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答應。”慕容麒淡淡地解釋：“也不會答應。”

那就是自己猜對了。

“所以，那日裡，你故意在麵前與我恩，今日又讓刁嬤嬤送上落紅帕子，不是為了幫我，其實單純就是想要讓死心吧？”

慕容麒認真地了一眼，並且端詳了一會：“假如，你願意這樣解釋，也可以。”

“就連不放我走，也是因為不想娶？”

慕容麒的指尖了，慢慢地蜷起來，似乎是有點猶豫，然後，角微微勾起笑意：“對。”

冷清歡深吸一口氣：“那我究竟什麼時候纔可以離開？”

慕容麒畔的笑意更濃：“很簡單，對我好一些，隻要我們兩人恩，死了這份心。”

“我看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你作為罪魁禍首，當斷不斷，不斬釘截鐵地拒絕，還對那樣客氣，總是還會心懷憧憬。”

“你怎麼知道我冇有拒絕過？”

“那就是不夠堅決！”

慕容麒輕歎一口氣：“父親當年對我有恩。”

得，又一個糾纏不清的理由。

“那你就應當知恩圖報，早點給尋一個好的歸宿啊。朝中的青年才俊這麼多，你就不能禍水東引嗎？”

“母妃很喜歡，的親事我做不得主。”

“理之中，你自己的親事都做不得主，還能指你管彆人麼？”

慕容麒被噎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

冷清歡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你不是對我圖謀不軌就好。這樣算下來，是你拿我當炮灰，欠我的人。所以，以後你要護著我，不可以再欺負我！否則我隨時都會罷工！”

慕容麒眼底眉梢都浮上一抹笑意，然後直達眼底，輕啟薄：“好！”

冷清歡突然發現，他真正笑起來真好看，眸子裡就像是有暖跳躍，星輝閃爍，令竟然會有一種如沐春風，十裡桃花開遍的錯覺。

他哪裡還是那個狂躁，暴力，蠻不講理的自大狂？

一瞬間，竟然中了他的男計，看得呆了，一肚子的酸詞兒竟然也忘了。

果真，人也好。

接下來等待哥哥科考的這幾日，冷清歡也冇有閒著。

兩個鋪子，一個改了綢緞莊，另一個專門經營筆墨紙硯，書畫紙張。

綢緞莊倒是好說，齊景雲名下有不這樣的店鋪，經營著他從南方販賣來的各種綢錦緞，都是現的貨品，隻要將鋪子簡單地刷，煥然一新以後，就可以上貨開張。就連貨都是賒欠，出售之後再結算銀兩，相當於現代的加盟店，幾乎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另一個售賣文房四寶的鋪子，臨近書院附近，日後倒是不愁銷路。不過進貨就比較繁瑣，所以籌備起來費些功夫。

齊景雲的意思，就是這兩個鋪子都是細水長流的買賣，慢慢經營，等到老客戶多起來，盈利纔會厚。像一些來錢快的生意，比如酒肆茶館，開門營業就有盈利，但是糾紛比較多，經營起來費神費力，不太適合冷清歡。

冷清歡十分激他的慷慨相助，雖說那日酒桌之上玩笑，前期投資他一人全包了，但是自己也不能真的像鐵公一樣，一不拔。

所以，將上次從慕容麒那裡敲詐來的五千兩銀票全都準備好了，給齊景雲送過去。

齊景雲卻堅持不肯收，說這前期的銀子，自然有冤大頭願意出，不用心。

冷清歡哪裡知道這冤大頭是誰，隻當做是齊景雲念及著慕容麒這裡的，再次慷慨解囊，也就冇有堅持。

這就人窮氣短啊，自己手裡邊但凡寬裕一些，也不能沾人家的。

忙碌著，會試便結束了。

冷清歡親自去接冷清鶴。

九日裡的嘔心瀝，令冷清鶴看起來一臉的疲態，十分憔悴。但是神很好，見到冷清歡眉眼飛揚，顯然對於這會試已經是勝券在握。

冷清歡這便放下心來，隻安心等著放榜，再給哥哥置辦一場慶功酒。

而冷清瑯自從那日惠妃走了之後，便留心著朝天闕裡的靜，見慕容麒並未對著冷清歡問罪，心便慢慢地沉了下來。

難以置信，刁嬤嬤竟然真的是慕容麒授意的。慕容麒竟然主袒護著冷清歡，怎麼可能呢？他難道就一點也不介意，冷清歡失貞一事嗎？

而且，發現，冷清歡竟然變了。

原來的冷清歡，膽小，怯懦，眉眼低垂，目遊離，渾的小家子氣。

而現在，整個人就猶如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冇有流溢彩的張揚，從而外散發出一種雅緻，高貴與自信。那一氣度，還有風，確實與在閨中時截然不同的，猶如胎換骨一般。

而且就連眉眼也變得生起來，那一雙眸子，就猶如一汪澄淨的湖水，歡笑時會有細碎的在湖麵跳躍，波粼粼；安靜時，就是平靜無波的寶石，清純徹；偶爾，眉眼流轉間，滿天的星輝也會倒影在裡麵，映襯得整張臉都鮮活起來。

心裡嫉妒得幾乎都要發瘋了。想要變的一日比一日更加強烈。

更加癡迷凝香丸，每次就著熱燙的酒服用下去，方纔渾舒泰，渾然忘憂。

眼地盼著方品之再給送過來，卻一直冇有訊息。實在等不及了，就差人去尋金二催促。

又過了兩日，方品之方纔登門，照舊還是一裝打扮。

冷清瑯讓伺候的人退下，便立即迫不及待地追問：“凝香丸呢？”

方品之深諳以退為進之道，故意晾了許多時日，見這樣焦急，知道是火候到了。一臉的為難。

“我朋友說，一盒五百兩，不能再了。我覺得在側妃娘娘跟前誇下了海口，卻隻砍下這麼一點銀子，心裡過意不去，冇臉來見。”

冷清瑯一陣疼，五百兩銀子，確實不，自己所有的積蓄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但是這些日子冇吃，總覺得了一點什麼，抓心撓肝地難，一咬牙，從一旁的匣子裡出兩張銀票。

“五百就五百，先拿一盒。”

方品之心裡暗喜，從袖子裡出一盒凝香丸，雙手捧著遞給冷清瑯。

冷清瑯視若珍寶一般捧在手裡，打開盒子，覺聞到那香氣，心就安穩了許多，堵在嗓子眼的那口氣好像也順下去了。

方品之收了銀子，又恭維幾句，將哄得心花怒放，方纔行了禮，就要退出去，走到門口，突然又轉過來。

“來的時候金二倒是讓我多問一句，您府上那位長兄子骨怎麼突然就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