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沉淡冷凝，眼神仿若冬日中浮在冰河上的碎雪，是那樣的涼。

但是此刻那雙重瞳裡，卻僅容的影子。

的模樣倒映在的眸中，整個人像是突兀地闖那嚴寒的冰雪世界之中的。

但除開那抹紫，剩下的仍是無的漆黑和孤冷和霜雪。

君慕淺的心微微一，難不，這個人其實是冰雪塑的？

「同你說說也無妨。」容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雙眸微闔，嗓音淡淡，「不過是天機反噬罷了。」

「天機反噬？」聽到這四個字，君慕淺眉心擰得更，忽然，口，「是因為你收集氣運之力的緣故？」

反噬不足為奇，因為很是常見，修鍊太急功近利，就會出現反噬。

輕則修為倒退，重則經脈俱斷。

但這種因修鍊而帶來的反噬，反而是最輕的。

傷害最大的反噬，應該是咒靈師所招來的。

對咒靈師不怎麼瞭解，因為咒靈這種型別的靈不像言靈隻是而已，姑且百萬個修鍊者中還有一個。

咒靈，是不會在人類上出現的。

不過書上倒是有一些關於咒靈師的記載，傳言若是一個咒靈師被反噬了，那麼他的下場定然是魂飛魄散，連元神都回歸到了混沌之中，遑論再次迴轉世。

然而，一旦反噬二字前加上了天機，那麼就很嚴肅了。

何為天機？

天的！

天地玄黃，天，第一也。

沒有誰能高過天去。

天機若是被殘破，天該如何？

自然是震怒不已，降罰於世！

天機反噬，那是天道的懲罰！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可是為什麼？

天雖無，但也不會無因而行。

「嗯。」容輕並不在意，他稍稍頷首，「收集氣運之力，也算是一種逆天而行了。」

翩長的睫羽微垂下來，眸中流轉著淺淺的，帶了幾分迷離之。

他大概已經不記得，這是他收集氣運之力的第幾個年頭了。

日子過得都一樣，沒什麼新意，的確容易忘。

隻是這個世界太過特殊，他才又回來了一次，而這次……

緋男子眉梢微抬，倒是有趣多了。

君慕淺仍皺著眉：「逆天而行？」

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邊，心中這纔有了模模糊糊的了悟。

是了。

如果容輕不曾要收集氣運之力，那麼天麟、大乾、聖元這三大王朝，隻會依照天道星盤安排好的軌跡走下去，不會離軌道半分。

是存是亡，皆由天定。

然而現在，那些屬於王朝的氣運之力被他人收集了，雖然短時間看不出來有什麼異，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出現變化了。

但這個變化，定然不是天道當初設定好的。

天不想看到的事，那就是逆天而行。

違背天意，天機反噬。

「所以……」不知為何，君慕淺覺得的心了幾分，看著他，輕聲問，「天機對你的反噬是什麼？」

聞言，彷彿已經陷了深度睡眠之中的容輕，忽然睜開了眼。

他眸中的神莫測，半晌，萬千風雲斂去，他淡淡道：「算不了什麼。」

「讓我猜猜。」君慕淺靠在一旁，向窗外，「其中有一個反噬，應該就是限製了你的行吧？」

現在大約也能明白了，為什麼在他們初遇的時候，他沒有直接殺掉。

不是不願，而是不行。

有的時候，他不能出手。

那麼無論是那天還是今天，都是他被限製的日子。

容輕沒什麼表，他側過頭：「這個時候，你倒是聰明。」

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與其說是不在意，倒像是本沒有影響。

似乎天機反噬在他看來，隻是很小的一件事罷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君慕淺嘆了一口氣：「也隻有你，才能這麼淡然了。」

那麼看來，天機反噬的確對他算不了什麼，倒是能放心不。

君慕淺想了想，拿出了一個還沒有用過的水囊，然後又從太霄中取出了一些生生造化泉，將水囊裝滿，又把水囊放在手上顛了顛。

五斤重，夠了。

「未雨綢繆，你每天都要喝一兩它。」君慕淺把水囊遞了過去，「這些夠你喝五十天了，等沒了我再給你。」

反正有一口活泉，除非混元鈴崩了，否則用也用不完。

但現在的生生造化泉似乎還多了一樣東西……君慕淺輕咳了一聲，要是輕人知道給他的泉水裡麵一直泡著兩隻蛋，會不會很生氣？

不過也幸得生生造化泉每日都會自我凈化，倒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東西。

容輕看著那鼓鼓的水囊，沒有拒絕，眸中若有所思。

末了，他緩聲道：「多謝。」

「不，這樣還不行。」君慕淺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忽然直起了。

「嗯？」容輕偏頭，竟難得地主問，「怎麼了？」

君慕淺言又止：「這個……」

－－－－－－題外話－－－－－－

君慕淺：我負責掙錢，你負責養家。

容輕：嗯。

君慕淺：我負責打架，你負責貌如花。

容輕：……嗯。

君慕淺：我負責在上，你負責在下。

容輕：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