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發生什麼?
蘇眠屏住呼吸,看向牆上的時鐘:6:55。
滿滿的一牆監控屏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異樣。廣場、大廈、公站、視頻網站、門戶論壇……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沒有任何兇案發生的預兆。
這時,冷麪打完電話,走回來坐下:“分局刑警已經出,馬上抵達海洋館。”
韓沉點點頭。
衆人擡眸去,生活頻道的節目還在繼續。五隻人魚在水族箱裡潛潛出、舞軀;主持人語調歡快地講著話,現場的老年觀衆們看得目不轉睛、出笑容。
6:57。距離預告時間,僅餘10分鐘。
“有況!”坐在角落裡的小篆突然喊道。
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很。他這麼一喊,大家全悚然一驚,循聲去。
那是一座購中心門口的廣場。
因爲地通要道,此刻廣場周圍已是車水馬龍,人也非常多。但在這繁忙平靜的一幕裡,顯然有一個角落,出了狀況。
那是廣場的一角,圍了一堆人,說有二、三十人。還不斷有行人經過時被吸引,駐足觀。
人越圍越多。黑盾組的人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可以看到有不人在笑,有人舉著手機在拍照,還有人出嫌惡的表。
因爲這裡是重點監控路段,很快就有三名警察,跑了畫面中,朝圍觀人羣跑去。
“什麼況啊?爲什麼都圍在那裡?”嘮叨小聲嘀咕。
“難道出了命案?”小篆蹙起那兩道的眉,“可是不對啊,他們的表不對。”
蘇眠的心也提了起來。
“小篆!想辦法切換到更近的攝像頭。”韓沉下令,“冷麪,聯絡。”
小篆應了聲“是”!就埋頭在電腦前力地尋找著。冷麪一聲不吭拿起電話,對照行通訊錄,撥打現場其中一個警察的電話。
就在這時!
蘇眠倏地瞪大眼,韓沉的眸也變得沉洌。因爲畫面中的人羣,竟像是突然到了驚嚇,抑或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下子全散開了。每一個人臉都很驚恐,還有人驚恐中又顯得有些興,全都拼了命地往外跑去。
“切好了!”小篆喊道。
畫面驟然一轉,切換到更近的距離,大概是路旁某條燈柱上的攝像頭,從上往下看。這也讓黑盾組終於將況看得一清二楚。
人羣已經全散了,全退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圍觀。而這驚恐的浪,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外蔓延,更多的人聞風而逃,圍在大圈子外的人也越來越多,全都拿著手機在拍,廣場周圍一團。公路上也有不車停下圍觀,整條路很快就堵住了。
而最早被人羣圍觀的那個位置,除了幾個臉難看的警察,還有一個男人。
一個非常詭異的男人。
他穿著一小丑的服裝,花花綠綠,還戴著小丑的尖頂帽,臉上濃濃的妝,顯得十分稽。乍一看,還以爲是街頭哪家兒玩店的促銷員。
可是,他一直在轉圈。一邊轉,一邊手舞足蹈。關鍵那些作又顯得很笨拙可笑,顯然他完全不會跳舞。他的始終一張一合,像是在唱歌。
最重要的是,他在哭。
邊跳、邊唱、邊哭?
淚水衝花了臉上的妝,令他看起來可笑又猙獰。而他臉上的恐懼和絕,簡直令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與此同時,現場警員的電話接通了!
冷麪按下免提,同時看到畫面中一名警員臉蒼白地拿起手機,誰都能聽出他聲音中的抖:“喂,黑盾組。我是民警張小川。出、出事了!這裡有個人,說他上有炸彈!讓我們救他!但是我們哪裡會拆炸彈啊!”
小丑男人,依舊原地轉圈跳舞、隔著電話聽到他裡哼著斷續的調子,眼淚卻越調越兇。而隨著他的作,衆人也看清,那穿得不太整齊的小丑服下,赫然出黑的炸彈包廓!
黑盾組辦公室一片寂靜。
韓沉霍地站起,雙手按在桌面,冷聲下達一道又一道指令:
“嘮叨,立刻將這個況彙報上級!”
“是。”
“小篆,破專家抵達這個位置,最快需要多久?”
周小篆立馬翻看電腦上的地圖。爲了預備今天的戰鬥,刑警隊早已調集了全省的破專家,在各個區候命。但到底範圍如此之大,絕不可能每個點都覆蓋一名破專家。
他很快計算出答案,臉張:“至3分鐘!”
來不及!
蘇眠的雙手握拳,指關節幾乎泛白。
韓沉擡眸,看著畫面中那驚恐得幾乎都快崩潰的小丑男人。他用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命令現場的民警:“炸彈還有不到3分鐘就要炸,把手機給他,你們馬上離開現場,疏散周圍羣衆。”
幾位民警如獲大赦,立馬將手機塞到那小丑男手裡,轉就跑。而小丑男的臉更加灰敗,拿著手機,也停止了轉圈跳舞。
“你們不救我了是不是?你們爲什麼不救我?他說……他說,只有警察才能救我!快救我啊,我不想死,爲什麼我會被人綁上炸彈……”
黑盾組衆人心裡難極了。顯然,眼前的男人,必然是被a擄來的害者。甚至還被打扮小丑辱,最後,卻沒人救得了他。
“他?什麼他?”韓沉盯著屏幕中的男人追問,同時道,“馬上把你的服掉,讓我看炸彈還有沒有辦法拆除!”
可那男人的緒明顯終於崩潰了,竟像是完全沒聽到韓沉的話,將手機往地上一丟,竟往圍觀人羣的方向跑去!
“他說讓我7點必須這裡……必須一直轉圈跳舞,不然炸彈就會炸……他說警察能救我的,我一直等……你們爲什麼不救我……”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電話中飄來。
黑盾組衆人的眼眸彷彿都瞬間凝滯了。
金碧輝煌的大廈,開闊的廣場。車如流水馬如龍。
被裝扮塗畫小丑的男人,淚流滿面,跌跌撞撞,朝人羣的方向跑去,裡大喊:“救我!救我!”人羣嚇得如水般潰敗,整個廣場上到都是尖聲。
終於。
蘇眠擡眸看著牆上的時鐘。
4、3、2、1……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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