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殺戮，醫者的價值

“王爺息怒。”

就知道，就知道結果會這樣。

醫生和強盜一樣，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活。在現代一個誤診，重則判刑，輕則永遠退出醫生行業，而在這古代……

唉，遇上權貴，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誤診，除非有利益關係，不然的話，沒有哪個大夫會刻意誤診，誤診是學醫不，是經驗不足，對於這樣的況，輕塵不知道是誰對誰錯。

畢竟，誤診給病人帶來的痛苦，是無法彌補的，比如肅親王被拔掉的牙齒。

“息怒，你讓本王如何息怒，本王痛了二十年，二十年間，有八顆牙齒被拔，輕塵你看看本王的臉。”肅親王指著他左邊深陷的臉，眼中怒火更是無法宣泄。

此時此刻，只有殺戮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看著肅親王紅、沒有理智的雙眼，輕塵當然明白，此時的肅親王是多麼的狂躁與暴怒。

可是……要因此死數十個大夫，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大夫的價值在於治病救人，培養一個大夫不容易，皇室中人不缺大夫，可是市井百姓呢？

在這個醫療資源嚴重缺乏的時代，一個大夫代表著什麼，輕塵很清楚。

做不到，看著肅親王斬殺那些大夫而無於衷。

“王爺，請您消消氣，您這樣只會加劇臉痛。”世人總是先關心自己，聽到輕塵這麼一說，肅親王也覺自己的臉，似乎更痛了，再加上王錦凌也在一邊勸說，肅親王便強下怒氣，坐了回去。

“王爺，請您稍坐片刻，輕塵這就去馬車上取藥。”說完，便給王錦凌使了眼，等到王錦凌肯定的答覆後，輕塵不待肅親王同意，便跑了出去。

肅親王不痛了，才能聽得進人勸。

王府的馬車停在院，很是方便，輕塵一路狂奔，生怕王錦凌勸不住肅親王。

毫無形象地跳上馬車，作魯不雅，翟東明剛好跑到院外，因武人得警覺和防備，翟東明聽到響聲，便輕躍在牆頭上，卻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

“這姑娘真是彪悍。”翟東明了額頭的汗，無限佩服王錦凌，這麼彪悍的姑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上的。

彪悍就算了，這姑娘心裡明顯裝著九皇叔，不然也不會往肅親王府上撞。

臉痛，西醫只能用卡馬西平止痛，想要治只能用微管減。

輕塵跳進馬車，從智能醫療包中取出止痛藥，本想多拿幾片，可看到九皇叔要帶給宇文元化的東西，又將那藥放了回去。

看這個況，如果沒有一點理由，肅親王恐怕不會放離府。

輕塵握著止痛藥，再次蹦下馬車。

翟東明有幸，再次見證輕塵魯的一面。

“不得不說，這手還算矯健，比一般閨閣子強。”翟東明繼續跳下牆頭，進行他一百圈的長跑……

輕塵再度返回室時，肅親王的火氣已經消了許多，輕塵暗暗朝王錦凌豎起大拇指，一副佩服的樣子。

王錦凌這人，就有本事讓暴怒的人冷靜下來。

輕塵將藥片遞給肅親王：“王爺，可要請大夫驗藥。”

“這是什麼藥？”肅親王看著白的藥丸，很是不解。

“輕塵特製的，用來止痛效果極佳，因著今天去給孫太醫的夫人看病，便放了兩片在上，白天給孫夫人服用了一片。”事實上輕塵撒謊了。

孫夫人用的只是普通的止痛藥，而肅親王用的這卡馬西平則是神藥，可不能用。

輕塵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希肅親王多一份安心。

“諒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也沒有膽子害我。”肅親王拿起藥片，就往裡丟，舉許是喝藥吃習慣了，還沒吃到藥味，藥就吞了下去。

“這藥丸倒是方便。”肅親王讚許的點了點頭。

冷靜下來後，聽王錦凌勸說一二，肅親王心中還是蠻喜歡輕塵的，在他的狂怒之下，能保持冷靜的人不多。

輕塵笑了一聲，並沒有趁機討好，這藥效也不是瞬間就能起效的，輕塵想著，這臉痛的病，鍼灸也是可以緩解的，那幾個位記得，只是不會施針。

見肅親王平靜了下來，輕塵便開口建議，尋一個太醫過來施針。

“你倒是個良善的。”肅親王冷哼一聲，聽不出喜怒。

“輕塵是希王爺能痛一二。”輕塵知道，不管肅親王答不答應，都應該保持這分淡定從容的態度，萬萬不能因爲查出肅親王臉痛的病因，而自以爲是。

王錦凌藉機，上前輕言了幾句，肅親王的臉又好了幾分。

“準了。”

因肅親王“牙”痛病，肅親王府常年有太醫駐診，剛剛的靜，駐在王府的太醫早就聽到靜，如果不是礙於肅親王威嚴，早就衝進來指責輕塵了。

這夥進來，當然不會給輕塵好臉了，行禮後，太醫就開始哭訴：”王……”

“行了。”還沒開始，肅親王就不耐煩的打斷。

如果太醫之前衝進來，他還會聽上一二，任太醫和輕塵去辯，可剛剛王錦凌替輕塵說了不好話，讓肅親王對輕塵也多了幾分信任。

“按姑娘說的辦，沒效果你再說。”肅親王一副吃人的樣子，太醫嚇得雙發，幸虧有下人扶著。

輕塵替太醫求的心思，肅親王是明白，本以爲輕塵看到這個況會生氣，卻不想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有什麼好氣的呢？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恩，同行相忌，又推番前人的診斷，會生氣也是正常的。

還有一個，就是年齡的問題，這般年輕，又有幾人信有本事。

輕塵見那太醫準備好後，便開口將那套迅速鎮痛的鍼灸位，一一說了出來，就是臉部的幾個位，很好辨認，只不過要用持針刺手法。

能駐肅親王府的太醫，絕對是國手，這簡單的鍼灸當然難不到他，不多時肅親王就覺到麻脹。

待到太醫將針取下時，肅親王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不痛了，不痛了。輕塵，你很不錯，我記住你了。”

每次發作，都要痛上兩三天，這是第一次，才一天就不痛，這怎麼不肅親王高興。

“是王爺福星高照，輕塵不敢居功。”輕塵也鬆了口氣。

沒想到，鍼灸的效果這般好，這般快。

“哈哈哈，你也別謙虛了，我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病痛解除，肅親王整個人爽朗了許多，看到抖的太醫，肅親王也沒有那種要吃了對方的兇樣，只冷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咚……

太醫跪了下去：“是臣學藝不，肯請王爺饒命。”

“饒命？拔了本王那麼多牙齒，你讓本王拿什麼饒你。”一想到那快被拔的牙齒，肅親王又恨不得要殺人，可想到王錦凌的勸說，想想還是算了。

“輕塵，你剛剛替他們求，我就看在你止住本王病痛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你說出一個置的法子，我滿意了，便不殺他們。”

啊……

這不是爲難人嘛，輕塵鬱悶了。

這個肅親王也太可惡，壞人就讓來做。

不管如何，這些太醫最後都會怨。

保住了對方的命，肯定就得接罰，這罰要讓肅親王消氣，就定不會太輕鬆。

要是沒有保住對方的命，就是害死了對方……

輕塵一臉爲難的看向肅親王，想讓他收回命，哪知肅親王看到輕塵這樣，高興地大笑。

錦凌說得沒有錯，這輕塵任何事都淡然之，也只有這般爲難的事，纔會讓不知所措。

“輕塵，我可是給了你機會，你趕的，再磨蹭我就下令殺了他們。”肅親王壞心的威脅道。

錦凌說這輕塵有急才，肅親王倒是要看看，這輕塵有多急智。

輕塵知道，沒得(7)選擇，猶豫了一下便道：“王爺，衆位太醫雖誤診了王爺的病，但他們的醫確是不容置疑的，王爺既然要罰衆位太醫，不如就讓他們發揮自己長，多多積累經驗。”

“哦，如何發揮他們的長，又如何累積經驗？”肅親王不是一個只懂打殺的人，他亦有憂國憂民的一面。

輕塵的話，對了他的胃口。

“王爺，軍中傷的將士多，可軍醫卻是，很多將士都因爲得不到妥善和及時的治療，落得終生殘疾，累及自己及家人。

王爺不如請這幾位太醫，駐軍中，一邊替軍中將士治病，一邊在軍中授課，教授醫，惠及衆人。”輕塵想到鐵頭那幾家，因傷至殘退役的將士，心中就發酸。

如果，得到足夠的醫療資源，至能讓傷殘的士兵一些。

肅親王盯著輕塵，半晌沒有說話，雙眼卻閃著淚……

他是軍人，他當然懂輕塵話中所指。

“錦凌沒有看錯你，準了，肅親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輕塵，又加了一句：“回去安心的睡覺，本王明天會上早朝。”

那意思就是，明天他會將東陵九從天牢中弄出來。

“了。”輕塵高興的看著王錦凌。

沒想到，事會如此容易。

王錦凌朝輕塵點頭輕紡笑，只是這笑中帶著些許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