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王父子七月底跟軒轅曜大軍一起回來,東陵鐵騎抵達邊境之前,南越就算派使臣過來也見不到羽王。
等他們能見到,一定是朔山失守之後纔有這個機會。
然而羽國兵力弱小,南越總不可能癡心妄想到以為羽王有能力助他們奪回朔山,所以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東陵糧草肯定會經過羽國,糧草是將士的命,一旦糧草被毀,將士和戰馬就會捱,想想都知道後果會怎樣。
謝錦料到南越一定會派使臣過來找羽王談。
既然有人在途中設卡意圖劫走糧草,就一定會想到萬一失手怎麼辦?羽國帝都是他們的第二道關卡,若糧草在此被燒燬,那麼東陵跟羽國反目仇是一定的,東陵鐵騎冇有糧草更是雪上加霜。
至於談條件的手段,無非是威利。
不過一來羽王真冇這個膽量跟東陵作對,二來他家主上英明,下令把糧草分批押送,既能加快行程,又能分散風險——就算真有個萬一,也不會讓將士陷無糧境地。
雖然這樣一來,所需要負責押送糧草的人手會多一些,不過東陵能人眾多,不管是安排籌糧還是挑選合適的兵押送,倒也不是難事。
謝錦命人把糧草安置妥當,跟羽王一道進城。
羽王在王宮裡設宴隆重款待謝錦,兩位王子作陪,大王子湛若不知去哪兒了,酒席過了一半,他才姍姍來遲。
一襲白勝雪,通都是不染塵埃的乾淨聖潔之氣,像是居世外的修仙之人,更像一朵長於山巔南采擷的高嶺之花——前提是他彆說話。一秒記住
“有件事本王子格外好奇。”湛若自顧自地在他的席位上坐了下來,雪白袍流瀉純淨澤,“若曜世子生了不臣之心或者通敵叛國,謝公子是大義滅親堅持自己的忠誠,還是幫著他一起反?”
所以說這樣的人還是不說話為好,一說話瞬間就破壞了聖潔乾淨的氣質,讓人恨不得把他那張惹事的起來纔好。
羽王臉一變:“若兒,謝公子麵前不許胡言語!”
二王子皺眉,不滿地道:“大王兄怎麼口無遮攔?曜世子出皇族,上流著皇族的尊貴脈,對皇陛下一片忠心耿耿,怎麼可能生出不臣之心?”
“是啊,大王兄說話還請三思。”三王子冷笑著說道,“兩國戰之際,這樣的話說出來最容易擾軍心,萬一謝公子把你大王兄說的話當了真,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湛若給自己斟了杯茶,端起來輕啜一口,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嘲弄:“本王子想說什麼說什麼,還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二王子、三王子臉頓時一變,敢怒不敢言地盯著他。
“湛若王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謝錦淡笑,“謝某願聞其詳。”
“本王子剛剛得到訊息,南越皇帝派了他最信任的心腹抵達朔山城,據說是要跟曜世子談判。”湛若語氣淡淡,“朔山城如今已是曜世子當家作主,若無他的允許,南越使臣應該不了城。”
“若兒。”羽王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許在謝公子麵前胡言語。”
湛若淡道:“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謝錦沉默地端起茶盞,俊的臉上倒是冇什麼特彆的表,不過對於湛若所說的話他確實也信了幾分,不為彆的,就因為這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所以他手下的探子尚未得到訊息也是正常,湛若的訊息應該不是從彆人的口中聽來,而是自己算出來的。
“南越皇帝的心腹?”他抬眸看著湛若,淡淡一笑,“不知道在南越擔任什麼職位?蘇丞相被殺之後,新任丞相可有人替代?”
“這人倒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大臣,而是南越皇帝登基之前的家奴,文武雙全,心機深沉,專門替皇帝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湛若嗤笑一聲,“雖然未曾過宮刑,但權力就相當於皇帝邊的大總管,甚至有人私底下稱他為九千歲,南越滿朝文武冇人敢不給他麵子。”
不是權臣,但如今的份權力跟權臣也冇什麼區彆。
謝錦眉眼深了些:“文武雙全?”
“的確文武雙全。”湛若淡道,“不過謝公子可以參考南越皇帝的人品能力,在如今這個局勢之下,他居然還敢肖想東陵皇,且他邊的心腹也任由著他生出如此妄念,由此可見,文武雙全其實並冇有什麼固定的標準,能文能武就是文武雙全。”
謝錦挑眉,角笑意不由多了幾分玩味:“嘖,謝某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個對手呢,聽湛若王子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怎麼樣。”
湛若淡定道:“輕敵乃是軍中大忌。”
好吧,他不輕敵。
他決定今晚就去會會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有多文武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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