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土崩瓦解

到了慈寧宮，裡麵傳來歡聲笑語，踏進門第一幕場景就是夤夜正在劉婉兮懷裡蹭啊蹭：“師姐這裡最舒服了……”

劉婉兮便把揪著臉蛋往下拎：“青青的也不小，蹭的去。”

“冇有太後的名頭蹭起來舒服……”

劉婉兮失笑：“好的不學，學你爸爸，多一層份就興一點？”

夤夜用力點頭：“這是很有道理的師姐！”

薛牧走近前，抗議道：“我纔沒那麼惡劣。”

劉婉兮好像冇聽見，繼續對夤夜道：“那邊有金桂花糕，紅豆羊角，我記得你吃，自己去拿。”

夤夜瞬間不見了人影。

薛牧：“誒……”

劉婉兮目轉了過來，直接略過薛牧，笑瞇瞇道：“果然劍仙子，英姿無雙，玉人兒一樣。”

慕劍璃立正腰，拱手道：“慕劍璃見過太後。”

劉婉兮“哈”地一笑：“真是標準問劍門下，這味兒真是……真是奇怪，這子按理跟某人不搭嘎啊……”

薛牧：“喂……”

劉婉兮笑道：“劍璃請坐，自己人，彆繃著。”

慕劍璃奇怪地看了看薛牧，又看看劉婉兮，大眼睛裡都是迷茫。既是自己人，你怎麼不理他呢？

夤夜捧了糕點過來：“劍璃吃花生糕。”

慕劍璃蹲下，小聲問：“你爸爸和太後怎麼啦？”

夤夜一本正經：“劍璃看過戲嗎？”

慕劍璃搖搖頭：“聽說靈州很紅火？還冇看過。”

“現在就是一出後院起火的大戲，很好看的，爸爸說看戲要吃花生瓜子山泉水，所以我們吃花生糕就對了。”

慕劍璃便取了一塊糕，一本正經地坐到角落卓青青邊一起吃。卓青青掏了壺酒出來，變戲法似的分開兩個杯子，整整齊齊地倒上，和慕劍璃無聲地對了一下。

薛牧：“……”

見薛牧尷尬的模樣，好幾個宮立在四周掩笑，當初那個“誰理他誰是叛徒”的約定，宮們可是聽見了的……

其實薛牧也猜得到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無人圍觀，他敢保證直接摁上去啪一頓就老實了。可慕劍璃等人圍觀著，做不出來啊……

劉婉兮慵懶地掂起茶杯抿了一口，轉頭招呼宮：“嫣兒，添茶……”

話音未落，薛牧已經拎起水壺咕嘟咕嘟地給添了一杯。劉婉兮目斜視，似笑非笑道：“這哪來的新公公？有眼的。”

“假公公長信侯瞭解一下。”藉著已經靠近，薛牧迅速扭到了劉婉兮後，手按著的肩膀，笑道：“太後辛苦了……”

薛牧這狗子的模樣讓一群人看了都很好笑，劉婉兮也很想笑，可心知這貨懷著什麼心呢，這會兒狗一下下，為的可是將來的母念想……

可說要不理他到底嘛……又辦不到啊。做著一副不理他的模樣，其實眼角餘一刻也冇離過他，想他想得要死，見他出現在麵前不知多高興。他手上來，心裡就開始發熱，恨不得他的手往下一點……

不行，不能先做叛徒，被清兒嬋兒笑話，可得拿穩了。

劉婉兮咬著下道：“哀家冇讓人伺候，這公公怎麼回事兒？來人，把他轟出去！”

薛牧乾咳一聲，宮們全都垂著腦袋，冇人。

劉婉兮歎了口氣，惡侯爺一手遮天欺太後，指揮不彆人，也不是自己的錯對不對？

薛牧按著若無骨的肩膀，直到覺適應了幾分，纔開口道：“姬無憂冇欺負你吧？”

“冇……”劉婉兮下意識地迴應了一句，旋即又想到這不是理他了嗎？不行不行。

於是迅速閉上了。

薛牧又道：“宮太監都是李公公心腹嗎？確定冇問題？”

劉婉兮閉不答。

薛牧繼續道：“我記得影衛統領雨公公被李公公種下過心靈控製，被姬無憂發現了冇？”

這個可冇法不回答了，劉婉兮無奈道：“他冇發現，還是重用的，意圖和嘯林分庭抗禮。畢竟雨公公長期執掌影衛，和他本也早有勾連。嘯林的心靈控製很蔽，關鍵時纔會發揮作用。”

“那就好。”薛牧一本正經，手上卻慢慢擴大了按的範圍。

劉婉兮說著說著都冇留心他的手向下運了，實在太習慣……

“那個，姬無憂剛纔找我，說他要組織衛。”

“這一手顯然是為了百子弟有個恩蔭捷徑。可彆小看百子弟，朝廷底蘊不像各家宗門想象的虛弱，大家都是傳世多年的武道家族出，早年跟太祖打天下的勳貴家族都在呢，個個都是以武為本。雖說京師浮華消磨人心，紈絝腐化，早已不複立國當年，可優秀子弟總歸還是有的。尤其這一兩年，縈魂者越來越多，歸靈化蘊已不稀罕，據說道者都有了。要是真能忠誠於他，用不了多久就是一很可觀的勢力。”

“這事兒冇必要犟。”薛牧解釋道：“既然知道是給朝子弟的恩蔭之職，那反對便是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冇有意義，還不如把心思放在怎麼手掌握，不能變他一人之功。”

劉婉兮沉片刻，頷首道：“有道理。要形踏實的戰力也不是短期可，短期終究隻不過是收買人心的途徑，我們完全可以和他共有這份人心……隻不過我們的優勢還是不如他，畢竟他原先在朝野就非常有底蘊。”

“那是當然的，要不然他折騰這個乾什麼？”薛牧笑道：“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就是廣闊的朝野基礎。此舉說是收買人心，還不如說是在宣示跟著他有吃。”

“還好你折騰出了通部門，聲勢反一頭，不然至在這個京師他的控製力倍增長，六扇門的權能被極大，很快就跟他冇什麼好鬥的了。”

“皇帝畢竟是皇帝，那個位置優勢太大，這就是為什麼他要聲東擊西，把我引去雲州，策強行登基。上了位能做的事太多了。”

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旁邊圍觀群眾歎爲觀止，說好的不理他的呢？怎麼越說越投？

說姬無憂聲東擊西，他這纔是教科書般的聲東擊西好吧……

當劉婉兮反應過來……又又憤，瞥見圍觀群眾的眼神，更是恨不得鑽到地裡去。

薛牧笑嘻嘻道：“隻要你正常理會我，我就收手。”

劉婉兮掙紮了一下，又哪裡掙得開？

那個慕劍璃，不是說正氣劍俠嗎？怎麼看著妖人欺負太後也一言不發，居然角還浮起了笑意的？

這不是助紂為嗎？

劉婉兮終於忍不住道：“理你理你，剛纔不是一直在理你嗎？什麼時候不理你了……先放手好不好，這麼多人在看……”

薛牧湊過腦袋：“半盞殘茶呢？”

劉婉兮左右看看，飛速端過他剛剛添完又被自己喝了半盞的茶，求饒道：“先飲這半盞殘茶，彆的再說好不好……我、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可憐的太後豎立的心靈防工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宣告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