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靜。

錦曦等人忙著資料和口供的整理，韓沉一個人從辦公室走出來，站在走廊裡，著天空中的星辰，和城市裡點綴的燈。

靜默片刻，他拿出手機。

手機裡，有季白今晚發來的一條短信。

季白，正是他之前拜託，幫忙調查五年前北京所發生謀殺案資料的朋友。

“詳細資料已發送至你郵箱。

無論你想做什麼，謹慎，以及保護好你和你邊的人。

——季白。”

韓沉打開郵箱。

郵件最開始，是季白寫的一段話：“當年1至12月間，北京及其周邊地區，共有64宗死亡案件，未被計當年公安部的犯罪統計報告。對外公開的資料上，這些案件的起因不明、兇手不明。但公安部部一份資料顯示，這些謀殺案已經按照“結案”封存理，害者家屬也已得到方出面安。結案報告被列爲機，以我的權限，也看不到。”

韓沉著這段話，久久地沉寂著。

再往下翻，就是64名害者的詳細資料、法醫鑑定的死亡原因等。

看完後，韓沉將手機放回兜裡，雙手握搭在欄桿上。靜了一會兒，手到懷裡煙。

了個空。

於是他的神變得更加沉寂。

直至，後響起輕盈的腳步聲。

白錦曦走到他旁，跟他一起倚著欄桿，眺遠方。

“在想什麼？”問。

韓沉沒答，只出手，將肩膀摟住。

錦曦立刻回頭看了眼，發現衆人全都低頭幹活，也懶得管了。夜清冷，往他懷裡一靠，蹭了蹭他的下。

靜了一會兒，開口：“韓沉，我覺得奇怪的。爲什麼我對變態連環殺手的這麼多？”

“也許你以前，就是了不起的專家。”低沉的嗓音，在夜裡溫無比，就像是在哄。

錦曦彎了彎角，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覺的確蠻不同的，就好像自己悉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恢復。腦子裡模模糊糊的一些東西，正慢慢變得清晰。”

“我也有過這種覺。”韓沉答，“四年前剛醒來時，接一些大案，覺也是陌生又悉的。但是幾個案子後，一切就順了。”

“恢復？”錦曦裡跳出這個詞。

韓沉側眸看一眼。

“你一直呆在湖派出所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每天就掃掃黃、理些蒜皮的小案子，這幾年過得懵懵懂懂，恢復得慢，也是正常。”

錦曦樂了：“去你的！我們所纔不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呢！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韓沉也笑，擡頭看著前方。

過了一會兒，錦曦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淡去了。

韓沉剛纔的話，像是一顆小石子，輕輕攪了原本沉靜的心湖。

你一直呆在湖派出所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恢復得慢，也是正常。

可如果正是因爲在基層派出所，令所謂的“恢復”變慢了。那麼曾經的對變態殺人案的敏和相關知識，又是在哪裡培養出來的？

在全國都排不上名的沙湖警校？

這不正是韓沉平時所說的“邏輯悖論”？

異樣的疑涌上心頭。可錦曦一時又理不清楚端倪。只能擡頭，著韓沉。

而韓沉也看著懷中的人。

星約映照著的臉，而他掌中的長髮，如同綢緞般。的眉目是這樣清晰，清澈的眼烏黑沉湛，像是蘊藏著千言萬語。

而還穿著去會所的那服，寶藍的子勾勒出順的曲線，襯得的臉更加白皙生。

韓沉靜默片刻。

“親一下。”

錦曦倒是笑了：“你搞清楚我們在哪兒啊？還親。”

韓沉回頭看了一眼，結果果然看到辦公室裡，有人飛快把頭了回去。他面無表地轉過臉來，將的手一拉，就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去哪兒啊？”錦曦嘀咕。

“找個沒人的地方。”他答得乾脆。

錦曦聞言扭頭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拽進懷裡，兩人閃就到了昏暗無人的樓梯拐角。錦曦低聲笑了，韓沉自己背靠著牆，抱著，低頭就親下來。

“咱倆都不是小孩子了，幹嘛做這種事！”含糊說道。

結果他含住的脣，重重吸了口，然後耳語道：“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兌現。”

錦曦心頭一跳，過了一會兒輕聲答：“我沒忘。可是……那天沒兌現，不是因爲你力不足嗎？”

韓沉的脣立刻移開，盯著。

錦曦也笑瞇瞇地著他。

然後上又被他重重掐了一把。

“……”錦曦氣，“你幹嘛呀！”

“力好不好……”他低頭咬的耳朵，“你不試就知道？”

這話講得實在骨，錦曦臉上一熱。他卻已再次封堵住的脣，不再胡說八道。

樓梯裡一片昏暗，頭頂的天空星稀疏。兩人就這麼親著，卻彷彿怎麼親近也不夠。恍恍惚惚間，都只覺此此景，似曾相識。曾經多個日出日落的時分，他們也是這樣，躲開旁人的打擾，熱烈而放肆的擁吻著。他們同樣驕傲，也同樣爲癡狂。那麼熾烈的青春，沒有一彷徨，也沒有半點猶豫，只知非你不可，只知要跟眼前這個人，白頭到老。

被喚醒的深埋心底的緒太過強烈，吻著吻著，錦曦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韓沉……我們當初怎麼就分開了？”

韓沉的手指輕過臉頰的淚，也停止了親吻，而是將抱在懷裡。兩個人就這樣，長久地依偎著，一不。

直至，樓梯下方的燈忽然亮起。

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上來。

韓沉放開，但依舊牽著的手。而因爲眼睛有些難，錦曦便沒有轉，背對著來人，看著韓沉的口。

一休閒的許湳柏，拾階而上。擡頭看到他倆，微微一怔，目在兩人握的手上一停，笑了：“韓組長，小師妹。”

錦曦把手回來，轉看著他，神不變地笑了笑：“師兄，你怎麼大半夜來了？”

許湳柏像是什麼也沒看到，微笑走到兩人旁，答：“今天白天一直在忙學校的事，聽說你們鎖定了嫌疑犯，我估計肯定連夜審訊，所以就趕過來了。”

韓沉和錦曦將他帶到審訊室，隔著玻璃看著依舊被“晾著”的司徒熠。

“所以說……”許湳柏問道，“現在只是利用畫像確定了嫌疑人，但他的犯罪證據，還需要收集？”

錦曦點點頭。

許湳柏微微一笑，看他倆一眼，說：“那就先讓我爲你們提供一項間接證據吧。”

韓沉眉目不，錦曦卻笑了：“好。”

許湳柏轉頭再次看著司徒熠：“等你們審訊完之後，我就對他進行一次測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