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也是正常的,畢竟任誰突然間多了個親戚都會到好奇。”南夫人擱下茶盞,表有些遲疑,“不過此事說來有些複雜,娘大概需要好好理一理。”
“冇事兒。”南曦溫聲說道,“娘要是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誰的心裡還冇有個呢?”
南夫人沉默地看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又歎了口氣,眉頭深蹙,看起來一副深困擾的表。
南曦實在忍不住想知道,到底什麼事讓娘這麼為難。
“這些年從冇跟你說過孃的世背景,就是不想對你造困擾。”南夫人轉頭看向窗外,語氣淡淡的,卻流出幾分無可奈何的味道,“我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想生活裡出現太多波折,也不想弄一堆責任在自己上,所以這些年就算對你爹失至極,也從未生出過和離的想法。”
上一日冠著丞相夫人的份,就還是人妻,的家就還在大周帝都,可一旦和離……
“算了。”南夫人了眉心,“該來的躲不掉,那個浮塵公子……改日有空,你把他帶過來吧,娘見見他。”
南曦沉片刻:“娘心裡若是有什麼困擾,不妨跟我說說,我也許能替娘分憂解難。”
南夫人失笑:“你替我分憂解難?”
南曦靜默,覺得娘這個反應有點奇怪。
“到時候隻怕不是你替我分憂解難,而是你自己左右為難。”
南曦一懵:“……”什麼意思?
“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南夫人越說就越想歎氣,“那傢夥倒也聰明,知道先讓你來探探底,此時他若出現在我麵前,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傢夥?
南曦猜測娘說的應該是浮塵公子。
吃不了兜著走?
沉默了一瞬,道:“娘方纔說要休了父親,是認真的嗎?”
南夫人點頭:“倒也不是完全嚇唬他,我跟他之間的夫妻緣分其實早就該結束了。”
南曦嗯了一聲:“娘之前說過,就是不甘心讓這份家業便宜了李氏母子。”
“那不過是個藉口。”南夫人笑道,“真實的原因我一直都冇告訴你。”
南曦微詫,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甚至懷疑娘是不是故意在吊胃口。
南夫人斂眸沉,須臾,正開口:“曦兒,你是不是真的決定要嫁給攝政王,並且非他不可?”
南曦微微一愣,雖不解娘為什麼會這麼問,卻還是點了點頭:“非他不可。”
雖然對容毓並冇有到無法自拔,也不會離了他就活不下去,可知道容毓冇有不行。
哪怕隻是作為一個補償,南曦這輩子也不可能嫁給彆人,況且這種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看一個人順眼了,喜歡就是一件很順理章的事。
“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了容毓,雖然喜歡得還冇他那麼深。”南曦輕笑,“但可以慢慢培養,一點點加深,我已經做好了跟他相守一生的準備。”
南夫人道:“既然如此,我大概要跟攝政王深談一次。”
南曦擰眉。
南夫人站起:“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娘?”南曦愕然,“這麼急?”
南夫人淡笑:“反正我現在也閒著,與其讓你心裡一直憋著疑問,不如早些讓你知道真相。”
南曦聽到這裡,其實已經猜到孃的份大概非同一般,否則不至於這麼為難。
冇再說什麼,跟南夫人一道走出聽雨軒。
容毓今天待在王府裡冇出門,而且這麼巧的,浮塵公子也在。
馬車在攝政王府大門外停了下來,南夫人攜南曦剛踏進王府大門,就看到容毓和浮塵一左一右站在迎道上,明顯是在迎接們。
南曦表有瞬間定格,隨即挑眉:“這是乾什麼?”
難不浮塵公子提前算到了娘會來?
從容溫雅的浮塵臉上一瞬間揚起恭敬的笑意,微微躬:“姑母。”
“誰是你的姑母?”南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我跟王爺有話要說,麻煩王爺帶我去個安靜便於說話的地方。”
容毓點頭,轉帶路。
南曦咋舌。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娘今天的氣勢著實人,對攝政王容毓都敢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話。
以南曦對孃的瞭解,這絕不是因為容毓喜歡南曦,才讓有如此底氣。
而是娘本就有如此底氣?
南曦抬眼去看浮塵公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然而浮塵打從一照麵就恭敬得不得了,低眉垂眼地跟在南夫人後,除了見禮之外,居然冇再主開口說一個字。
容毓把南夫人帶去了書房。
書房是他理正事的地方,代表著嚴肅和嚴謹。
而因為男尊卑的製度,書房曆來又是人幾乎無權踏足的地方。
所以南曦完全冇想到容毓會直接把娘帶到書房來說話。
書房裡充滿著書卷氣和鬆煙墨的氣息,以及容毓特有的冷峻淡漠的風格,進書房,就能覺到一種無形的威撲麵而來。
這是南曦第二次來容毓的書房。
在攝政王府裡,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踏進書房的子,但今天,的地位似乎比較低,因為剛踏進書房,的孃親就開了口:“曦兒,你先出去玩會兒。”
南曦微愕,下意識地抬頭。
娘坐在靠窗邊的檀木雕花椅子裡,神淡淡,看不出麵上緒。浮塵恭敬且拘謹地站在一旁,一副不太敢說話的樣子。
南曦目對上容毓。
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大人朝輕輕頷首,意思也是讓暫且迴避。
好吧。
南曦歎了口氣,乖乖地轉走了出去。
先自個兒出去玩會兒。
“姑娘怎麼出來了?”銀月低聲開口,“夫人是在跟攝政王商議婚事嗎?”
南曦默默看了一眼:“我被趕出來了。”
“啊?”銀月詫異,“誰趕的?”
“我娘。”南曦歎了口氣,“還有你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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