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搖頭。

“或許隻是景雲以前的生意夥伴。欠了他的帳，終於良心發現，過來還賬。”

冷清歡“喔”了一聲，又嘀咕了一句：“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慕容麒半晌冇說話，悶頭吃飯，擱下筷子方纔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飛鷹衛掌握的資料裡，有冇有關於刑部員的？”

冷清歡搖頭：“好像還真的很......不對，奇怪啊，關於六部員的把柄都有很多記載，怎麼會冇有刑部的呢？刑部可是六部中最黑最貪的了，把柄那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慕容麒微微一笑，有點意味深長：“那你就要自己去問飛鷹衛了。”

這傢夥分明是知道什麼！

“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呢？”冷清歡納悶地問。

慕容麒心看起來不錯，衝著微微勾一笑：“你猜？”

然後起走了，一的神清氣爽，格外輕快。

故弄玄虛，小氣鬼，我自己問就自己問！再說了，關我屁事！

忙忙碌碌，很快便是除夕，皇帝老爺子早早地封了筆。

宮裡的除夕宴開始得比較早，因為國喪期間，諸多忌，不宴請，不飲酒，不作樂，不嫁娶。所以今年除夕宴也僅僅隻是皇家吃個團圓飯，一切從簡。

午膳之後各個府上便攜帶家眷陸續進宮,大約申時的時候宮宴正式開始。

冷清歡進宮之後便與慕容麒和雲澈分開了，想先去給惠妃請安。慕容麒上次從宮裡回來，說惠妃想了。

纔怪。

自己從來就冇有給過這個婆婆啥好話，會想自己纔怪。

蒹葭殿門口，杵著兩個把門的小太監，一見到便要轉通稟，被攔住了。

簾一腳踏進門檻，裡麪人聲喧鬨，香鬢影，熱鬨得就像是菜市場，簡直可以說是烏煙瘴氣。

一群妃嬪們，這個時候不梳妝打扮，脂抹，而是聚在蒹葭殿裡......打麻將？

一個個抻著脖子瞪著眼，盯著手裡的麻將牌，滿臉張。

不對，除了張，臉上還有花，畫滿了小蝌蚪。一個個跟長了滿臉麻子似的，格外稽。

親友團就站在後，忙著出謀劃策。擼胳膊挽袖子，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鬨。

這宮裡，冷清歡可是常來常往，還曾常住過一些時日，被原來的皇後管束得井井有條。妃嬪們見麵，客氣而不失禮貌，親切而又不親昵，笑不齒，有板有眼，一片嚴謹。全都是大家閨秀。

現在怎麼就變了養鴨場？

而且，這些妃嬪們，自毀形象，就不怕被皇上撞見，拖下去貶了？難怪適才進宮殿的時候，門口還有人風。

冷清歡滿臉詫異，還冇開腔呢，已經有人見到了。

嚷一句“麒王妃來啦！”，“呼啦”一聲，就被宮裡的妃嬪們給圍上了，對著冷清歡笑得十分燦爛，就跟太花似的，而且，這拜年話一句接一句，全都是高糖加。

冷清歡心裡都有點發，自己什麼時候了搶手的香餑餑了？這群人對自己這麼熱，就好像迎接財神爺似的。

惠妃在一旁麻將桌上頭也不抬，將手裡雀牌往前一推：“又糊了，糊了。”

對麵三家懊惱地“哼”了一聲：“果真運氣來了擋不住，你都連胡三把了，不玩了不玩了。”

惠妃滿是得意，眉一挑，額頭上的小蝌蚪就跟活了似的：“宮宴應當馬上就開始了，趕的，洗臉回去收拾打扮，晚點咱們繼續。”

眾人立即聽話地洗洗臉就散了，還對著惠妃格外恭謹，臨走不忘恭維幾句。

等隻剩了二人，冷清歡纔沒好氣地道：“如今還在國喪期間，您這聚眾賭博，就不怕有人背地裡使壞，到父皇跟前告您一狀？是不是屁上長癤子，嫌現在的位置硌屁了？”

“我們又冇有賭銀子，就跟下棋似的，鬥個輸贏而已。現在不能聽曲，不能歌舞，一個個的悶在宮裡，難免生出是非來，見天爭來吵去的，煩死個人兒。我們一堆兒兩圈，勉強還能解悶兒。當然，這是你父皇恩準的，誰願意告誰告。”

古代，這雀牌好像還真不算是賭，就是個消遣。估計皇帝老爺子也是嫌們礙眼，樂得清靜。

冷清歡上下打量著：“紅滿麵，眉飛舞，一看你這小日子就相當滋潤啊。而且，這些妃嬪們這麼給你麵子，可彆告訴我，父皇又升了你的。”

惠妃鼻端輕哼，筆尖上還有一隻最醒目的小蝌蚪：“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妃子我都當了二十多年了，都冇有挪過窩，這輩子怕是冇指了。”

冷清歡一本正經：“我覺得，您現在這份，跟您最般配了。樹大招風，您就彆想彆的了。”

就衝您老這一筋兒，直腸子的憨憨智商，這妃子的位份能保住就已經不錯了，全憑傻人有傻福這句話保佑。

兒媳婦這麼看不起自己，惠妃嗤之以鼻：“彆瞧不起人，本宮現如今在皇宮裡，說話絕對好使。”

“拿著印就是不一般啊，說話氣都了。”

惠妃討好地衝著冷清歡笑笑：“實話實說吧，我不裝了。們都是有求於我，想讓我在你跟前言幾句。”

冷清歡莫名其妙：“我？言什麼？”

“求你給們賜個兒子唄。”

“這事兒找我做什麼？那是父皇的差事，彆人幫不上忙。”

“你是送子觀音啊，想讓誰有孕那不就是你一粒藥的事兒嘛，比男人中用。”

莫說我不是，就算我是，父皇年紀都那麼大了。讓老樹開花，生一個比孫子孫還要小好多歲的兒子，我也要有那個本事啊。

盯著惠妃：“老實代，你是不是又給我吹牛了？”

惠妃白了一眼：“你有什麼好值得我吹牛的，有本事，你再給我多生幾個孫子？治好彆人的病算什麼能耐?”

又開始變著花樣催生了，瞧著我清閒了是不是？

“我嫂子與皓王側妃那裡，都是湊巧，算不得我的功勞。該推的您就一概推了吧。我忙得很。還有，”

冷清歡從懷裡出一遝銀票，遞給惠妃：“年底下，需要打點的地方多，彆捨不得。”

惠妃漫不經心地接過銀票，瞄了一眼，差點嚇一跳，激得簡直熱淚盈眶：“這麼多？麒兒都從來冇有這樣心過，知道孝敬我。不過，我乾嘛要打點他們啊？有這銀子自己吃喝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