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隔離區有一位染了新-冠狀-**的病人去世了，病人家屬也被確診了，因為緒比較激……所以持刀捅傷了顧朗……」梁歡的聲音裡帶著一苦道：「顧朗被捅了五刀，有一刀傷到了要害，雖然靠同事全力搶救過來了，但是人還昏迷著，正在icu裡躺著……」

宋佳曦聽著他的話，張了張，半晌，纔不敢置信地哭了出來道：「這病人家屬怎麼這樣！？顧朗有什麼錯，他不過是去支援江城的醫生啊……」

梁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著螢幕那邊淚流不止的宋佳曦，沒說話。

許久之後，他才低聲道：「顧朗這次過來支援江城，是瞞著父母，瞞著江小的……他跟父母說，過年在江小家，跟江小說，過年回老家了……所以……」

梁歡說著說著，突然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了。

宋佳曦眼睜睜地看著視訊通話裡的梁歡，手抹了一把眼睛，似乎是在去眼角的淚水。

這個男人，他去支援江城，出發的那一天沒有哭，到了江城之後，為了怕浪費防護，工作時間不吃不喝，穿著尿不一穿就是八小時沒有哭，卻在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戰友，被病人家屬捅傷進了icu以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也許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寒了心，當他和同事們戰鬥在一線，拚命和死神搏鬥的時候，卻被自己努力想要保護的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宋佳曦著眼淚，朝著梁歡邊哭邊道：「那顧朗……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梁歡咬了咬，聲音哽咽著抖道：「醫生說……醫生說……顧朗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將頭轉向了旁邊，不想讓宋佳曦看見自己哭的樣子。

宋佳曦在聽到梁歡的這句話之後，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腦袋裡都是空白的，的耳邊嗡嗡作響，目看著螢幕上樑歡的側臉，他的在，好像在說著什麼，可是竟然一句都聽不清楚。

顧醫生……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怎麼可能！！

明明就在十天前，還看見顧朗從隔壁的屋子裡走出來，笑瞇瞇地和打招呼，說自己要去江小家裡。

明明就在五天前，去送梁歡的時候，還看到顧朗輕裝上陣，腳下生風，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要去江城旅遊一樣。

明明就在今天上午，江小還打電話給，抱怨自己聯絡不上顧朗，也不知道他回老家是不是勾搭了哪個漂亮妹子。

那個跑馬拉鬆的顧醫生，怎麼突然就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小曦，小曦，你在聽我說話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佳曦突然聽到了手機裡傳來梁歡的聲音。

回過神來，淚眼朦朧地看著梁歡，張了張帶著哭聲朝著梁歡問道：「怎麼辦，顧朗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他的父母怎麼辦，小怎麼辦？？」

——呃……就……兩條路給顧醫生選，一條是就這麼走了……一條是活過來……（頂著鍋蓋說，其實我是想讓顧醫生就這麼走了的……）但……要不，你們選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