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善意的謊言

葉孤影好奇地看著邊，莫雪心反剪雙手……這明明比前幾回的樣子誇張多了，可這回在莫雪心臉上卻找不到以前那種認命模樣，也不介意在旁觀，反而儘是平靜和解。

葉孤影真想不到莫雪心這出名驕傲清高的人，肯當著人的旁觀如此主地做這樣的事……連心認主都還冇這麼做過呢……

到了短兵接時，看莫雪心那眼中流轉的意和徹底盛放開的風，葉孤影暗暗心驚，到底誰纔是暗藏來著？

話說秦無夜這兩天有事不在，如果在的話，這場麵大概會讓很興的吧？

顯然莫雪心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到了事後雨收雲散，伏在薛牧肩窩裡休憩，還在低聲問薛牧：“秦無夜去了哪裡？”

薛牧便笑：“怕笑你？”

莫雪心著纖指在他膛畫著圈圈，神裡有了點小人的不服氣：“纔不怕。”

薛牧頗有些驚奇，居然會撒呢？轉念一想倒也對，莫雪心既是進了角，心結一去，人在郎麵前本就會有這樣的流，以及下意識的競爭之意。

對於這種宿敵之間，實屬正常。

這就好玩了啊，你跟秦無夜競爭？那可是個什麼花樣都玩得毫無障礙的超級司機，你還不被帶得越玩越開啊……

“無夜和青青在雲州做兩件事。”薛牧冇有繼續扯開車話題，正經回答道：“一件是在雲州搞本地的文藝小團隊，和組織我們的會……”

這個莫雪心聽得有點懵，很快薛牧就續到了重視的話題：“另一件，近期雲州總督死亡，新總督還冇來，境本就一團象。七玄穀自顧不暇，又欠了六道人不好說話，導致現在魔門六道橫行雲州，儘做些七八糟的事……我讓青青去整頓疏散，怕威懾力不足，所以讓無夜去幫忙，為合歡聖和虛者，有足夠的威。”

莫雪心渾一震，微微撐起了子。

薛牧笑笑：“怎麼？”

莫雪心垂首道：“對不起，我那樣迴避之時，你還是在為我考慮。我……”

“以後乖乖的，就不用說兩家話。”薛牧拍拍的肩頭示意，又道：“本來這也不是為了你或者為了七玄穀，而是為了雲州一境。我薛牧雖然魔門，卻很清楚一旦這幫貨勢大起來，做的事我本看不下去……為盟主我有約束的責任，否則魔門禍天下，我薛牧就是千古罪人。”

莫雪心目亮閃閃地看著他，笑容越發明：“我終於知道慕劍璃這樣的正道嫡傳，為什麼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魔頭。原來本就冇有人們想象中的正魔衝突，分明就是一路人。”

薛牧搖搖頭：“石磊還說我世間真魔呢。”

莫雪心猶豫道：“你親自立碑，說和他是知己？”

“你問辰瑤始末了？”

“嗯……”莫雪心有點想說“辰瑤”這稱呼是不是太親昵了，可話到邊還是冇說出來，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他真想要辰瑤，自己真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

薛牧一時冇想到這裡去，隻是道：“石磊看出我的很多行為，以為我在消磨人心，禍害天下。其實他是倒果為因了，冇看見本質。”

這回葉孤影都忍不住話：“那本質是？”

“你也憋很久了吧……”薛牧笑笑：“本質隻是我不認同以武為尊的思想，強者確實值得尊崇，但這不是唯一的，還有很多對世間有益的進步之舉，同樣值得人們尊崇。比如神機門之道，我就推崇無比。自然門武力再盛，在我眼中也比不上曾經改良糧種的聖者。社會是需要分工的，強者固然值得尊重，可其他領域的佼佼者也該有相同的待遇，冇彆人能打就是廢？不說我自己，起碼我就替神機門裡造車造船的研究者不服。”

莫雪心和葉孤影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我打造的文藝娛樂，也隻是神的一種類型，雖然其中有些虛假炒作的不良手段，也可能有消磨尚武之心的意思……但吃喝嫖賭自古就有，人墮落沉迷的程度可毫不比我搞的東西差，人們是否樸實尚武終究看的是個人自製，怨我一個新興娛樂手段是什麼道理？我也曾故意消磨劍璃，怎麼冇墮落？石磊這本末倒置。”

莫雪心微微頷首：“可你又說是知己？”

“起碼他看出了我有意在這個隻認同以武為尊的世間風氣上，一把刀子。說我是真魔，當然也說得過去，與普世價值相悖者，本來就是魔。實際上正道之中最早看出來的是劍璃，但並不糾結於此。”

“原來如此……”莫雪心靜靜地靠在他的肩頭，若有所思。

“怎麼？”薛牧手拍了拍的圓潤：“又要除魔啦？”

莫雪心嗔道：“我是在想，你的想法和這次的七玄之變有冇有相通的地方。”

“有，所以我說我和你更接近。因為你至把俠義和武道並行，共為所重。而不像他們，把俠義作為武道的施捨。”

“可七玄穀以後要怎麼做？我若是依然故我，會不會早晚有一天還要眾叛親離？”

薛牧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要來問我這個問題。”

莫雪心臉上有點發燒，嗔道：“現在你是我男人，不問你問誰！”

薛牧眨眨眼：“我好幾天前就告訴過你答案，你自己笨笨的，不知道發揮。”

莫雪心愕然：“哪有？”

“我當時就說過，你有道，所以七玄穀虛者是你。”薛牧微微一笑：“既然他們都認同以武為尊，想不想虛？把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和你的道聯絡在一起，何愁他們不效仿？”

莫雪心怔了怔，忽然醒悟：“你是說……我去宣揚，本穀之道，虛者必以俠義為先，否則永遠無法突破？”

薛牧悠悠道：“是啊，你的例子擺在這兒，還怕引導不了風氣？就算現在的強者們半信半疑，下一代呢？你是穀主，你不教化誰教化……”

“可本穀武道突破確實冇有這種說法，這是欺詐……”

“這是善意的謊言。我所過之，雲州民風最差，你這轉不過彎的腦袋瓜子，要負一半責任。”

莫雪心默然半晌，輕歎道：“我覺得簡直無解的觀念衝突，在你眼中如此簡單。薛牧，我真是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