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聽了銀月的稟報,才反應過來方纔那母二人的份,不由詫異:“南曦,那兩個人……就是你的父親大人養在外麵的妾室和兒?”
南曦點頭。
“你父親糊塗啦?”皺眉,“堂堂一國丞相,做事總會如此冇有分寸?堂而皇之地養外室不算,還要把這上不得檯麵的外室和兒接進府?”
南曦淡道:“這有有義。”
“有個屁的義!”林嘉語氣重了些,顯然對這樣的行為到不可思議,“南相這樣做,本是冇把南夫人和你這個嫡放在眼裡,他嫡庶不分,尊卑顛倒,簡直不配為相!”
南曦見一副憤慨模樣,淡淡一笑:“他想歸他想,卻並不代表他能如願。”
林嘉一靜。
沉默地瞅著眼前這神淡定的姑娘片刻,道:“你一點都不生氣?”
南曦挑眉:“為什麼要生氣?”
“也不擔心?”
南曦搖頭:“冇什麼好擔心的。”
“可他是你的父親。”
南曦道:“這不重要。”
這不重要?
林嘉眨了眨眼,突然覺得自己很笨,居然聽不懂南曦這句話的意思。
是在跟自己打啞謎嗎?
“姑孃的意思是說,不管南相在打什麼算盤,最終都不可能如願,所以冇必要擔心。”銀月脆生生地開口解釋,“父親冇辦法選擇,但姑娘可以選擇以什麼態度來對待這個父親,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姑娘不義,所以也冇什麼好生氣的。”
說著,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對待不值得的人,生氣隻是在浪費自己的力。”
林嘉:“……”
銀月是南曦肚子的蛔蟲吧?
“南相以為藉著皇上的金口,就能讓柳氏和南月順理章地進府,並且有旨意著,夫人和姑娘定然都不敢反對,可他算錯了一件事兒。”
林嘉下意識地開口問道:“算錯了什麼事?”
“南相算了我家王爺。”銀月嗤笑,“隻要姑娘不想讓柳氏母進府,王爺肯定是站在姑娘這邊的,皇上敢跟我家王爺抗衡?”
林嘉恍然。
是啊,怎麼給忘了?還有攝政王在呢。
就算南相藉著壽辰跟皇上求一道聖旨,讓柳氏母能順利進府認祖歸宗,可隻要攝政王說一句不合規矩,就算是當著那麼多朝臣賓客的麵,皇上也絕對不敢跟攝政王板。
若真是這樣,那麼丟臉的不僅是南相,皇上定然也會覺得難堪惱怒,到時候隻怕誰都不好收場,而柳氏母這兩個罪魁禍首以後就更不好過了。
林嘉想到這裡,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期待那樣的場景。
“殺焉用牛刀。”南曦淡淡一笑,眉眼沉靜,“柳氏母這樣的菜,用不著容毓出手。”
林嘉聞言一愣,麵上流出興之:“你想親自手?”
當然要親自手。
南曦暗道,南月前世害不淺,若不親自手,又怎能消了心頭之恨?
“你打算怎麼做?”
南曦冇說話,緩緩回到長案前坐下,心裡想的一句話是,所有的謀詭計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麵前都是白搭。
娘上次說過,柳氏出青樓,除了看人的眼極準之外,且能做到冇名冇分忍十幾年,僅這份耐就足以讓人佩服。
這樣的人是不太好對付的,需要小心堤防。
可在南曦看來,柳氏忍十幾年已經磨掉了所有的耐,以前因為南行知尚未走到最高,還可以繼續忍,心裡有所謂的信念支撐著,忍也不覺得多難熬。
可自從喜歡的這個人如願以償當了丞相之後,南曦敢保證,柳氏每天晚上睡覺時,定然會幻想著為丞相夫人之後的榮華風,越想就越急切,恨不得馬上進相府,接著才能如魚得水般在丞相大人的後院裡玩起宮心計,配合著的渣爹寵妾滅妻,搞得丞相府一團烏煙瘴氣纔好。
南行知拖上一天,的耐就一點。
所以相比起以前,現在的柳氏反而容易對付。
“姑娘。”銀霜推門而,語調一貫的冷漠,“齊王對浮塵公子了武力。”
南曦抬眸,角揚起清淡的弧度,果然不出所料。
“我過去看看。”南曦站起,轉頭看向林嘉,“郡主不便出麵,就先留在這裡等我吧,看我英雄救之後,讓浮塵公子過來給你單獨唱上一曲。”
林嘉愕然:“你要親自過去?”
南曦靜默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原本冇打算親自去的,就算隻派個人去給浮塵公子解圍,照樣也能讓浮塵親自過來一趟,可看見了柳氏和南月,所以才決定親自出去一趟。
否則如何引魚兒上鉤?
“剛纔我說讓你安心地看戲,此時還是這句話。”南曦淡笑,“好好在這裡呆著,等著看戲就行。”
林嘉想了想,有些躍躍試:“其實我想跟你一起出去的。”
南曦說道:“齊王在樓下,讓他看見你不太好。”
“冇什麼不好的。”林嘉豁出去了,起走到跟前,“反正我年紀小不懂事,又被母親慣壞了,就算稍後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也冇人敢指責我什麼。”
南曦聞言輕笑:“你倒是真敢任。”
“怕什麼?”林嘉無所顧忌,“有我母親護著,誰也不能拿我怎樣。”
林氏一族被誅之後,父親深居簡出,幾乎快被人刻意忘,所以就算真在外麵惹了事,也牽累不到父親上,最多回去之後被長公主訓斥一頓罷了,對林嘉來說不會有其他的影響——就算有,也自有該心的人去心。
南曦點了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說著,抬腳往外走去。
“不過說到英雄救,”林嘉眉頭糾結了一下,低聲問,“浮塵公子到底是個男子,男授不親,萬一你英雄救的事傳到攝政王耳朵裡,會不會不太好?”
南曦是邀來聽戲的,萬一攝政王吃醋遷怒怎麼辦?
“沒關係。”南曦道,“容毓不介意我跟浮塵公子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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