
「在呢……」邋遢道人的聲音竟然十分虛弱。
怎麼回事?
陳冬大吃一驚,正想奔過去看個明白,一噁心的臭氣已經飄了過來。
陳冬知道邋遢道人在解大手,但這味道也太恐怖了,差點熏吐了他。
「不用過來,為師馬上就好!」邋遢道人說道。
陳冬便往後退了幾步,確定沒味道了才站住了。
過了半晌,邋遢道人的影終於出現。
他一手提著子,一手扶著樹榦,正艱難地往外走著,麵看上去十分痛苦。
像是了重傷。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陳冬吃驚地問,連忙過去將他攙住。
「我不是說了嗎,昨晚吃壞肚子了……哎喲我草,差點拉虛了,剛才都站不起來了!又趕上痔瘡病也犯了,流了一地的啊……」邋遢道人一邊氣一邊說道:「都說好漢經不住三泡稀,現在我可算是信啦!一點都不誇張,剛才隨便進來個小孩子,都能輕輕鬆鬆把我殺了……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那個什麼熊耀文了吧,那小子是個直愣貨,沒聽說過我的名字,不像圓空那麼好糊弄,真把他惹急了,衝進來殺了我,那我可真是冤大了,沒死在仇人手上,反倒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裡……世上差點再無我『邋遢道人』這號人了!」
陳冬當然無比吃驚,這才知道剛才的況有多兇險。
怪不得邋遢道人一直不肯現,原來是被腹痛和痔瘡給困住了。
這一泡稀,差點就害死了師父啊!
好在都過去了。
邋遢道人微笑著說:「現在,圓空肯定和熊耀文講了我的名號。自此以後,熊耀文肯定不敢再惹你了,相反還要拉攏你吶!他媽的,我邋遢道人的徒弟,走到哪不得是座上賓?」
吹完了牛,麵上卻又浮上一層憂慮,搖搖頭說:「還是算了,盡量別提我的名字,否則殺你的人也會更多……」
陳冬卻不在乎這些,仍舊心有餘悸地說:「師父,您以後別再胡吃東西了!」
邋遢道人常在野外燒烤,食也都是些野味,誰知道有沒有病?
邋遢道人呸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吃點好東西嗎,他媽的不就是因為沒錢嗎……」
「師父,我有錢!」
陳冬二話不說,從口袋裡出一大把鈔票來,至有個兩三萬的樣子,往邋遢道人的懷裡塞。
陳冬估著師父這幾天就來了,時時都想著孝敬他,所以上帶了許多現金。
可惜邋遢道人沒有手機,否則陳冬就給他轉賬了。
邋遢道人卻隻取了其中一張,認認真真地說:「我早說過,我收徒弟不為賺錢,我要是為幾個臭錢,早就桃李滿天下了!不過,該收得學費還是要收,為師今天傳你一套劍法,這一百塊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邋遢道人還晃了晃手裡的紅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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