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殊有點走神。
“大哥,我這段日子一直在想,咱們有冇有辦法也去楚國呢?”盧文突然開口。
盧殊思路被打斷,下意識反問:“什麼?”
“楚國啊。”盧文說,“以前冇想過去,是覺得老祖宗遲早要回來的。
現在看來,人家乾嘛放著好好的侯爺不做,要回來監?所以,也不知老祖宗哪一天能回來,我還是想到老祖宗邊去。”
盧殊:“……”
“大哥,你說我們要是也跑了,朝廷會把咱們盧氏全族給抓起來嗎?”盧文問,“特彆是,如果我跑了,你們要倒黴嗎?”
盧殊當即沉了臉:“不可胡鬨!”
叛國是大罪。
薛湄去楚國,因為蕭靖承的強勢,朝廷對外說是“出使”。
出使是有公差。
擅自出逃,那就是叛國,全族都要遭殃的。
盧文就歎了口氣:“可是,彩鳶人也在楚國。時間久了,老祖宗會不會把嫁給其他人了?”
盧殊:“……”
還是為了彩鳶,拿老祖宗做幌子。
最近這段時間,盧文正在家裡,跟他父母對抗。
他姨娘好像給他相中了一大家閨秀,盧文不願意。
家裡問盧文,這憨憨就實話實說:“我喜歡老祖宗邊的彩鳶姑娘,我要娶。”
他父親一聽,差點氣暈,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出息了,居然想娶丫鬟做正妻,臉都要被盧文丟了。
他姨娘也氣的半死。
盧文是四老爺的庶子,原本是冇資格娶人家高門嫡的。
若不是這些年,他跟著薛湄,學得好本事,名聲在外,約莫可以繼承家業了,人家也看不上他。
冇想到,他居然隻惦記著薛湄邊的丫鬟。
一個丫鬟,賤民出,怎麼配得上盧家爺?
盧文的生母是姨娘,自己做小妾的,就盼著兒子有出息,要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兒媳婦。
故而四老爺和姨娘都說,盧文敢跟郡主邊的丫鬟藕斷連,就打斷他的。
姨娘甚至說:“你既然喜歡,那就娶做小,一個丫鬟而已。”
盧文聽了,當即變臉:“姨娘你不要胡說八道。彩鳶雖然是丫鬟,但老祖宗已經給抬了籍貫,現在是良民了。
老祖宗說過了,邊的丫鬟,當姊妹一樣用心培養了,都不可能給人做妾。”
此話又把他姨娘氣個半死。
原本,盧文跟大戶小姐定親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容他反抗。
但這缺德熊孩子,居然出了個特彆損的招。
他對付不了父親和姨娘,有人可以。
這個人,就是他的嫡母,四老爺的嫡妻四夫人。
他跑到四夫人跟前,請求嫡母為他做主,全他和彩鳶。
四夫人正愁,冇有把柄收拾姨娘,也擔心盧文風頭太過。
現在,盧文自己遞刀子了,四夫人如何肯放過?
經過四夫人一攪和,這樁婚事就黃了。
四夫人是最盼著盧文能娶采鳶的,因為庶子娶丫鬟,兩個都上不得檯麵,將來好拿。
要是房頭的庶子娶個高門,那豈不是要越過的親生嫡子去了?
這讓人無法忍。
因為盧文胡攪蠻纏,把四夫人牽扯進來,四老爺氣的要揍他;姨娘也被氣病了,說自己生了個白眼狼。
後來還是祖父出麵,才把這些烏煙瘴氣的事都下。
祖父就直接說了:“文兒的婚姻,關乎宗族大事。以後我來張羅,你們不必管。”
這是祖父第一次公然表態,要把盧文當繼承人培養。
這又引發了新的矛盾,因為盧文的庶子份擺在那裡,他繼承家業不合規矩。
不過這是後話了。
盧殊也正是因為,家裡這些飛狗跳的瑣事,才索搬到太醫院,為他準備的這個小院來住。
他已至太醫院院判,年紀也到了祖父規定的,他的父母也在為他張羅婚姻。
因為,盧家早已有過話,神醫專注醫,所以不能早婚。
盧殊的年齡雖然比較大,但在婚市場上,並不歧視。所有人都能理解,且現在他又有職在,他的婚姻是很容易的。
盧殊了香餑餑。
隻不過,他意興闌珊。
家裡安排在寺廟相親,他躲在簾幕後麵,或假裝在山路上偶遇,相看子。
相看了幾個,盧殊都不是很滿意,對此事他越發顯得懶散。
現在,盧文又提這件煩心事,盧殊白了他一眼。
“我是說真的。”盧文也很煩惱,“老祖宗要是把彩鳶姐姐給嫁了,那我上哪裡去哭?”
“這世上,而不得的人與事,實在太多了。”盧殊說,“你,看開便是了。”
盧文:“……大哥你好冷。你還跟從前一樣,將來會打一輩子的。”
盧殊:“……”
“家裡也你親,要不咱們倆一塊兒跑吧。”盧文又道。
盧殊:“……”
薛潤人在江寧,因為距離上很近,他很早就聽說,他姐姐在楚國被封為侯了。
這天,周將軍突然又跟他說起了此事。
“郡主果然厲害。”周將軍很歎,“隻可惜,以後想見,怕是很難了。”
他們是守軍將領,守的就是對麵的楚國。故而他們若與楚國貴胄接,便等同叛國。
叛國乃是誅九族的死罪。
周將軍不敢。
薛潤也不敢,因為不僅僅是他自己,他還有曹玉君。曹玉君的孃家,也可能會他的牽連。
薛潤不敢再魯莽了。
他要做父親了,曹玉君已經有了三個月的孕。
隻是好想念大姐姐。
在江寧,有很多人認識大姐姐,但薛潤與他們不,不好登門,唯有能跟周將軍說上幾句話。
他們倆時常聊一聊大姐姐。
他現在給周將軍做副將。
“真希某一天,我大姐姐能到江寧來玩。”薛潤說,“到時候,可以帶去遊遍集市。”
周將軍被他孩子氣的話逗樂。
到了江寧之後,周將軍的心態開闊了很多。
關於繼承的問題,周將軍和夫人商量過了,不會從族裡過繼侄兒,而是會留下三小姐在家,然後招婿贅,頂立門戶。
這是三小姐自己同意的,周將軍和夫人也覺得不錯。
最近周將軍一直在教三小姐武藝和兵法,周夫人則教持家的一些技巧。從此之後,真正的一家之主就是三小姐,而不是的
丈夫,不是嫁出去,而是娶回來。
周家好像從失去周月明的悲痛裡緩過神來了。
原來,再深骨髓的痛,也會隨著時間,慢慢的褪。
“我最近老是犯疾。”周將軍對薛潤說,“要是郡主還在,肯定有好藥給我。”
“那你可以寫一封信到京裡去,讓王爺幫你去找找盧家。”
“盧家的藥這麼好用嗎?”
“這倒不是。”薛潤說,“盧家的大爺和九爺,都是我姐姐的徒孫。他們會有比較好的藥。”
周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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