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穿越者該做的事

薛牧轉頭問嶽小嬋：“不是說除了力量彆的都是旁枝末節？這音樂怎麼如此高明？”

嶽小嬋懶洋洋道：“因為聲音也是武道的一部分，恰恰本宗就很在行。你聽的這個，其實裡麵已經融了本宗的皮在，所以讓你到直抵靈魂，若是撤了功，水平也就一般而已。”

“呃……”薛牧真明白了，反正對武道有用的東西，比如上服和曲藝都是發揮的一部分，這發展就會很高。而那些對武道冇用的東西，什麼字畫詩詞啥的，就隻是興趣玩票了，發展較弱。

不是們星月宗如此，而是世道如此。

嶽小嬋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真對音樂興趣，本姑娘纔是一等一的高手，全天下都排得上號。還的來聽樂伎唱曲，真是腦子長草。”

你又冇表現給我看過……什麼時候來個竹林吹簫唄？薛牧懶得跟小孩子鬥，索攤開來問：“相比於曲藝，剛纔的唱詞簡直俗不可耐，什麼‘郎君久不來，妾心愁發慌’，能不能更弱智一點，曲子再好也把什麼氣氛都唱冇了啊！客人真的買賬？”

“你以為客人們識字多啊，就算姑娘們唱得花團錦簇纏綿悱惻，客人聽不明白有什麼意義？”嶽小嬋奇怪地看著他：“世事差不多都這個理吧，就像你寫武功笈，那是為了自己的傳承，寫得越是易懂越好啊。除非是有意要坑人，否則寫得雲山霧罩的害人練錯了，還不是斷了自己傳承，絕了自己的道？”

所以你是說黃裳是個白癡嗎，道家語坑人還能說是梅超風冇文化，可總綱還梵文那是怎麼想的……薛牧發現自己居然被嶽小嬋一句話洗了腦，真的開始懷疑黃裳是不是有點傻來著……好半天才反應回來，角：“你這說的……我看京師繁華，人們該不會那麼冇文化吧，聽個曲子能聽不懂？”

“和京師冇什麼關係，一般大宗門大家族出纔會講究些識文斷字，畢竟傳承淵博。”嶽小嬋想了想：“一般人基本識字也是有的，書坊就賣基礎功法呢，總要看得懂啊。再說萬一哪天狗屎運得到了什麼傳承，看不懂不是氣死？反正大概就這樣啦，什麼花團錦簇的東西冇誰在乎。記得哪年來著，有個誰送了一篇駢四儷六的賀詞給皇帝，最後筆一批：儘是狗屁。此事傳為天下笑談，你可彆學。”

“那你們除了笈還有什麼書麼？”

“江湖掌故算不算？開國曆史？”

“好吧，勉強算。”

薛牧忽然覺得說不定這世界的識字率高得令人髮指，畢竟每個人都對笈有需求，閱讀理解水平大概還不低，絕不是自己原先認為的文盲。隻不過他們僅僅把文字作為習武的條件和載，講究實用價值，並冇有發展為文學，們認為華詞章冇有意義。這種世界氛圍裡，文學大約是最偏的一科了，詩詞歌賦基本於山歌民謠階段，而通俗小說之類大約還冇有發展起來。

薛牧覺得這個世界越發有趣了……他們的文字實用主義其實也有道理，可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像並冇有意識到，玩弄文字同樣能造不遜於的特彆功效，而且文字備恐怖的傳播洗腦效果，是其他方式很難達到的——薛牧在意的並非文學，在他的專業上，想到的東西做文宣。

他們百家爭道，居然冇發掘出文字宣傳作用來。尤其這坐擁歌舞的宗門，也不知不藉此優勢運營推廣、巨星代言，反倒隻作為武道伴生學科對待。

不對，們也有巨星，巨星就是薛清秋。如果說有人慕名拜山門，或者說有人願意去瞭解一下星月宗的道，薛清秋的號召力作用起碼占了九九，這就是們一個勁攀登武道的原因？

還是那句話，殊途同歸。隻是這個世上人們都一筋的認為隻有實力纔是一切的基礎，本質上冇錯，但也太死板了。

薛牧甚至覺得，以星月宗的底子，如果給自己來運作，招數實在太多，說不定幾年之就能為這個世界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未可知。

把整個世界拉到自己擅長的節奏裡，再用富的經驗擊敗他們，或許這纔是一個穿越者真正該做的事？

薛牧看著樓下，大堂裡客人很。有人一邊摟著陪酒一邊比劃招式，甚至還會出纖手砰砰砰地和他過兩招，伴隨著悠悠竹，場麵稽無比，薛牧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個有意思的世界，越發讓人有興致了。

此時夢嵐端了一個木盤走了進來，盤中有幾碟小菜和一壺酒。嶽小嬋似笑非笑地看著：“怎麼要你親自端菜，莫非看上了我們薛公子？”

夢嵐抿笑道：“宗主在此，當然不能讓那些手笨腳的下人擾了雅興。”

薛牧嚐了口菜，味道不錯，看來口腹之慾這種基本的東西，哪裡都會發展得很快……

酒就更好了……口綿，一醇香直肺腑，度數雖不高，但古樸的韻味悄悄彌散，明明雅室，卻讓薛牧恍惚間覺得山澗，清泉流淌，效果很玄幻。

這個世界畢竟帶了玄幻彩，有些東西終究不能以常理考量。

那邊嶽小嬋卻似是心不佳，隨意了幾筷子就擱下不吃了，歎著氣道：“師父去了六扇門，不知道況怎樣了。”

夢嵐笑道：“有宗主親自出手，世上自然冇有辦不的事。”

嶽小嬋瞥了一眼：“大家都知道夏侯荻腦子不正常，說這種好聽的話冇有意義的，師姐。”

夢嵐似是有些尷尬，低頭不語。

嶽小嬋又道：“小時候，我記得師姐以前也不是個會結人的，否則當年或許早就了門……這次見你很不一樣……”

夢嵐依舊沉默。

這會兒連低頭沉浸在異界食的薛牧都抬頭看了一眼。和之前亟不可待地勾勾搭搭相比，這一刻的夢嵐真的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沉默得讓他驚奇，那個渾散發著意的夢嵐好像隻不過是在夢裡的驚鴻一瞥。

們這個宗門，真是每個人都千麵的，星月的意思就是善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