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頭!”一個婦扯嗓子喊道。
圍觀的人群驚恐萬狀,紛紛向後避退,生怕被這隻從樹墩中爬出來的人頭襲擊。
“我就說樹裡住著個東西,這下完犢子了吧,上回那條大白蛇還冇找著,現在又出來這麼個玩意,咱張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哇!”一個老漢一臉苦相地喊道,說完還坐在地上拍著大撲騰。
“完犢子啦,完犢子啦!”二傻見有人坐在地上撲騰,立馬倒在地上打滾。
這時我看見人群中的老正一臉疑地看向那顆滾的人頭,就連忙問道:“老,這樹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說道:“是白仙兒。”
“白仙兒?”我疑道。“你是說這是隻刺蝟?”
民間傳說中有五大仙,分彆是狐黃白柳灰,這狐指的是狐貍,黃指的是黃鼠狼,白指的是刺蝟,柳指的是蛇,灰指的是老鼠。
狐黃白柳灰之中,狐黃柳是民間認為最通靈的,所以關於狐貍、黃鼠狼和蛇的傳說數不勝數,而有關刺蝟和老鼠的傳說卻之又。從生學角度來講,狐貍、黃鼠狼和蛇的平均壽命是在10~15年,刺蝟的壽命則是在10年左右,老鼠的壽命更短,撐死活不過五年。
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總有一些生靈或誕生之初就與眾不同,或機緣巧合誤食了上了年份的靈芝老藥,從而掙一定的自然限製,活得年月久了些。
老曾說過,想要,必須要過六十年的關口,狐黃白柳灰雖為五大仙,可真正想要掙自限製活過六十年談何容易?就像人的正常壽命是八十歲,有的人六十歲就老死了,有的活到一百二十歲還健健康康的,曆史上道家奇人活過百歲的比比皆是。還比如雲南因為山水好,許多地方都有長壽村,一個村裡甚至有上百個老人活過百歲的記錄。
但與人不同,想要掙自然束縛比人難得多,它們智慧有限,冇有安居之所和醫療條件,一旦生病就幾乎代表著死亡,能撐到到最後都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所以山川湖泊存於世間億萬年,一方水土孕育生靈過萬千,想要誕生一隻怪都不容易。
尤其對於五大仙來說,掙自然束縛活過六十歲,多年才能遇到一隻,而在它們六十歲的關口還會迎來一次天劫,這天劫其實指的就是天災**,那隻比狗大的白狐貍過了天災冇躲過**,老井裡的白皮水蚺則是過了怪化蛟的百年大關,最後還是不免一死。
難道眼下這隻刺蝟也是了的仙家?
要知道,世間生靈過六十年的關口時就會在自然的洗禮下誕生某種與眾不同的能力,白狐貍被打死後還能殺了張富貴一家的,白皮水蟒用眼睛就害死了徐半仙,還險些要了我的命,那這隻大刺蝟呢?
老見我一臉憂愁,嘿嘿笑了聲說道:“你放心,這隻白仙兒還冇氣候,大刺蝟想要活過六十年的關口可不容易,它是討了巧,躲在這老槐樹的樹芯裡了。當年我師傅他老人家走之前曾在樹裡留下了東西,就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卻冇想到是隻刺蝟,那惡臭是它這些年的糞便和死老鼠的腐化產生的,剛剛電鋸經過白仙的頭頂,把它背上揦了一道口子,它了傷所以才得慘,看它這個頭要不了三五年就要經曆那道關口,讓它跑了,到時候它得回來找你報仇,殺了的話有點可惜。”
“那該怎麼辦?”我連忙問道。
“你媽前些天不是住院了嗎,是胃病?”老不答反問。
“是啊,得了胃潰瘍,以前我姥姥也是死在胃病上,不知道是不是傳,好像治不好。”我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老點頭,說道:“你八還不知道,刺蝟刺蝟,這刺蝟的是最為養胃的,尤其是這隻白仙兒,馬上就了,你把它的皮了,放鍋裡煮個一天一夜,放點蔥花老薑大蒜,彆說治你媽的病,就是男的那玩意不好使了,三五碗下去也治好了,這玩意補啊!”
“那不還是殺了嗎?”
老不理會我,嚥了口唾沫,拎著子就走向大刺蝟。
“老,你乾什麼,這可是樹裡的仙家,你想害死全村人嗎?”一個老人指著老說道。
“這哪是仙家,這分明就是個人頭,我看還是打死得了,要不然是個禍害哪!”地上那撲騰的老漢說道。
我拾起地上的一把鐵鍬,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顆“人頭”砍翻,大夥這纔看見,這顆人頭下麵竟然約出來四條小短。
大刺蝟常年被困在老槐樹下麵不見,上的白刺已經退化黑,加上一的汙穢所以看起來就像個碩大的人頭。
將大刺蝟打死之後,我拎著它就往河邊走,洗了好半天才把...天才把一的臭味洗淨。
“不是人頭嗎?我怎麼看著像刺蝟?”有人議論道。
“我看也像刺蝟,可是刺蝟怎麼可能長那麼大個,怕是也了吧?張富貴打死個狐貍都一家遭了秧,張他就不怕死?”
“這娃脾氣太倔了,好說歹說勸不住,先是白狐貍,又是大蛇,現在又來了個人頭一樣的刺蝟,他橫豎躲不過一個死字,等著給他收吧。”
村民們對先前張富貴一家的死還餘驚未定,現在我又打死了隻大刺蝟,他們這樣想也不奇怪。
老槐樹被砍倒之後,本以為結了賬就冇事了,可金三胖卻有些不願意付錢,因為這老槐樹先前曾被雷劈過,上半部的樹芯裡怕是裂了道口子,下方樹墩也有中空,而且這樹芯被大刺蝟的屎尿常年浸泡熏染,怕是做木材打傢俱也有味道。
我觀察了一圈發現的確是這樣,所以也就有意給金三胖便宜些,先前講好的四千,就讓他三千塊錢拖走。
可金三胖還是不願意,說道:“這老槐樹的木材本就不好打傢俱,加上這屎尿味的滲,兄弟我最多隻能給你1000塊,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見金三胖變卦,我頓然把臉拉了下來,剛要發作,爺爺卻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他說道:“啊我老糊塗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這樹砍能砍,賣卻不能賣,老祖宗留下的件兒,不能這麼賣了。”
見爺爺這麼說,我本來心裡就不大樂意賣的,就說道:“那就不賣了吧,請你們的人工費是多,算一下結給你們。”
“不能啊大兄弟,這咱都說好了的,怎麼又不賣了呢?”金三胖一聽我這話就急了。
“是啊,都說好了的又變卦的確讓人很惱。”我盯著金三胖的眼睛說道。
金三胖嘿嘿笑了一聲,麵尷尬地說:“要不這樣吧兄弟,您看我出三千吧。”
“彆說你出三千,我爺爺說不賣就不賣了,你出三萬我也不可能賣。”我說道。
“兄弟你這樣就冇意思了,要不我還是出四千,這樹我拉走,我來一趟總不能一點都不賺。”金三胖一臉懊惱地說道。“再說你要這樹能乾啥,打傢俱一味。”
“這可是雷劈木,用多著了,出三萬也不能賣。”爺爺說道。
雖然不知道爺爺說的雷劈木有什麼用,但我已經不想賣了,金三胖見我態度堅定也拉下來臉,開口就要兩千。
“伐個樹要兩千,你怎麼不去搶?”
金三胖一臉輕佻地說道:“咱們伐樹都是這個價,你不信問問工人。”
我看向一名工人問道:“你們伐一棵樹要兩千?”
那名工人看了一眼金三胖,點頭說道:“是要兩千。”
“哦,看我年紀輕,仗著你們人多,勒索我,行。”我點了點頭,看向滿臉橫的金三胖,甩手一掌就摑在了他的臉上。
金三胖踉蹌摔倒,他似乎並不以為我會先手,氣急敗壞地喊道:“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先前我說過張家窮山惡水,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整個山區都這樣,我打小就對這種事司空見慣,這些人不講規矩,眼見冇利可圖就翻臉,仗著人多就耍橫。
一群伐木工人見我手,頓然全都圍了過來,我拎著手裡的斧頭指向最先走過來的伐木工人,還冇進一步作,隻覺得後腦勺一疼,一腥味就衝進了鼻腔。
我轉過頭看向金三胖,隻見他手裡拿著一木,兇神惡煞地盯著我。
我霎時間湧起一殺意,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覺得雙眼充,視線裡一片模糊。
再看到金三胖的時候,他就已經躺在地上四肢搐,七孔流。
“頭兒?”一群伐木工人衝上前去扶起金三胖。
“是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刺蝟可是白仙,殺了白仙張和這胖子是罪魁禍首,天化日之下七竅流,報應要來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句。
那時我眼中的紅漸漸褪去,因為金三胖當時是站在人群外的卡車後麵,所以我麵對他的時候,除了他冇有人看見我的眼睛,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卻知道金三胖之所以會這樣,肯定跟我的眼睛有關。
自打幾天前吞服了蚺珠之後,我的視力就越發清晰,而且時常伴有一火辣辣的刺痛,難道我吞服蚺珠之後,眼睛產生了某種異變?
金三胖很快被工人們抬上車拉走,我捂著流的頭,在一群村民的注視中也回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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