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被一群皇城司護衛簇擁,向趙佶所在的淩霄宮而去。
待到了淩霄宮前,趙桓製止了那太監的通報,卻聽裡麵傳來聲音。
“陛下,那趙桓小兒實乃桀紂暴君,可憐太師已是古稀之年,竟被他當著朝臣麵在大殿上活活撞死!”
“陛下,今日撞死了太師,明日便是臣等,臣等乃是陛下臣子,非他趙桓小兒臣子,即便要殺,也是陛下口,臣等死而無憾!”
“陛下,若是任由趙桓胡來,這大宋江山必然要葬送他手啊!”
“……”
趙桓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卻是出了冷笑。
他在那裡足足站了一盞茶的工夫,卻是冇有聽到宋徽宗說什麼,覺得奇怪,便索邁步進去。
果然與謝大海掌握的報一般無二,跪在淩霄宮門口的正是梁師、朱勔和李彥三人,還有他們提拔起來的員。
這三人一見皇帝來了,臉瞬間變了,那樣子,像是被怪蜀黍拖到角落裡的純一樣,嚇得六神無主、魂飛魄散。
誅大臣連忙跪拜行禮:“臣叩見陛下,聖天子萬安。”
此時,天正在飄著小雪花,卻是明得很。
淩霄宮可是忙活得很,太監宮們忙前忙後,手裡拿著各種珠寶玉,字畫古玩。
門口的李昌元見天子來了,也連忙跪拜,太監宮們也都行跪拜禮。
趙桓卻是看都冇有看李昌元一眼,徑直走了進去,謝大海和王奎安也跟著走進去,卻被李昌元攔下來。
謝大海怒喝道:“放肆!李昌元,本乃聖天子護衛,你敢當我!”
“謝大海,此地乃是道君陛下寢殿,你一介野武夫,休要撒野!”
“李昌元,萬一聖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擔當得起嗎!”
“萬一道君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本纔是擔當不起。”
趙桓前腳已經踏了進去,便收了回來,他看了一眼李昌元,還有周圍的冰井務的護衛們,然後走到了李昌元麵前,李昌元卻是氣了起來,他有宋徽宗撐腰,對趙桓不懼。
那跪在地上的朱勔、梁師和李彥三人臉上出了笑容來,你趙桓初等皇位,肆意橫行,現在踢到鐵板了吧,先皇帝纔將皇位讓與你一天,你就跋扈這樣,不搞你搞誰?
趙桓一掌狠狠過去,在李昌元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的響,李昌元被得一臉懵,怔怔看著皇帝,卻是萬萬冇有想到皇帝居然出手打人!
皇帝在宮中親自出手打人,這是古往今來都未有的事。
趙桓羸弱,但剛纔卻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在李昌元臉上留下了五道手指,他冷冷地盯著李昌元,李昌元被趙桓這樣盯著頓時嚇住了,連忙跪在地上,把腦袋埋起來。
趙桓向王奎安示意,王奎安連忙道:“冰井務李昌元當眾冒犯聖天子,死罪,就地格殺!”
他話音剛落,李昌元全一震,抬起頭來,卻是已經晚了,謝大海的刀太快。
李昌元本來也是一把好手,武功不弱,但卻是被震懾住,又失了先機,被謝大海一刀削掉了腦袋,鮮如水柱般從平的脖頸噴出來。
那些大臣聽到刀砍斷骨頭的聲音,頓時都麵煞白,嚇得手心背後全是汗。
趙桓直直盯著在地上滾的李昌元的腦袋,一顆懸起來的心暫時落了下來。
周圍那些太監宮已經嚇得跪都跪不穩。
周圍冰井務的護衛們一看老大被殺了,都準備手,謝大海怒喝一聲:“聖天子在此,你們要造反嗎!”
他這麼一吼,他帶來的探事司衛都拔出刀,氣勢比冰井務那幫人還要兇惡。
趙桓道:“冰井務全無罪,李昌元欺君犯上,斬首示眾,夷全族!”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朕隻針對李昌元,你們就不要湊熱鬨了,這一威一赦,用的是極好。
那些冰井務護衛倒是識趣,皇帝都金口玉言了,又連忙跪下:“聖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帶著人徑直走進了淩霄宮中,宋徽宗趙佶正在書桌前擺弄著自己的字畫,十分滿意,外麵發生了什麼他渾然不在意。
宋徽宗趙佶在後世的史書上可是傳奇皇帝,後人評價說他什麼都會,就是不會當皇帝,這不,幾個肱骨大臣都被趙桓砍了,他卻還在這裡寫字畫畫。
事實上,朱勔他們預估錯了,連趙桓也預估錯了。
宋徽宗這個人到底慫到什麼程度,已經超越了趙桓的想象,他此時正在張羅著南逃,其名曰是南邊去避寒,至於蔡京等人是否被殺,他也想關心,但意想著金軍已經渡過黃河了,還關心個屁啊!
如果宋徽宗真的是有一點點的骨氣,也斷然不會連皇帝的位置都不要了,這可是曆史上唯一一個聽說敵國打過來了不要皇帝位的皇帝。
而且他本對蔡京等人也無甚,不過是將蔡京、貫等人玩弄鼓掌中,幫他住下麵那些事,不要來煩他,他好自己安安心心做個樂皇帝罷了。
難道還指這個時候,他能站出來?
趙桓走進去後,趙佶看見自己兒子來了,也不行禮,隻是自我陶醉在那裡作畫,其他宮太監都跪在了地上。
見到這樣的場景,趙桓已經完全明白了,他是徹底放下心來。
趙桓故意問道:“太上皇這是要做什麼?”
“汴京嚴寒,朕老了,要去南方避寒。”
“宮中火爐完善,何來寒意?”趙桓冷笑道,趙佶今年也不過才四十四歲,正是壯年,且皇宮裡的取暖設備都十分完善,哪有半分寒冷?
“皇帝,你正值輕壯,自然不知朕之痛。”趙佶放下手裡的筆,顯得漫不經心,“這國事都與你了,要如何置,你自己去決定吧,不過朕給你提個醒,你可以將你不喜歡的大臣隨便貶謫,像蘇東坡那種,發配到瓊島上都冇問題,但是你公開在朝堂殺大臣,已經惹怒了那幫士大夫,怕是連李綱等人心中對你理事的方法也有微辭,如此以來,憂外患,你該如何麵對!”
趙桓卻是不理他,趙桓知道,趙佶在位的時候,除了藝以外,帝王的權手段倒也玩得很溜。
那蔡京雖說貴為太師,但在趙佶麵前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蔡京被貶謫了四次,每一次都是趙佶在警告他你乖乖做一條狗,不然朕隨時可以流放你。
帝王權自然是有必要的,隻是權的目的錯了,會帶來可怕的災難。
“這就不勞太上皇費心了,朕此來,是想告訴太上皇,安心在皇宮待著,外麵天寒,出去後落下什麼病,朕難免擔憂!”
趙佶眉頭一抬,立刻聽出了自己兒子這話外之音,很明顯,這是不讓他離開皇宮,他冇想到這個以前溫和的兒子,現在居然敢當著他的麵,他!
殺了蔡京那幫臣子也就算了,畢竟臣子多得是,排隊等著上的大有人在,但是才繼位一天,就迫不及待要給自己的父親一個下馬威,古往今來都冇有過。
自漢起,帝王便提倡以孝治天下,這是聖人之道,宋朝開國以來,也恪守此道。
意思就是,你做什麼混賬事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孝,如果你不孝,就違背了聖道,是要被天下人唾棄的。
趙佶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覺好陌生,好像完全不認識。
趙佶的臉立刻拉下來了,冇有誰能阻礙他一顆逃跑的心:“皇帝,你這是要你的父皇嗎!”
後麵的謝大海和王奎安也一冷汗,這可是大逆不道啊,即便是貴為九五之尊,也不能做這等事,不然會被天下人唾罵。
趙桓笑道:“太上皇您言重了,朕是擔憂太上皇的!”
說完,他不給趙佶反駁的機會,又道:“王奎安!自今日起,好好保護太上皇,若是太上皇有任何差池,小心你的腦袋!”
“臣遵旨!”
不理會趙佶鐵青的臉,趙桓轉走了出去,謝大海隨其後,經過外麵的時候,趙桓狠狠踢了梁師一腳,然後留下眾人一個威嚴的背影,揚長而去。
趙佶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趙桓乾什麼都可以,反正金軍要打來了,這個爛攤子他是不想管,但是趙桓現在止他出宮,這在他看來,是將他架在火架上烤。
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趙佶眼中閃過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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