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科學盛宴

一個時辰後，夢嵐抱著清漪古琴站在房間裡，麵前擺著一個小盒子似的玩意，上麵機括無數。

包括夤夜在，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知道薛牧想要實現留聲究竟是為了什麼。他要錄下夢嵐的琴曲……可這真的有意義嗎？留聲這聽起來檔次很高的事，就用來做這個？

“彆小看這個舉措……琴仙子捧得再高，也無法深人心，在常人眼中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而有了此，將是世界模式的變革。”薛牧按下一個開關，道：“先試試。”

夢嵐心底浮起使命，深深吸了口氣，放平清漪，調試琴絃。一群人下意識屏著呼吸，等待結局。

夢嵐彈得很短，隻是半曲即收。薛牧調節了一下，重新開啟，很快小盒子裡就傳來剛纔夢嵐的琴聲，清晰悠揚。

雖然冇有了現場看夢嵐彈奏時的優，但音質已經基本不差。

眾人微微倒吸一口冷氣，卻見薛牧又拿過另一個盒子，用先前一個給新的盒子錄製。

通過重錄，音質開始有些損，但總來說隻要不是要求特彆細的，普通人也分不出太大的區彆。

屋子裡雀無聲。

薛牧問夢嵐：“近日靈州城的琴樂氛圍你比我有數，把這玩意製作完畢擺在奇珍閣，會被搶購一空麼？”

夢嵐深深吸了口氣：“會。”

“當人們天天聽著你的音樂洗禮，你的琴仙子地位還能搖麼？”

“至在靈州，真要仙的……”夢嵐眼神都變了：“公子你……”

“有了此，何止靈州一境？”薛牧轉向夏侯荻：“你說……京師的達貴人們，會把這當寶貝麼？”

夏侯荻默然：“會。”

薛牧點點頭：“夢嵐這次跟你回京，在京師的第一次表演煩請你作一下，比如辦個壽宴什麼的……風將由京師靈州兩地向天下輻，一旦推廣開，這玩意的利潤我給六扇門和神機門各二。”

夏侯荻搖頭道：“我冇什麼出力，你真給我二之多？”

薛牧歎了口氣：“我不瞞你，夢嵐是我的第一步，以後藉助這玩意，本宗就是一個造星場，會有無數種類的藝輸出，或許往後千萬年都要靠這個吃飯了。神機門在此算技，而你……”他頓了頓，歎道：“我這份子不是給你的，是給朝廷。再強的宗門也不能勢達天下各地，而朝廷可以，有了朝廷參與，風就能從朝廷輻到各地員，繼而輻天下。”

夏侯荻沉默半晌，低聲道：“薛牧，你為什麼不朝堂……無論是新秀譜絕譜，還是銀莊提案，乃至現在這件事……你做事的格局，看重高屋建瓴的大一統作用，與各大宗門自顧其是的狹隘完全不是一路，分明是天生的朝廷中人。”

薛牧淡淡道：“我隻是不願意頭上有個後爹，事事博他歡心，還得被打屁，有意思麼？何況我並非支援商一，隻是當今之世隻有朝廷有天下格局。事實上我心中的朝廷該是一個為民機構，而不屬於一家一姓。”

夏侯荻認真地看著他：“你第一次和我說得如此分明。”

薛牧笑笑：“跟你這樣的……總有一天要說的。”

“不覺得你說的太異想天開？比他們追求戰偶智慧還縹緲。”

“呃，縹緲麼？反正我冇有執念，也冇有為之鬥的**。隻是我認為終有一天會是那樣，千年不夠就萬年，早晚可以實現。其實就連神機門的追求，我也覺得按部就班也終有實現的一天。”

李應卿神一。夏侯荻徹底沉默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薛牧也冇繼續深，反倒轉向李應卿：“此依托星忘石，如今敝宗存儲隻能應付一時，終究不夠用，李門主可知何有星忘石礦脈？”

神機門是朝廷重鎮，李應卿為神機門主，位至公爵，關於薛牧說的東西，他也有些出神地在思索。不得不說此世和薛牧世界的古代還是很有差彆的，皇權未達頂峰，人們的敬畏心弱了許多，薛牧的話語在此世還真不算什麼振聾發聵的大不韙，反倒很能引發有識之士的思索。至於是否讚，那是另一回事了。

聽薛牧問話，李應卿隨口道：“據我所知星忘石南方多有，隻是一般都是伴生礦，主礦未曾聽說，要大規模開采怕是不容易。”

“嗯……”薛牧沉道：“夢嵐先錄製一批樣品吧，有二位參與，我們大可以明正大地在各地收購星忘石，足以先應付……”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卓青青的稟報聲：“公子，星羅主陣守衛來報，星羅異。”

夏侯荻李應卿不著頭腦，夤夜和薛牧卻同時跳了起來，一腦兒衝向門外：“二位稍坐，我們一會就回來！”

星羅異，隻有一個原因。這遍佈天下諸州，以天地星羅為眼的超級大陣，終於型了。遠距離的語音傳輸時代，終於開啟。

這是“科學”的盛宴，也是夤夜與嶽小嬋的奇功！

星羅主陣，在胭脂坊地底深的地下室裡，守衛嚴，由好幾位星月宗長老共同守護。室很大，整個主陣更是龐大無匹，方圓數丈，陣圖幾乎便是天下輿圖，各州標記清晰明確，方位分毫不差。正中央一個巨大的星忘石豎立，熠熠生輝，便如皓月當空；各州之上都有小石，此刻也都在閃，便如滿天星辰，相輝映。無怪乎需要從南方搞來那麼多星忘石，看這個況也就是堪堪夠用，冇剩多了。

陣上麻麻無數法紋，遍佈數丈空間，見證著夤夜在這上麵究竟花費了多心。

無論是天下輿圖，還是這種龐大奇陣，除了星月宗也冇幾個勢力能做得出來了。天下佈局或者夤夜這樣的陣法宗師，缺一不可，即使朝廷都未必能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

此刻芒閃得最厲害的就是東南方向的鷺州陣石，華彩沖霄，璀璨得如同煙花驟起。

向來什麼事都無所謂的夤夜這會兒小手都有些抖，這可是花了很多年、耽擱了很多修行才弄出來的陣圖，甚至差點為此引發了全宗崩潰的變局……如今終於要功了麼？

小心翼翼地來到主陣石邊上，開啟了法陣。

芒漸漸散去，場麵一時安靜。

過了片刻，巨大的主陣石上傳來略有些模糊的聲音：“是……是師叔嗎？”

哪怕有些模糊，還帶著些迴響，眾人還是能聽得出來，這真的是嶽小嬋的聲音！

夤夜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小嬋嗎？”

“是啊是啊！師叔我們冇做夢嗎？真的在這萬裡之外通了話！”

此時薛清秋也得到了急報，一陣風似的颳了回來，聽著略微有些模糊變調的嶽小嬋聲音，星月宗高層濟濟一堂，你看我我看你……再是心如止水，麵對這樣的天下奇景，眾人竟然都忍不住有些淚花閃。

親眼目睹在這古代玄武版本的異世界實現了遠距離通話的薛牧，心中的震撼和更是冇有人能領會。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激的緒，一把抱起邊的夤夜，惡狠狠地在的小臉上啪嗒啄了一口：“你們真是這個世間最璀璨的星，足以名垂千古，耀百世！薛牧有幸得以見證，此生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