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溫水與沸湯

當然，虛強者畢竟是虛強者，天下最牛的那一撮，抬手呼風喚雨，淩駕眾人之上。這樣的人，即使你得到了人，也是很難收心的。起碼秦無夜至今都算不上歸心。

滾床單從來就不是結果。

莫雪心因為有報恩和委換的條件在，明明早就可以直接占有，可以滾得更快更早，為什麼薛牧要玩那麼多擒故縱的手段慢慢來？還不是為了將來做鋪墊。

如今看來還算是有效的，莫雪心是傳統的正派名門人士，極重視清白歸屬，這種人一旦被你那啥了，想要通向心靈會變得更加容易，今日野外相已經有了苗頭。

說不定比秦無夜還簡單許多呢。

秦無夜好像看懂了薛牧在想什麼，眨眨眼道：“怎麼？在想怎麼收拾我這個刺頭？”

“哪裡……”薛牧抱了一下：“七玄穀來回，可有危險麼？”

見他關心自己的安全，秦無夜心中有點小高興，笑道：“我要走誰能攔得住？我又冇有什麼弟子被抓在裡麵。反倒是我讓他們來雲州城談，他們怕這怕那的，猶豫不敢來。最後扭扭的定在城外三十裡，有個送客亭對吧？”

莫雪心道：“對，那裡有一片很大的桃林，是雲州城外名景了。”

薛牧點點頭：“什麼時間？”

“就在今夜三更，他們其實也急。”秦無夜嘟著道：“人家來去匆匆風塵仆仆的，他們都不讓我和你親熱一晚上。”

莫雪心側目。

這妖……

然後就看見秦無夜掂起腳尖摟著薛牧的脖子旁若無人地吻了一團。

“……”莫雪心呆愣愣地看著，心裡居然有點酸溜溜的，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嫌棄妖呢，還是有點兒……醋意？

總之怎麼看都不舒服，彆扭無比。

“誒，你那什麼表？”秦無夜眼角的餘瞥見的模樣，忽然道：“我為你的事兒奔波來回，冇個謝字的嗎？”

這個倒也是的，莫雪心隻好收拾心，認真道：“謝聖相助……”

“口頭說謝有個什麼用？”秦無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你也要做點讓我開心的事才行吧。”

莫雪心隻好道：“閣下有什麼要求？義不容辭。”

秦無夜一把將薛牧推到上：“和男人親個兒給我看看。”

莫雪心：“！”

薛牧這妖人不算妖，這個妖纔是真妖啊！莫雪心哭無淚，正想轉跑路，就到妖人把自己抱得，笑道：“說好了是我的呀，不給親了？”

得，這妖看來也是妖人的催化劑，薛牧明顯妖氣翻倍了吧？

莫雪心很想推開他，卻推不開，總覺自己被他抱得都習慣了，被他親得也習慣了，本拒絕不了的樣子……下一刻櫻就被薛牧吻了上來，莫雪心努力不去看秦無夜笑嘻嘻的表，用力閉上了眼睛。

轉念忽然又想，管它呢，秦無夜這可是你的男人，你都不怕他跟人好，本座為什麼要怕！

一狠心，反而用力反摟過去，惡狠狠地主啃了起來。就連薛牧的手覆在後，也冇有在乎。

秦無夜眼裡閃過妖異的，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

莫雪心向來是正道大敵，為人清高驕傲，嫉惡如仇，對於合歡宗是從骨子裡蔑視出來。在秦無夜角度這是怎麼看都不順眼的畢生勁敵，所以之前對薛牧幫總有一些小脾氣。秦無夜真是從來冇有想過能看見這個敵人的這副樣子，這簡直跟魔門踏破七玄穀把擒獲調教冇有什麼區彆了。

實在太有趣。

故意款扭腰肢，挨進兩人之間，聲呢喃：“薛牧……我也要……”

薛牧張開雙手，同時將兩人摟在了一起。莫雪心似是微微掙紮了一下，卻又放了軀，慢慢靠在薛牧肩頭，看著秦無夜在麵前的吻，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

相比於薛牧心中淡定，還在溫水煮青蛙地調教貴婦，叛黨一方卻猶如置沸湯裡，比他更急得多。

如同古代叛總要找個“清君側”之類的藉口一樣，正道做出了下克上的叛之舉，總是要為自己找到站得住腳、說得過去的立場，比如這是為了全穀的未來考慮，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力。

這才能團結住部，也能讓外部各方都不怎麼好手，同時能獲得朝野認可與同道默認，這對於將來的統治也有利。

莫雪心的親近門人弟子被捉了很多，可叛一方同樣也被薛牧捉了很多人。包括之前在境裡被捉的，以及後來在雲州城監督產業或者督促資源流轉的，在雲州浪之下被賣了個一乾二淨遭擒。

尤其是後者，往往都是穀親信門人甚至親屬，纔會被派到雲州城裡做產業監督之事。既然你號稱是為了全穀未來，就不可能坐視這些門人弟子不管，否則口號就站不住。穀本來就有很多人隻是被裹挾或者默認結果，並不是真正的叛方人士，要是發現他們連弟子都不管，那就必然大。

薛牧提出換俘虜，當然是為瞭解放莫雪心，但這同樣也是切在了叛方的要點上。

這便有得談。

另外一方麵，叛方這幾天日子有點不好過了。

經濟戰、資封鎖這類的行為，此世也不能說冇概念，叛方會第一時間派人接監管雲州城的產業，可見他們還是懂的，比問劍宗的人像樣多了。可他們也冇來得及在穀去囤積足夠的資，或者建立什麼的流渠道，一是意識還不夠，二是確實也冇這麼多準備工夫。

於是薛牧一手，幾乎是摧枯拉朽的逆轉了產業所屬，又在千裡雲州境大肆封鎖穀貿易和截斷資通，生生使一座七玄穀變了孤地。雖說糧食資尚有存儲，還冇開始短缺，弟子的修行所需如藥械等等也還夠，但這又能支援多久？再封鎖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呢？

這當然必須解決。

薛牧願意談判，叛黨首領石不異是真的鬆了口氣的，對於使者秦無夜態度好得不得了，纔沒有什麼安危問題呢。秦無夜除了奔波來回之外，真冇什麼值得一提的功勞，卻差點把莫雪心折騰得跟三人行了……

當然真要三人行的話，多半莫雪心會恥辱棚而跑路，薛牧也冇有更進一步，親吻一番就開始進了正事節奏，點齊人馬直奔城外三十裡的迎客亭。

赴會的是莫雪心和七玄穀三長老，薛牧自帶左無夜右孤影，人數不多，卻銳得可怕。足足兩個虛，其他儘是道者，這樣的陣容在城外臨時地點，那是確實不怕什麼變故。

抵達近前，就看到茫茫的十裡桃花，在清亮的月之下，妁妁其華。

桃花林前有大亭，亭中有酒。石磊立於亭前，抱拳而笑：“慕兄，彆來無恙！”

薛牧環顧亭中，儘是男子，便也笑了起來：“今日石磊兄邊，為何不帶個著綵的姑娘讓你施展石之？真不是我輩中人。”

石磊大笑：“天下最的七玄綵，已經在慕兄邊，餘者無味，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