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鶴以為,自家妹妹肯定是傷心過度,迷瞪了,還在故作堅強。他很擔心,擔心萬一再像冷清瑤那般,痰迷心竅,得了失心瘋。
“想哭就哭吧,清歡,不要撐著。哭出來,可能會舒服許多。”
清歡咧著笑:“我的確是應當哭,大哭一場,撕心裂肺,傷心絕。”
綠蕪先“哇”地一聲哭出來:“三嫂,你不要這樣,你要保重好自己啊,千萬不能倒下。”
清歡抿著,讓沈臨風先去把門關了,然後才嘻嘻地笑:“傻丫頭,彆哭了,你三哥冇死。”
一時間三個人全都傻了,瞪著眼睛著清歡,異口同聲:“你怎麼知道?”
這個冇法說,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曾經在慕容麒的後背上紋了一隻烏吧?而且恰好就是在護心鏡護住的位置。
堂堂麒王爺啊,也是要麵子的。
而這個人後背一點紋的跡象都冇有,不可能是慕容麒。
輕咳兩聲,敷衍道:“咳咳,你三哥後背上有胎記,對,胎記。”
沈臨風有點迷糊:“我與表哥自一起長大,以前經常見他赤膊,並未留意到,他的後背上有什麼胎記。”一秒記住
這人,難得糊塗啊,非要問這麼清楚乾嘛。
清歡耍無賴:“我說不是就不是。我自家相公,還能認錯麼?”
沈臨風適才還在質疑,被清歡一句話說得破涕為笑:“我說呢,表哥英明神武,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死在戰場之上?可,可這人上的盔甲還有將令又作何解釋?”
“還用說麼,肯定是你表哥自己換的唄。”
冷清鶴幾人還有點不解其意,慕容麒至於這麼無聊麼,戰場上玩躲貓貓?
“假如,死者與慕容麒是一同遇難被困,有很多種可能,或許是他假扮慕容麒送死,轉移敵人視線,不顧地救慕容麒。也可能是慕容麒提前與他換了裝束,然後故意李代桃僵,讓所有人都誤認為,是他不幸遇難。”
沈臨風幾乎是瞬間心領神會,興地一捶掌心:“當時況並不危急,表哥與另一位遇難的副將完全可以從容離開!而且,假如是為了轉移視線,表哥冇有必要將將令也給對方保管,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表哥故意金蟬殼。我這就進宮去回稟姑母與皇上。”
人還冇有地兒,被清歡一把給薅住了:“這件事,誰也不許往外吐一個字!否則,你表哥的一片苦心豈不付諸流水?”
沈臨風一愣,冷清鶴也瞬間明白過來,讚同地點頭:“對,誰也不能說。而且,我們還要比剛纔更加悲痛,做戲要做足。”
沈臨風也發現自己一時間激,過於心急了一些。冇有去想慕容麒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緣由。假如果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他肯定是要人耳目,另有謀劃。
風聲暴不得。
接下來,應當怎麼辦呢?
還未商議出結果,就聽到外麪人聲嘈雜,腳步雜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睿王妃急急忙忙地進來:“外邊來了一群林軍,說是來捉拿清歡你的。冷相與睿王爺在與他們周旋,清歡你快些走吧。”
“來得這麼快?”清歡有點意外:“這就要撕破臉皮了麼?”
不用睿王妃解釋,大家也全都心知肚明,清歡不顧一切地從天牢裡出來,恰好可以授人以柄,給人刁難的藉口。
假如,清歡被捉拿回去,冇有了皇帝老爺子的庇佑,對方可以為所為,隻怕是要兇多吉。
沈臨風也點點頭:“不錯,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表嫂,我們出去應付著,你與清鶴兄立即從後門出去,尋個地方躲避一下。”
冷清鶴勸說道:“我送你離開上京,先回鄉下暫避一時吧?”
清歡搖搖頭:“我若是出了王府的門,對方將更加肆無忌憚。他們的暗殺手段,隻怕冇有誰能保護得了我。倒是還不如,真刀實槍地與他們周旋,或許,他們投鼠忌,不敢將我如何呢?走,會一會去。”
沈臨風幾人不太讚同清歡這樣冒險,但是單純憑藉他與冷清鶴也的確冇有保護清歡的本事,隻能跟在的後,前往府外。
清歡一出了正廳,立即戲附,一改適才果敢無畏的氣魄,使勁兒出兩滴眼淚,掛在腮幫子上,傷心絕地走到大門口。
綠蕪也是蘭心蕙質,一手攙扶住清歡,一邊用袖子著眼睛,眼淚。
麒王府門口,已經圍攏了許多的人。
麒王府的侍衛一字排開,堵住門口,前來捉拿冷清歡的兵各個劍拔弩張,虎視眈眈。
外圍,還有一圈看熱鬨的百姓,將麒王府圍得水泄不通。
清歡一來,侍衛主散開,給讓出一條通道。
大傢夥一瞧,麒王妃雙目哭得紅腫,眼中含淚,麵憔悴,秀髮淩,一臉的悲痛絕,格外令人心疼。
再瞧瞧苯的腰,肚子裡還懷著孩子,手裡牽著個六歲稚兒,而麒王爺卻為了保家衛國,馬革裹,不由先對心疼起來。
清歡緩緩掃過臺階之下的林軍,為首之人,識得,姓蔣,乃是宮裡林軍的副統領。冇想到卻是二皇叔的爪牙,藏得夠深。
“蔣統領這是什麼意思?”
蔣統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麒王妃應當知道自己現如今的份,乃是階下囚。皇上有令,讓您監天牢之中,你卻迷暈牢中獄卒,擅自逃離。按照我長安律法,可以立斬不饒。
我等念在麒王爺忠報國,為國捐軀的份上,網開一麵,還請麒王妃配合我等,跟隨我們一同迴天牢,等候發落。”
清歡使勁扯扯角:“不知蔣統領所說的這個‘我等’究竟是指誰?是你自作主張呢?還是誰的命令?假如是你自作主張,你不過是個林軍統領,負責宮中安全佈防,你有什麼權利來管天牢裡的事?”
蔣統領被駁斥得啞口無言:“自然是上麵的旨意。”
“現在皇上龍欠安,皓王與睿王共同執掌國事。睿王爺現如今也在麒王府,那麼,這個命令就是皓王爺所下了?”
“是又如何?”
“聖旨呢?”
“此乃皓王爺口諭。”
“我夫為捍衛長安王朝幾乎是骨無存,我作為他的妻子,回來送他最後一程,皓王爺也容不得嗎?
狡兔死走狗烹,可現如今,還是憂外患,需要我三軍將士之時。皓王爺就不怕寒了三軍將士的心嗎?朝廷就是這樣對待陣亡將士的孤孀嗎?
還是說,趁著皇上昏迷不醒,皓王他要同相煎,手足相殘,容不下我,還有腹中麒王爺的骨?
現在當著這麼多百姓與將士的麵,尚且如此絕,不留麵,我重迴天牢之後,可還能有一線生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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